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只要能壓制四個哥哥,就足夠了。
雲啟很知足,
以至於後來雲啟都魔怔了一段時間。
例如,星輝班的同學找雲啟中午去食堂吃飯。
「小云云,今天食堂燉的排骨,你去嗎?」
雲啟:「你怎麼知道我獲得了『二等功』?」
同學:「???」
又例如,在家裡。
楚正:「老五,你看我的小說了嗎?」
雲啟:「我的眼中只有二等功獎章。」
羅隱:「老五,上學要來不及了,還不趕緊出門等校車。」
雲啟:「司機大叔會等一個榮獲『二等功』的優秀美少女的。」
劉洪不敢說話。
丁澤壓根不想搭理魔怔的雲啟。
此時的雲啟,囂張的態度,狗看了都搖頭。
直到余奇看不下去,問起了雲啟文化課成績這種讓她羞澀的問題,雲啟才老實一點。
就算雲啟因為二等功而囂張,她仍是家裡最小的那一個,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看電視的時候,她還是那個伺候大家吃瓜果梨桃,沏茶倒茶的那一個。
谷雪華都無奈了,終於度過了兩撥兒子人嫌狗不待見的時期,終於能清閒下來了吧,又迎來了比男孩還能鬧騰的雲啟。
沒孩子就想要孩子,但是有了這麼多孩子之後,真是又嫌棄又疼愛,心裡矛盾的很。
最近谷雪華好像到了更年期,異常暴躁,尤其是余奇,經常因為一點小事遭到「驅逐」,不是睡書房就是睡客廳,堂堂「雷劍」「一劍硬剛十三位妖尊」的余先生,著實有些可憐。
有一次,余奇因為拌小菜咸了,又遭到谷雪華的一陣數落,從「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的口味,是不是不愛我了」已經上升到「余奇,你個老王八蛋,是不是嫌棄我老了,你想找個小的,你領家裡來,我給你們讓地方,然後問五個孩子,是跟余奇還是跟自己「的程度。
丁澤實在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站起身,朗聲道:
「師娘,請給我丁小澤一個面子,您別」
啪!啪!
谷雪華兩巴掌,丁澤捂著腦袋瞬間老實了。
谷雪華的名言,「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余奇卻很幸福,因為谷雪華沒有揍他,不然,他還真打不過谷雪華。
余奇的名言,「幸虧雪華愛我,不然我早挨揍了。」
就很有阿Q精神。
那年余奇五十七,卑微如嘍囉。
這一天,
谷雪華外出去華中戰區視察防禦網建設,家裡余奇緊急召集全體家庭成員,召開第一屆家庭委員會。
余奇雙手交叉放在袖口裡,滿臉苦澀,看著孩子們,嘆了口氣,鄭重開口道:「家裡的形勢有多嚴峻,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老娘到了煩躁的年齡,你們有什麼辦法,都說說吧,不然,我怕再過一陣子,你們就要變成單親家庭了。」
余奇唉聲嘆氣,滿臉苦楚,他是最受傷的,有的時候即使出現在谷雪華眼前,都要莫名挨一頓罵,關鍵是還不能躲著谷雪華,哪怕下班晚1分鐘,老洋房裡的星力都要爆發一次。
余奇開了瓶啤酒,默默灌了一大口,
抽刀斷水,水更流,
酒入愁腸,噸噸噸噸噸
兄弟姐妹五個,看著飛愁直下三千尺的余奇,也跟著唉聲嘆氣起來,不僅是余奇,他們五個,都是受害者。
被谷雪華抓到抽菸的羅隱和丁澤,都二十多歲了,還被谷雪華用星力吊在院子裡,拿著小木棍,「武裝色霸氣」纏繞著打,那慘叫聲,吸引了整個老洋房街道的鄰居圍觀。
眾人無不拍手叫好,彈冠相慶,這兩個老洋房街道最早的禍害,終於被吊起來抽了。
還有青春期的劉洪和楚正,竟然偷偷看《醉人的十八歲》《飛舞青春》《令人羞澀的青春期》《壓抑荷爾蒙》等禁書,並且搜尋引擎污穢不堪。
被谷雪華的霸王色霸氣震懾呆滯後,吊起來抽一頓,後來劉洪喊漏了嘴,書和網站都是丁澤給他們,並且最開始是羅隱帶他們一起看的。
老大老二又被冤種老三坑的,又挨了一頓抽。
家裡唯一一個沒有挨打的雲啟,是最難受的,谷雪華送了她榮獲「二等功」的禮物,一大堆初高中練習冊,兩天一本,做不完扣零花錢,做錯扣零花錢,抵抗不做,直接禁足,哪也不許去。
此種盛景,余奇是看在眼裡,爽在心裡,打完了他們,就不會打我了吧?
