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龍

  傳說，世界上散落著七顆龍珠，集齊龍珠，念出咒語，就能召喚神龍，並能向其許一個願望。對李夏來說，劉希媛就是他集齊龍珠後獲得的饋贈。

  李夏說，劉希媛是他有生之年來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只一眼，他就挪不開了，他的心就這麼長在了她身上。

  李夏總是會問陳阮喜歡什麼樣的男生。陳阮說，不知道啊，真的遇見了那個人，說過的一切就都變成虛的了。李夏一邊想著，一邊點燃煙，一口一口的吐著白霧。

  陳阮不喜歡煙味，更不喜歡李夏抽菸，但是，不得不說，隱在煙霧後的李夏很撩人，有種動人的性感。李夏是一個美人，卻讓人感到空洞，乏味，內里的虛無是無法掩飾的。但是，現在的李夏依舊是動人的。他斜斜的倚靠在沙發上，胡亂的將拖鞋踢掉，輕輕的將煙送入口中，低垂著眼，似乎經歷了很長的一段旅程，進而滿身疲憊。在吐出煙圈的那一刻，懶懶的瞥向陳阮，他的眼珠很黑，不自覺地就會被吸引，然後落入圈套。陳阮總能被這麼一個眼神輕易鎖定。她是他的獵物，被圈在自己的領地里，等待著被玩弄致死，卻還心懷崇敬。

  陳阮很喜歡盯著人看，她是突然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習慣。她似乎總是記不清人臉，雖然常常能很快的認出別人，但是五官卻是模糊的。

  李夏很早就開始做兼職了，在父親第一次用生活費威脅他的時候，李夏就有了危機感，他只能依靠自己。於是，他開始從服務員，傳菜員，到導購，前台，車展站台，酒吧服務生。只有看到帳戶里餘額的那一刻才能給他安全感，好像這樣他才有資格憧憬自己的未來。

  李夏也是在那裡第一次遇見了劉希媛。

  陰暗的燈光下散發著曖昧的氣息，李夏躲在吧檯後面看著舞池裡的男男女女，而卡座里的嘈雜吸引了他。四男四女在傳紙條，剛開始，紙條就只剩下四分之一了，司馬昭之心昭然若示。往常李夏是不屑於這種淫靡的遊戲的，可是今天卻對其中一個女人挪不開眼。燈光偶爾照在她酒紅色的頭髮上，雖然時隱時現，但是不難看出她很漂亮，介於女人和女孩之間的誘惑撩人。

  她在眾人的起鬨中，從身旁女人的嘴中將指甲蓋大小的紙條舔出，然後傳入了另一個男人的嘴中。只看她的神情，好像這不具備任何的情色，只是單純的遊戲。在她的身上李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在煙霧繚繞中仿佛只有她是不同的、是置身事外的。

  李夏這是第一次在換班後沒有直接離開，但他只是坐在暗處，看著那個女人穿梭於各個卡座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喝酒、聊天，時不時有人把手放在她的身上輕撩，她又調笑著把男人推回沙發上，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帥哥，那個卡座一會兒可以多上幾瓶貴的酒。」女人好不容易從人群里擠出來，對著酒保壓低聲音，一邊向卡座哪個方向揮了揮手，放下杯子又回到了男人們的身邊。

  後來，問起其他同事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別的酒吧里的營銷，那天是被臨時叫過去湊場子的，而女人工作的酒吧叫星期六。李夏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辭掉了兼職工作，找到劉希媛所在的酒吧。他知道如果不去，他一定會後悔的。與其擔心以後不如把握住現在可以抓到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想要抓住一個人，這個念頭推動著他一步一步在人群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