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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路遇黑風

2024-08-04 01:05:22 作者: 玉龍攪周天寒徹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姚重玄便帶著自己的一大家子來到了城南與趙家人以及諸多要撤離的家族匯合。這太阿城中的大大小小諸多家族聽聞刀兵將至,便都忙活起來。

  由於早年間的緣故,太阿城受桐城派影響頗深,城中人多熱情豪爽,急公好義。遇到這次血刀門的劫難,大多數家族中都是青壯男丁留下,而婦孺老弱則向南邊逃難。於是這匯合起來的人群中便大都是老人兒童和家中女眷。這龐大的數千人的隊伍中只有不到百人的青壯護衛,這裡面自然就有姚重玄。

  這種關頭,年富力強的姚重玄沒有選擇留守城池,自然是被這些堅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們所看不起的。但姚重玄也並不太過在意。他知道,這個時候絕不是討論「夫唯不爭,故莫能與之爭」的時候,也絕不是講述「柔弱勝剛強」道理的時候。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那些留守城中英雄的家人脫離危險,為這些忠義之人留下苗裔,這是他姚重玄的責任。

  那一夜的推演,姚重玄無可奈何的承認,太阿城是守不住了。桐先生所說的工布城應該是也陷入了重圍之中,甚至已經陷落。這一點趙家老爺子不知道、桐先生不知道,但他姚重玄知道。前日就該從工布城返來的探查行情的小廝還未歸來,本來還想著是不是什麼事耽擱了,現在想來就是這刀兵之禍啊。

  再想想近幾個月糧食銷量都好於往年同期,自己還想著只是正常的上漲,並沒有太過在意。現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起,只能推斷出一個確定無疑的結果,這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氣勢磅礴的大手,在推動著事態的發展,唯今之計,只有暫且避其鋒芒。

  而躲又可以躲多久呢,北漢王、草原上的狼主,這兩位君主麾下有著全天下最好的騎兵,自己這些人逃得掉嗎?只有有人在太阿城堅守,拖住一段時日,才有可能逃出生天吶。

  想到這裡,姚重玄不禁又回望了已經看不見的太阿城,遙望那挺拔的城樓,遙望那些挺拔的人。

  忽地這時,前面卻傳來一陣騷動

  ……

  趙老爺子將留在城內堅守的各大家族的青壯年召集起來,估摸有不到千人。這些城中各大家族的家丁護院以及青壯年聚集在城中心,趙老爺子站在高台上,看著這些各家的精壯,桐先生站在側後方。

  「諸位深明大義,我趙紀綱不勝感激!」趙老爺子在台上大聲說到,「現如今,血刀門連同諸多小門派得到了北漢王的支持,妄圖以刀代劍,現已包圍了城外的巨闕鎮,包圍太阿城想必也不久了,或許是明日,或許是今晚,或許,現如今已到城外!」

  台下各家的精壯雖已是做了心理準備,但聽到趙老爺子這麼說,還是頗為震撼,台下漸漸竊竊私語起來。趙老爺子看著這場景微微蹙眉,說道:

  「現如今我們的妻兒老小已向南逃難,雖然走了已有半日,但想必還未走遠,諸位有想逃難的,現在走也還來得及。」

  眾人聽到趙老爺子這麼說,便都不再言語。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一位壯漢喊道:

  「要走你們走,我不走!我們黃家祖祖輩輩就在這裡,我們家的宗祠在這裡,我們家的基業在這裡。我黃仁居打小就在這太阿城,小時候最先認識的兩個字便是『太阿』,第一次練劍是在太阿城,和賤內相識相知也是在這太阿城,家父家母的墓就在太阿城外。」說到這裡,黃仁居已有些哽咽,「就連釣上來的第一條魚也是在太阿城。」

  眾人聽到他說他最愛的釣魚便都笑了,黃仁居也苦笑兩聲,兩滴淚終是不爭氣的落下。男兒雖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啊。眾人見他落淚,都有所感,氣氛漸漸凝重起來。


  趙老爺子見此情景,說到:

  「黃老弟說的對,太阿城是宗祠所在,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說到這裡,趙老爺子也頗為感慨,「是我們的家!」

  「對!是我們的家!」

  「誓死保衛我們的家!」

  ……

  眾人高喊著,趙老爺子手舉起手向下壓了壓,接著說:

  「另外,我們的妻兒老小都在南逃的路上,諸位也都清楚,我們兩條腿跑是跑不過北漢王的鐵騎的,只有我們在這裡堅守,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直接南下,我們的家人才有一線希望。若是我們妻兒落入那些蠻子之手,諸位也都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眾人已不忍再想,氣氛更加的肅穆。桐先生對趙紀綱傳音入密

  「哀兵必勝!」

  趙老爺子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高喊到:

  「堅守太阿!」

  台下人群也跟著高喊:

  「堅守太阿!」

  ……

  「怎麼了?怎麼了?」姚重玄向隊伍前方走去,

  一個小廝驚慌的從隊伍前面跑過來喊道:

  「是黑風寨!是黑風寨的土匪們!」

  姚重玄聽罷眉頭緊鎖,這下前狼後虎,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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