事實證明,谷雪華對這個糟糠之夫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因為她壓根就不想看到余奇,有一次,余奇硬生生在學校辦公室睡了三周,才被允許回家。
作為老大的羅隱嘆了口氣,輕咳兩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之後,率先發言,道:
「對於師娘這種情況,我呢,先說以下幾點,那麼我接下來要說的這幾點呢,肯定是對師娘有幫助,就是啊,對於此種情況,我們現在談的這個呢,就是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哈,所以呢,我對這種嚴峻的家庭形勢之下,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不是,還是我之前想要說的那幾點,大家只要把我接下來要說的那幾點牢記,師娘這個更年期問題,自然就會迎刃而解,而我們再也不必收到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傷害,老師也不必,有家不能回,有飯不能吃,大氣不敢喘,有尿不敢撒,有屎不敢拉,那麼,我總結的這幾點呢,我將以彩信的形式發送到各位的手機上,望大家」
砰!!!
羅隱被余奇一巴掌打飛200公里,直接砸在一頭熟睡的統領級大地領主的身上。
家庭委員會成員減一。
200公里外的羅隱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能有什麼辦法應對老娘的更年期啊,你說是不,大地領主閣下。」
羅隱拍了拍身下的大地領主,但是拍了好幾下,大地領主都沒動靜,羅隱轉頭一看,大地領主竟然被他砸死了。
「哎熟睡中去世,無病無痛,不遭罪,算是.喜喪吧。」
羅隱,功勞加一。
余奇打發了滿嘴廢話文學的羅隱,目光落在老二丁澤的臉上,道:「老二,家裡就你最聰明,別學你那個廢物大哥,你好好想想辦法。」
丁澤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的,老師,女人的更年期是個大問題,是對我們一家人來說,更是個嚴峻的考驗。」
然後,
丁澤站起身,看著眾人,嚴肅說道:「俗話說的好,家裡女主人開心,家裡人才能開心,家裡女主人幸福,家裡人才能幸福,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更是為了撫養我們長大的老娘,我們深知更年期對女人的危害,不亞於普通人得了重度抑鬱症再加上狂躁症。」
丁澤越說越激動,慷慨激昂的大聲道:
「但是!這並不能打倒我們!我們要有信心,有恆心,有愛心,以大愛無疆的包容來幫助師娘平穩的,安全的,快樂的,愉悅的,在我們不收到致命傷害的前提下,讓師娘度過更年期,大家有沒有信心?!」
四個人都懵逼了,呆呆看著激動神情的丁澤,讓你說解決辦法,沒讓你演講,更沒讓你作戰前動員,你他媽在這幹啥呢?!
