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私人會所貴賓包廂里
「陸少,婚期在即,你怎麼有空跑香江玩啊。」
被圍在中間的男人懶散的坐著,他把西裝外套脫了,真絲襯衫的扣子也解了幾顆,肆意又散漫。
聞聲,他扯唇笑了笑:「婚期?」他眼裡閃過一絲涼意。
「結什麼婚?」
話落,滿座皆驚!
誰不知京市陸少追妻路漫漫,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眼下卻說什麼結什麼婚?
包廂里坐在陸宴臣身旁穿著緊身短身裙的祝雪陌聞言,心神瞬間顫了一顫,「宴臣哥哥,你不會是想和我姐姐……悔婚吧?」
包廂外,從下飛機就一路趕過來的林音手握住包廂門,剛要推開,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玩玩而已,誰會娶別人不要的二手貨!」
玩玩而已……
祝林音瞬間抬眸隔著玻璃窗看向陸宴臣那張漫不經心的臉。
他眸光很涼,沾染著濃濃的嘲諷。
「要不是她是秦京沢的舔狗,誰會追一個鄉下土包子啊。」
他嗓音涼薄:「我就是想搶走秦京沢的一切!包括愛慕他的女人。」
舔狗、鄉下土包子……
祝林音身子晃了晃,如墜冰窖。
她恍然想起那年得知自己竟然是京市豪門抱錯的孩子,被祝家帶回京市認祖歸宗。
當年她從鄉下被接回京市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水土不服再加上不會穿著打扮,總是遭人嘲笑,便越發自卑怯懦。
秦京沢,就是那時出現的,如同天神降臨,他擋在她身前,幫她擋了一身的污水。
從那之後,她的目光總不由追逐著他的身影,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她喜歡他。
奶奶總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大大方方的,所以林音鼓起勇氣告白,起鬨的人很多,她滿心歡喜,期待的看著他。
可卻只等來秦京沢冷淡的一句:「我們認識嗎?」
「我不喜歡你。」
他轉身就走,二樓一桶涼水兜頭淋下,林音渾身浸濕,心比身子還冷。
周圍的嘲笑聲讓人無地自容,她臉色逐漸漲紅,狼狽難堪之際,是剛打完籃球的陸宴臣大步走過來,手裡的球狠狠砸向嘲笑她的人。
他拿下他脖子上的白毛巾,一點一點擦乾淨她頭髮上的水,認真的看著她說:「林音,你要不要看看我?」
「林音,我喜歡你,你喜歡了他多久,我就喜歡了你多久。」
祝林音渾身僵滯的看著陸宴臣,她不知道對他的喜歡是起於他幫她解圍,還是他日復一日的追求陪伴。
可她真真實實的喜歡上他了。
但他卻說,玩玩而已。
讓人心涼入骨。
「所以你就因為想跟秦京沢對著幹?跟在林音屁股後頭六年?!」有人震驚!「你現在失聯不會就是為了報復她吧?那婚禮……」
陸宴臣笑了笑,「婚禮?我是想忍到婚禮的,你們都不知道,她有多保守無趣!非說什麼結婚了才能睡……」
「原本想嘗嘗她的滋味就把她甩了,誰知道她這麼會釣!」
他點了根煙,懶散夾在指尖,煙霧繚繞間淡淡的說:「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送上門給秦京沢睡,在我跟前就立牌坊!總之,我打算婚禮前一天晚上睡到她,然後第二天逃個婚。」
門外,祝林音倏地抬手捂住嘴唇,忍住上下翻湧而來的噁心感。
他的話跟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刺的她鮮血淋漓!
眼角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她雙手抱著顫慄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祝林音才慢慢抬起眸,茶色眼眸染上了紅,恨意席捲而來。
她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是喜歡過秦京沢沒錯,可後來答應陸宴臣時,她心裡早沒了秦京沢。
她一日日淪陷在陸宴臣的溫柔中,她期待著他們的婚禮,期待著和他有個孩子……
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他用來報復秦京沢的工具。
祝林音擦乾眼淚,報復對嗎?
那就好好報復吧,她不會讓自己輸的那麼徹底的。
她透過玻璃窗望著裡面的荒誕。
「那到時候,她可就成了全京市的笑話了!」裡面一群狐朋狗友們跟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