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憤怒的往卡座上一靠:「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反正婚禮那天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江北城也不由得摸了摸下巴:「陸宴臣不喜歡祝林音,還跟她在一起六年?為什麼他要逃婚?」
女人說話沒過腦子,當即就一五一十的將那晚陸宴臣的原話給爆了出來。
「還不是因為祝林音是秦京沢的舔狗,宴臣才想招惹玩一玩,他就是想搶……」
眼看著陳榮榮越說越過分,旁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連忙扯了扯她:「你別說了。」
朋友看著陳榮榮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沒腦子的,江北城是秦京沢的好兄弟,還敢說陸宴臣要搶走秦京沢的一切?
江北城長吁了一聲:「想搶走京沢的一切對吧?」
陳榮榮小臉一白,連忙改口:「我可沒說,是你自己這麼理解的!」
江北城都氣笑了,陸宴臣他媽的是不是個男人,從小到大比不過秦京沢,就玩這損招?
就因為祝林音跟秦京沢告過白,就被陸宴臣盯上了?
還一盯就是六年!
眼看著如今要結婚了,這竟然是一場騙局!
摧毀一個女孩六年的青春,很有意思嗎。
江北城現在恨不得去給陸宴臣揍了!
如果京沢知道了這一切,又情何以堪!
就因為一個女孩喜歡他,就被陸宴臣這樣給玩弄!
*
秦京沢今晚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很好,可此刻卻有些頭暈目眩。
英俊緊繃的面容都不由得浮現一抹紅暈,秦京沢一路強撐著冷靜出了酒店,夜色冷風徐徐吹來,吹散身上一些燥意。
秦京沢沒有著急上車,而是靠在車門前,長腿交疊,骨節修長分明的手輕揉著額頭,緩解著醉意。
不同於酒店周圍的金碧輝煌,此刻秦京沢靠在車門前,倒是被夜色掩蓋,難得的安靜。
也不知是醉意上頭,還是今晚聽了太多關於她的話,秦京沢竟然自嘲的發現,此刻他的腦海里竟然都是迸出她的影子。
旁邊隱隱傳來腳步聲,秦京沢抬眸看去,入目便是筆直纖細的身影。
剛剛在尋夢驚鴻一瞥的旗袍背影,此刻卻出現在了他面前。
祝林音戴著耳機,還沒有發現秦京沢。
秦京沢沒有掩飾自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祝林音的臉上,比起剛剛,她的臉色蒼白了一些,眼尾有些紅。
戴著耳機不知在聽些什麼,秦京沢微微直起身子,眼眸深邃的看著祝林音。
眼看著祝林音就要踩到腳下的石頭,秦京沢黑眸一深,扯了扯唇,「祝林音。」
一聲低沉輕喚,讓祝林音猛然嚇了一跳,小臉更是變得蒼白,身子向旁邊一晃。
秦京沢皺眉,怕她摔了,沒忍住伸手拉了她一把。
祝林音只覺得胳膊上攥上一個有力的手臂,她連人都未看清,就要掙扎著。
「別過來!」
秦京沢幾分醉意清醒,這是把他當壞人了?
但似是內心驅使,秦京沢將人拽到了身前,拉著祝林音的手摸向自己的臉。
「看清楚了,是我。」
祝林音長睫一顫,本就紅紅的眼圈被這麼一嚇,眼尾更是染上了猩紅。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出現的男人,四目相對,心跳一瞬加快,變得有些無法控制。
隨後濃濃的酒氣味從秦京沢的身上傳過來,不難聞,卻讓祝林音也一下子頭暈腦熱起來。
竟然忘記了掙扎,任由秦京沢這樣抓著她的手,她的指尖還觸碰著秦京沢的臉,卻也一時沒有拿開。
一秒,兩秒,三秒……
祝林音猛然回神,連忙掙扎著向後退了一步,她摘下耳機,耳機內不再傳出陸宴臣和祝雪陌剛剛噁心的對話!
看著秦京沢的臉,祝林音只覺得自己指尖滾燙,她將手背在了後面,眼尾輕顫:「你怎麼會在這。」
「上次女間諜的事不是澄清了嗎,還是你懷疑我是跟蹤你來的?」
看著祝林音跟個炸毛的小兔子一樣,秦京沢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他靠在車門上,單手插兜,臉上比以往的冷峻嚴肅多了幾分朝氣。
「剛剛我不提醒你,你就要摔個大跟頭了,怎麼,我救了你,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祝林音低頭看了眼石頭,心神一顫。
秦京沢還是和當年一樣,又伸出手救了她一把,但祝林音不敢再對秦京沢有一點想法,當年的噩夢,該到此為止了!
陸宴臣總覺得她和秦京沢有什麼,可他們至今都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祝林音不想在給自己惹上一身腥。
她語氣恢復了冷淡:「謝謝。」
祝林音轉身就要走,看著祝林音毫不留情要轉身的背影,秦京沢眸色一沉,鬼使神差的叫住:「等等!」
「秦少還有什麼事嗎。」
秦京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叫住她,出國的這幾年,秦京沢沒想過祝林音,甚至如果不重新見到她,他都可以淡忘掉這個名字。
可為什麼,這次回國後,目光卻總是駐足在她的身上,無法移開。
剛剛觸碰著她的手,他也有些心煩意亂。
秦京沢覷著祝林音倔強的小臉,眸色微變,薄唇輕啟:「這個婚,非結不可?」
明知道是場浩劫,還要跳進去?
祝林音面容冷淡:「這是我的婚事,就不勞秦少擔心了。」
「秦少喝了酒,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是……」
雖然秦京沢這張臉,去劫色有點說不過去。
但剛剛祝林音真的被嚇到心臟都出來了!
但轉念想想。
京市首富太子爺秦京沢,若是真被哪個女孩碰上了,好像也不需要秦京沢主動劫色吧。
祝林音覺得這話有些不周到,索性斃了嘴巴,沒再繼續說下去。
誰料秦京沢卻來了興致,接著祝林音的話:「誤會我劫色?」
祝林音臉頰一紅,泛起紅暈:「我只是覺得,你喝了酒,理智容易不清醒!」
「祝林音,我很清醒。」
秦京沢黑眸微眯,一字一句薄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