余奇嘆了口氣,掃垃圾一樣的揮揮手。
丁澤瞬間消失,順著窗戶飛出300公里,你有多遠滾多遠吧你。
家庭委員會成員—2。
傳銷頭子+1。
300公里外的河底,丁澤看著眼前搖曳游過的小鯉魚,張嘴吐了個泡泡,心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有什麼辦法對付老娘的更年期啊,你說對不?小鯉魚。」
丁澤猛地抓住那條鯉魚,上岸,收集乾柴,生火,殺魚,清理,開烤。
「哎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你應該不會捅吧,小鯉魚」
丁澤,開飯。
一個廢話文學,一個傳銷頭子。
余奇臉色鐵青,都養了一群什麼玩意兒,關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有困難了,都不知道迎難而上。
兩個廢物點心。
余奇把目光又落在老三劉洪的身上,語重心長的說道:「老三啊,家裡就你最老實,你是理解老師的對不對?來,你說說,師娘這種情況,咱們應該怎麼辦?」
正襟危坐的劉洪,搓了搓放在膝蓋上的手,沉默良久,長嘆口氣,眼神堅定的看著余奇,神情肅穆,道:「老師,現在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
劉洪這樣的表情和語氣,余奇不禁跟著緊張了起來,他熟悉劉洪,這孩子不皮,很老實,很憨厚,既然他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
劉洪雙手攥拳,咬了咬牙,眼神堅定到有些狠厲,他冷聲道:
「忍著!」
嗖!
家庭委員會成員—3。
漂在黃浦江順流而下的劉洪,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難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女性更年期,在醫學上都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案,我又能有什麼好辦法,除了忍著,還能怎樣?」
余奇揉了揉眉心,又搓了搓眼角,眼神疲憊的看向正在一手握著木頭,一手捏著刻刀的楚正。
楚正抬起頭,正視余奇,神情淡定,眼神淡然,一看就是胸有成竹的那種。
楚正說道:「老師,我對三位兄長的做法,嗤之以鼻,並對此種不負責任的散漫態度,予以強烈譴責。」
余奇點點頭,等待著楚正接下來的話語。
楚正看著余奇期待的眼神,清了清嗓,繼續說道:「更年期,是每位女性都會遇到的問題,生理上的變化造成心理上的變化,不禁意志消沉,而且還伴隨著狂躁,情緒波動巨大,此時的師娘,就是一味見血封喉的烈性毒藥,碰不得。」
余奇對此深以為然,同時聽著楚正的理性分析,心中寬慰,真不愧是家裡的「小大人」啊,思想成熟,就是跟那三個逆子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啊。
楚正沉吟片刻後,鄭重道:「所以,老師,我建議您,以毒攻毒。」
余奇愣了下,「以毒. 攻毒?什麼意思?」
楚正眯著眼睛,沉聲道:
「離婚!」
余奇:???
雲啟:???
這兩個人不僅懵逼了,簡直是震驚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離婚?你是想老師被師娘大卸八塊嗎,然後,明天上魔都早間新聞?
楚正沒有理會兩人的震驚呆滯的表情,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
「師娘是一味烈性毒藥,想要以毒攻毒,就要給師娘下更猛烈的毒藥,對師娘來說,老師就是她的全世界,如果這個世界崩塌了,老師不愛她了,她還有什麼心思沉浸在更年期的世界中?
只有更強大才能壓制強大,
所以,只有離婚才能壓制更年期。」
楚正說著,眼神露出睿智的光彩,
「老師啊,所以我,建議您跟師娘離婚,我們全都跟師娘一起孤立你,等師娘更年期過去,我們再想辦法」
嗖!
