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程讓聽見了,皺著眉頭說:「姐,你別求那人,我敢做就敢當!坐牢就坐牢,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商滿月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閉嘴吧你!」
程讓清秀的臉上滿是倔強,還是嘟囔著,「反正你別去求他!」
商滿月深吸了口氣。
她知道程讓一直都不喜歡霍璟博這個姐夫,因為他知道霍璟博不喜歡她,娶了她卻一直讓她受委屈,即便她每次都在他面前裝得很好。
再就是他自小上的貴族學校,身邊都是圈內的小少爺小千金,那些人不是酸他們家高攀霍家,就是說霍璟博在外面的風流韻事,他就更加替她不忿。
哪怕她在其他人眼裡不值一提,可她在他的眼裡,是最親最好的姐姐,是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商滿月把程讓送回家後,警告他安分點,才回了姜願公寓。
她拿出手機,打開黑名單,霍璟博還在裡面安靜地躺著。
想起那晚上她大放厥詞,撂下狠話,她就懊惱,看吧,做人還是得留一線的!
她糾結了幾秒,還是將號碼拉了出來,撥了電話過去。
本以為霍璟博不會接,倒沒想到,下一秒就接了,惹得商滿月還愣住了。
直至男人冰冷卻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打電話過來裝啞巴的?」
「……」
狗東西真的是有一萬種辦法讓人想把他毒啞!
商滿月咽了口唾沫,這才端起客服般的架勢,「霍總,你好,我打電話過來是想和你確認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再去辦離婚?」
霍璟博不知道是不是對這句話已經免疫了,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等著吧。」
上次要看她表現,這次讓她等著,反正就是不會讓她如意就是了。
不過這次正中她下懷,商滿月笑眯眯地說,「如果我們暫時還不離的話,霍總,您得幫我個忙!」
似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霍璟博扯了一下唇角,「你還挺好意思啊。」
不是求他幫忙,是他得幫忙!
「既然我一日還是霍太太,一日就有使喚我丈夫的權利,不是嗎?」
商滿月繼續理直氣壯,離了婚是不能享受好處了,可他拖著不離啊!
霍璟博怒極反笑,不過商滿月在他面前一貫沒皮沒臉的,他也習慣了。
他走至落地窗前,俯瞰窗外景色,「說說看。」
商滿月:「阿讓打了顧家小公子,現在人在醫院躺著,顧太太堅持要起訴,所以霍總您能不能幫忙求個情說句話,爭取能和解,那邊要怎麼樣的補償,我們都會配合的。」
無論如何,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的。
霍家和顧家關係一直不錯,相互有生意往來,小輩們來往也很密切,若是霍璟博開口,顧太太怎麼也會給這個面子的。
所以這事對霍景博來說是小事一樁,偏偏他聽完,並不說話。
商滿月想了想,諂媚地說:「霍總,咱們是打斷骨頭都連著筋的親人呢,我弟弟要是坐牢了,你這個姐夫臉上也不好看不是嗎?狗仔們知道了,指不定又怎麼亂寫了呢,那不又會影響您雄偉的形象嗎?」
霍璟博樂了,薄唇掀起,譏諷道:「要離婚的時候就是狗東西,想讓我幫忙了,就是打著骨頭連著筋的親人,商滿月,你做人還有兩幅面孔呢?」
「……」什麼兩幅面孔,她這叫能屈能伸好不啦?會不會說話?
不過誰讓她有求於人呢,商滿月就當沒聽見,聲音放軟,繼續厚著臉皮說:「不知道霍總意下如何呢?」
那邊靜默了十幾秒,霍璟博淡淡開口,「後天是爺爺七十大壽。」
商滿月怔住。
這段時間她一直忙於和霍璟博離婚的事,都把爺爺的大壽給忘了。
很快她又反應過來,「所以,只要我陪著你去參加爺爺大壽,配合你秀恩愛,你就答應幫我?」
霍璟博強調,「是看你表現。」
商滿月幾乎沒猶豫就答應了,畢竟爺爺對她很好,就算沒這事兒她也是要去給爺爺賀壽的。
「好,不就是扮恩愛嘛,都扮了三年了,也不差這一回了,我保證完成任務!」
…
霍老爺子的壽宴在霍家老宅舉行,由霍母田雪蘭一手操辦,奢華非常。
她是個極其精明能幹的女人,所以即便商滿月嫁進來三年了,霍家大大小小的宴會,根本輪不到她來操心,她一開始為了和婆婆拉近距離,也曾試圖積極參與,虛心討教,結果都被不冷不熱打發了。
之後她也就不去討這個嫌了。
原本霍璟博要來接她一起回去的,他臨時卻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就讓楊戈先送她過去了。
她到的時候,客人還沒來,就家裡人到了,她和霍家這些人沒什麼話可說,打算直接上樓要去見霍老爺子,穿過客廳時,身後就傳來一道理所當然命令式的話。
「商滿月,去給我倒幾杯紅酒過來!」
商滿月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霍家的小公主,霍璟博的堂妹霍欣兒,長得好看,嘴巴又甜,所以深得霍家人寵愛。
然而她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眼高於頂,無比囂張跋扈,從來沒把她當堂嫂看待,對她就是頤指氣使。
商滿月一直讓著她,是愛屋及烏,想讓霍家人都認可她,這樣霍璟博也許就會看到她的好。
可她的忍讓沒有半點作用,他們更看不起她,尤其是霍欣兒,見到她必找茬,這些年沒少噁心她。
如今要離婚了,她自是不需要理會她,商滿月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霍欣兒沒料到商滿月膽敢無視她,她今天特意帶了幾個小姐妹提前過來,就是為了讓她們看看她在家裡的地位。
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抓起茶几上果汁就潑向商滿月,「叫你呢,聾了啊!」
商滿月的後背濕了一大塊,她止住腳步,回過身。
她勾唇一笑,「要酒是嗎?好。」
她腳步轉向廚房,直接拿了一整瓶紅酒返回,走至霍欣兒面前,然後將一整瓶酒倒向她的腦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