魔都中心防禦網供電塔的塔尖上,楚正板板正正的掛在那裡,神色疑惑道:「我的辦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哎.」
想著想著,舉起木頭和刻刀,一絲絲碎木屑,迎風飄散。
家庭委員會成員—4。
真人活體旗幟+1。
余奇徹底無奈了,他將最後的額希望全部寄託於老五雲啟,雲啟是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雖然大多數時候是防彈背心,
但此刻,余奇也沒別的人可以依靠了。
他剛要說話,
雲啟擺弄著手機,頭也不抬的說道:「交給我吧。」
「什麼?」余奇愣了下,問道。
雲啟抬頭說道:「老媽就交給我吧,不過近期的消費,您要全部買單,我保證還您一個比以前更溫柔的老婆。」
余奇咽了咽口水,呆呆點頭,「好!」
「那你.把微信綁上我的銀行卡,隨便用,額這是銀行卡,沒有限額,隨便刷,只要能讓你師娘開心,怎麼都行,我們爺們兒五個,都歸你指揮。」
余奇從錢包里抽出銀行卡,遞給雲啟。
雲啟接過銀行卡,「密碼是」
「6個7。」
「7是你師娘的幸運數字。」
雲啟抿嘴笑了笑,「老夫老妻的還真浪漫呢。」
余奇肩膀一垮,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雙目無聲的望著天花板,心中哀嘆,小棉襖小棉襖,我最後的希望呦,可別讓我失望了啊。
傍晚,谷雪華面無表情的回了家,余奇像是能掐會算一樣,谷雪華踏入家門的那一刻,他正好做好了飯菜,接過谷雪華的公文包,放在一邊,然後殷勤的轉身來到谷雪華身後,幫谷雪華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
笑呵呵問道:「飯都做好了,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谷雪華環視了四周,發現只有雲啟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四兄弟不在家,於是問道:「他們幾個呢?」
「都在忙吧,畢竟孩子都大了嘛,有些工作啊,朋友啊,約會什麼的也很正常。」
余奇沒敢說下午召開緊急家庭會議,還把那四個冤種學生都打飛了的事情,隨意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
谷雪華點點頭,上樓回臥室換衣服洗漱去了。
余奇趕緊來到雲啟身後,急切問道:「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我總感覺現在的氣壓又低了不少。」
雲啟不慌不忙的舉起手機,劃了兩下屏幕,說道:「我正在預約明天的項目,上午和下午你們不用管,傍晚聽我指揮行動。」
余奇臉色凝重的點頭。
雲啟目光一凝,道:「行動代號,真心罐頭!」
余奇愣了下,問道:「為什麼行動代號是真心罐頭啊?」
雲啟老老實實答道:「因為我想吃了,大瓶的,黃桃的。」
余奇愣了兩秒,最終沒捨得打一下雲啟,嘀嘀咕咕的解下圍裙,往門口走,準備去街口拐角的超市給雲啟買黃桃罐頭。
「小丫頭真是的,沒病沒災的,吃什麼黃桃罐頭嘛,真能使喚人。」
雲啟如願吃到了黃桃罐頭,而且在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嘰嘰喳喳的跟谷雪華聊一些現代小女生喜愛的時髦東西。
谷雪華雖然心情不好,但那都是針對男同胞的,對於雲啟,雖然也有些煩躁,但好歹還是能聽下去的,而且雲啟說的某些東西,她心理其實也挺感興趣的。
次日,上午。
昨晚睡在書房的余奇早早起床做了早餐,望了眼窗外,發現四個大冤種像是wifi信號一樣,並排站在院門口。
余奇對著他們打了個手勢,四人偷偷摸摸進屋了,然後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盛粥、端菜、分餐具。
這時,谷雪華慢悠悠從二樓走了下來,看著四人,隨口問道:「昨晚去哪了?」
「值班。」
「釣魚。」
「漂流。」
「上網。」
谷雪華皺了皺眉,道:「你們四個能不能有點正事兒。」
值班的羅隱:被動砸死統領級異獸一頭,
釣魚的丁澤:沉在江底徒手釣魚,
漂流的劉洪:在黃浦江上漂了半宿,
上網的楚正:在供電塔的避雷針上掛了一夜。
都是誠實的大男孩兒。
屁都不敢放的四人,乖乖坐下,等著谷雪華先動筷,然後開飯。
谷雪華拿起筷子象徵性的夾了塊小鹹菜之後,一桌子人才開始吃飯,以余奇為首的五個男人不敢發出聲音,
唯獨雲啟依舊拿著手機看來看去,期間還要求余奇跟他換位置,她要挨著師娘坐,余奇也沒敢反駁,乖乖端著盤子碗,跟雲啟換位置。
兄弟四人愣了下,然後眼神交流,最終確定了,從雲啟的表現來看,已經完全的拿捏了老師和師娘,哥兒四個的地位,自動下降一位,因為有個插隊的。
然後,羅隱、丁澤、劉洪,都同情的看了楚正一眼,
楚正閉著眼,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中暗嘆:人啊,有時候的都是命,罷了,罷了。
吃完了早飯,兄弟幾個也都沒出去,今天周六,劉洪和楚正放假,丁澤沒有任務,羅隱因為昨晚沒回來,索性就和隊友換了個值班時間,白天他休息。
谷雪華回到房間,剛坐在房間沙發上,雲啟就扒著門縫,伸進來一個小腦袋,古靈精怪的嘻嘻笑著說道:「師娘,跟我走呀,咱們母女倆去逛街,不帶那些討厭的臭男人。」
雲啟的聲音並沒有可以變小,樓下收拾碗筷的五個男人頓時額頭一黑。
谷雪華眼神有些疲憊也有些抗拒,剛想拒絕,沒想到雲啟徑直走了進來,拉起谷雪華就站了起來,推到衣帽間,一邊挑衣服一邊說道:「走嘛,走嘛,我都約好了美體塑形,您要是不去的話,我年紀小,她們不給我做的。」
谷雪華拗不過雲啟,半推半就的換了身衣服,被雲啟拉著出了門。
這母女倆一走,屋裡的五個老爺們兒身子一垮,就地癱倒,羅隱不禁哀嚎道:「這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余奇瞥了羅隱一眼,沒好氣道:「你師娘能不能平穩的渡過更年期,就看老五的了,老五說下午會來消息,晚上聽她指揮,今晚除特殊情況,誰都不去走,就在家等著老五的指示。」
余奇算是豁出去了,直接對兄弟四人下了死命令。
兄弟四人哪敢不從,只要師娘能好,讓他們怎麼都行啊。
拖拖拉拉的做完了家務,五個老爺們兒一人開了瓶冰鎮飲料,癱在沙發上,半死不活。
另一邊,
雲啟已經帶著谷雪華來到了國金中心。
「來這裡做什麼?」谷雪華不太想逛街,烏央烏央的人群讓她有些犯怵,她更想回家歇著,而且她現在的心情特別煩躁。
雲啟把腰側的小挎包拉到身前,掏出手機,嬌憨笑道:「師娘,您都多久沒買衣服啦,您是破虛級,能活400多歲呢,您現在還不到60,人生剛過五分之一呢,按照正常人壽命比例計算,您現在就相當於十六七歲的少女呢,花季少女怎麼能不買衣服呢?」
谷雪華被雲啟這一番亂七八糟的偷換概念的言論給搞懵了,什麼自己就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谷雪華終究是女人,被變著法的誇獎年輕,她怎麼會不願意聽呢?
看著谷雪華有些開心的眉眼,雲啟心中暗嘆,女人啊,呵呵只是略施小計,三兩句隨口之讚美,就高興成這樣。
想想也不對,或許是自己太會說了,人美嘴甜的緣故。
幸虧自己是女孩子,自己要是男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折在自己手上呢。
哎.有當渣男的心,沒當渣男的命啊。
雲啟小可愛,自顧自的暗自神傷片刻之後,就笑吟吟的拉著谷雪華的手進了商場。
「女士,這件內襯真的很適合您這樣30歲左右的都市麗人。」
「女士,再搭配一件素色外套,簡直完美,哦,不,披肩發不適合這件衣服,是我唐突了,這樣的衣服更適合盤起來的髮髻,更加知性幹練,充滿美感。」
「根據您的髮型和發色,我推薦您這套.」
谷雪華在女導購甜如蜜的小嘴裡,逐漸迷失了自我。
事實上,這裡的銷售都是識貨的人,雖然谷雪華身上穿的衣服是前幾年的名牌款式,但她依舊將谷雪華排除在幾年買一件衣服的人群之外,因為谷雪華的那隻包包,價值兩百七十萬,是XX品牌的六十周年紀念款,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是身份的象徵。
谷雪華從被動的試衣服到主動挑選自己搭配,完美的完成了轉換。
雲啟看著谷雪華,稍稍鬆了口氣,陪老媽買衣服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兒啊,不買點什麼,實在對不起自己哦
雲啟眼睛溜溜轉了下,趁著谷雪華去試衣服的空隙,指了指店裡最後面的柜子上那款藍白配合的小挎包,對著女導購微微點頭。
女導購立刻心領神會,對著身後的同事打了個手勢,那款小包包直接裝了起來。
女導購更是貼心的拿來帳單,16萬9千4百元。
雲啟眉頭都不眨一下,刷卡!
滴!
叮咚!
家裡的余奇來了一條簡訊,「xxx銀行卡,消費169400元,卡內餘額」
余奇鬆了口氣,花錢了就好,只要谷雪華開心,花錢算什麼。
谷雪華開不開心不知道,反正雲啟是挺開心。
谷雪華試完了衣服之後,還未開口說什麼,雲啟下巴仰起,神色倨傲,刷卡!
滴!
叮咚!
家裡的余奇來了一條簡訊,「xxx銀行卡,消費228300元,卡內餘額」
余奇滿意的點點頭,又花錢了,是個好兆頭啊。
雲啟對著女導購說道:「把衣服熨好之後,打包送到老洋房街道113號。」
說完之後,雲啟挎著谷雪華的胳膊,離開了服裝店,馬上又去到了下一家服裝店。
滴!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198200元,卡內餘額」
滴!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317700元,卡內餘額」
滴!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109元,卡內餘額」
嗯,這是娘倆逛累了,去了一家甜品店喝奶茶,吃東西。
雲啟刷著手機,說道:「衣服買完了,接下來,去買包包。」
「好啊。」谷雪華點點頭,無所顧忌的消費帶來的快感,是99.99%的人這輩子都無法體驗到的,這種快樂就連破虛級的谷雪華也無法抵擋。
滴!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1280000元,卡內餘額」
滴!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583000元,卡內餘額」
滴!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396000元,卡內餘額」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127000元,卡內餘額」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1997000元,卡內餘額」
家裡的余奇咽了咽口水,對楚正說道:「老四,去給我拿罐冰啤酒,我有些渴。」
「哦,好的。」
叮咚!
「您的xxx銀行卡,消費880000元,卡內餘額」
「不要啤酒了,去庫房拿瓶白的,壓壓驚!」
「哦」
谷雪華和雲啟中午吃了飯之後,下午又去做了髮型,然後美體塑形。
做美體塑形的時候,技師還一個勁兒的推銷辦卡什麼的。
雲啟直接豪氣干雲的說道:「辦!辦最貴最好的卡!辦兩張!期限就到你們家倒閉的那天為止!」
四個女技師當場呆滯了,什麼叫辦卡期限就是我家倒閉的那天?
「噗嗤!」
谷雪華沒忍住笑了出來,白了雲啟一眼,對女技師說道:「辦兩張普通的就好。」
「好的,稍後為您辦理。」女技師頓時喜笑顏開,只要能辦卡就有錢賺,有提成可以拿,就算是普通的會員卡,也要十幾萬一張,他們的提成能到兩萬多,兩張卡的提成,四個小姐妹一分,一人一萬多,簡直不要太香。
下午都在美容院裡渡過,雲啟時不時還拿手機聊微信,時而思索,時而惆悵,時而皺眉,忙的很。
做完了美容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神清氣爽走出美容院,此時的天已經擦黑了,魔都的高樓大廈宛如竹林一般,夕陽的餘暉只能透過大樓之間的縫隙灑下來。
走在魔都的街頭,谷雪華抱著胸,轉頭看著跟在自己身旁的雲啟,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養女兒的好處,起碼今天這些事,是兒子怎麼也想不到的,
就算兒子們想到了,也做不到。
兒子陪老媽去美容院做美容?還是陪著老媽試衣服買衣服,一逛就是五個多小時。
母女二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雲啟晃悠著小腿,悠哉游哉,今天除了陪谷雪華之外,她也撈到了上百萬的東西,眼睛眯得像月牙。
轉頭看谷雪華,笑嘻嘻道:「師娘,我再過40多年,到了您這個年齡,也會更年期,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沒有像我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兒陪我逛街、美容、散心。」
谷雪華聽著雲啟的話,笑著伸手點了點她的小腦袋,寵溺的說道:「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打著陪我的幌子,騙你老師的錢,今天花的錢,有三分之一是你的。」
雲啟撅撅嘴,「反正都一樣,錢我花了,您要是還不好的話,老師會把我沉入黃浦江餵魚,您就忍心看著我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就這麼被殘忍的沉江餵魚嗎?」
谷雪華被雲啟逗笑了,說道:「你這還帶威脅的啊?」
雲啟聳聳肩,無賴道:「反正您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您看著辦吧。」
緊接著,雲啟牽起谷雪華的手,不解問道:「您有老師愛著您,有我們兄妹五個,您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星使,其實,我真的想不通,您為什麼會煩躁呢,當然,我年齡小,許多憂愁是我所不知道,也無法感同身受,
但我真的希望您能好起來,不僅僅是為了我們,更是為了您自己,
對您來說,有老師的地方就是家,
但對老師和我們來說,有您的地方才是真正完整的家,
老太太,您肩上的擔子很重的,要振作啊。」
雲啟的話一半正經一半不正經,不過正是這樣搞怪的話語,才能說進谷雪華的心裡。
谷雪華輕輕一笑,隨即輕嘆了口氣,悵然道:「我知道,其實我也沒什麼所求了,從30年前,也就比大哥大幾歲的時候,我就是世界第一,在那時,對我來說,愛情和家庭才是我的追求,後來,有了你們,我覺得把你們撫養長大,是我的追求和期望的,
現在啊,你們一個個的都長大了,我有種莫名的失落,也許是對以後失去了追求,沒有了目標,我的心,很慌,有些茫然。」
雲啟眨眨眼睛,理所當然的說道:「當奶奶啊。」
「什麼?」谷雪華轉頭看向雲啟。
雲啟驚訝的看著谷雪華,問道:「老太太,你不會是覺得把子女養大就算完成任務了吧?」
谷雪華有些茫然。
雲啟接著說道:「父母可是不能歇著的,養了兒子女兒之後,還要給他們買房買車娶媳婦,給女兒準備嫁妝,然後還要幫兒子帶孩子,做個任勞任怨還沒有工資的老保姆啊。」
「現在1級大城市的房價這麼貴,就說魔都吧,市中心的房價都多少錢了,隨隨便便上千萬的好吧,您老可是有四個兒子啊,給他們都置辦完婚禮,花的錢都是沒數的!」
「而且啊,現在的形勢已經變了啊,像咱們家這樣的有錢人家還好說,絕大部分人都是兩三代人才能付得起一套房子的首付啊,當然,錢這方面有老師負責,但,您那四個大冤種兒子,您還不知道嗎?
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指著他們結婚以後帶孩子,您放心?
到時候,不還的指著您來帶?」
「老太太,您現在就為以後空虛而煩躁,您想的太簡單了,兒子啊,都是來討債的!」
「您不會不知道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雲啟小嘴叭叭的,一頓炮轟谷雪華,給這位中年婦女說懵了,大有更年期直接轉入中年危機的趨勢。
沉默了老半天,谷雪華才從呆滯的神情中緩過來,她自然知道這是雲啟說來安慰自己的,不過也正如雲啟所說,孩子大了,孩子的孩子的就又成了盼頭。
看著谷雪華眉宇間漸漸舒展,雲啟鬆了口氣,長嘆道:「師娘啊,您要是沒有我這個貼心小棉襖,可怎麼辦呦 」
「是啊,沒有你,我還能多活幾年呢。」谷雪華掐著雲啟的臉蛋,語氣溫柔的惡狠狠說道。
「嘿嘿.」雲啟對著谷雪華嬌憨的傻笑。
小姑娘拍了拍谷雪華肩膀,老氣橫秋道:「親愛的老谷同志,組織上對你是信任滴,相信你是絕對可以度過難關滴,
為鼓勵老谷同志,同時也為了體現咱們老余家的團結友愛,攜手努力幫助老谷同志走出更年期,特意為老谷同志,安排了一場煙花秀,下面!請老谷同志45度仰望天空。」
雲啟話音落下,背後的手偷偷捏著手機在「真心罐頭大作戰」群里,發了個OK的消息。
余奇、羅隱、丁澤、劉洪、楚正同一時間接到消息,並且立即點火。
轟轟轟!!!
魔都漆黑的夜空中,炸開一個個璀璨奪目的煙花,不僅僅是一處,整個魔都市中心都在放煙花,五顏六色的煙花直接將魔都籠罩。
余奇爺們兒五個每個人都在往微信群發紅包,他們一下午找了許多人,放置了很多煙花,就等待著雲啟的一聲令下,同時開炮.點火發射
谷雪華安靜的坐在長椅上,眼角濕潤,她不是在感嘆煙花的美麗,而是為了家人為她花費的心思而感動。
雲啟卻沒有什麼感動的,也沒看煙花,她又給余奇發了條信息。
「趕緊去準備,等我號令!」
余奇:「收到!(嚴肅臉)」
不一會兒,
煙花漸漸淡去,空氣中殘留著火藥爆炸之後的硝煙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白色輕煙。
雲啟:「行動!」
余奇並沒有回覆。
片刻之後,煙花秀停了,谷雪華擦擦眼角的淚水,深吸口氣,剛要說話,
突然,
一片紅玫瑰花瓣從她眼前落下,她下意識抬手托起那片紅玫瑰花瓣,就在她疑惑,為什麼會有玫瑰花瓣的時候,
越來越多的玫瑰花瓣從黑暗的夜空中落下,伴隨著煙花留下的淡淡白煙,玫瑰花雨將谷雪華包圍。
空中,羅隱和丁澤兩人抬著一個超大的袋子,裡面裝滿了玫瑰花瓣,余奇則賣力的往下撒花瓣。
谷雪華愣愣看著手中的玫瑰花瓣,任由花瓣落在她的肩上,腦袋上,腳下,這一刻的谷雪華淚眼朦朧。
緊接著,她緩緩蹲下身,失聲痛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感動、感激、欣慰、激動,或許還有許多其他負責的情緒在其中。
她在大哭,在宣洩。
突然,谷雪華感覺肩膀一沉,是一隻溫暖的大手,她抬起手,看著面前對著自己溫柔微笑的余奇。
余奇將谷雪華扶起來,沒有說什麼感人的話語,只是肩膀的張開雙臂,將谷雪華擁抱在懷中,輕輕拍打著谷雪華後背。
谷雪華枕在余奇的肩膀上,仍然在流淚。
良久之後,
余奇鬆開了懷抱,抬手輕輕擦去谷雪華的淚水,拉著谷雪華的手轉身。
谷雪華的身後,
羅隱、丁澤、劉洪、楚正、雲啟,五個兒女站在那裡,笑吟吟的看著谷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