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青春版！升……神台
亡靈半位面，這是一片天空始終沒有光亮的世界。
與暗無天日、仿佛永遠處於永夜之中的環境截然相反的是，此間的空氣中卻是充滿著濃郁的光元素。
從那些地位尊崇的高級亡靈生物的眼中，任何對邪魂師稍有了解的人都能隱隱看出陰燃著的光明之火。
光明與亡靈，這一似乎完全處於對立面上的詞彙卻在這片空間中和諧地融為一體，著實超出了絕大部分魂師的常識與認知。
騎在高大的骷髏大馬上的死亡騎士緩緩前行，監督著正在辛勤施工的龐大的亡靈生物隊伍，並時刻留意著周圍是否有反常的異動。
被挖出來堆成小山的土岩看起來好像一座座高聳的墳包，代表著一處處正在集中施工改造整體環境的支點，一支支施工隊正在各自首領的監督下進行著半位面改造工程。
有著霍雨浩突破魂王后的凝實能量源作支撐，伊萊克斯顯露在外的灰衣老者形象看起來仿若實質。
「噔噔」
一名死亡騎士打馬奔來，在離霍雨浩和伊萊克斯還有好一段距離的時候便駐足下馬，小跑上前後恭敬地半跪在地，用獨屬於亡靈生物的方式向一念間定起生死的主人匯報亡靈半位面最邊緣處的環境改造進度。
這個歷經千年繁衍出了不計其數的亡靈生物的半位面並無作為光源的遙遠恆星提供取之不盡的能量，但亡靈生物們的心中卻是有著並列於天的兩個太陽——它們的「老主人」和「小主人」。
聽那死亡騎士匯報完環境改造的進度，霍雨浩點了點頭，揮手命令其回去繼續監工、爭取早日完工。
現在，被徵調來的亡靈生物們正在按霍雨浩向伊萊克斯徵詢意見後的命令，兢兢業業地進行著「移山填海」的工作。
即：將作為位面實體「地基」的各類重要物質挖掘搬到半位面的內環深處，在亡靈半位面的邊緣留出一小片接近虛無的地帶。
亡靈半位面雖然遠比不上斗羅大陸這樣的完整位面，但內部的占地面積還是比較廣闊的；畢竟霍掛大後期經常一出手便是十萬級的中低階亡靈生物，到了大結局都沒讓人摸清亡靈半位面的兵源極限在哪裡。
霍雨浩並不是閒得發慌才想要拆自己的家，他之所以大動干戈地搞地質改造工程，目的在於給接下來的獨立位面空間騰地方。
霍雨浩和伊萊克斯的身影向著亡靈半位面最為脆弱的邊緣飄然而去，幾隻已經磨練出了寒冷抗性的骷髏各自捧著幾枚萬載玄冰髓跟在老主人和小主人身後。
「老師，之前我們所說的事情……對您的身體沒問題的吧？」
霍雨浩有些猶豫地看著伊萊克斯的身影，雖然伊老生前即使因為位面規則的壓制也有著至少相當於半神的實力，但畢竟此時的他也只是一個恢復了些狀態的殘魂，能發揮的實力也嚴重受制於霍雨浩的本源。
「不過是對些許位面進行降維而已，無需過慮。」伊萊克斯的神情並無任何凝重之色，隨即面向一片虛無、又被搬空了大部分實體基實的位面邊緣抬起了手。
「現在的我，的確不能如全盛時期一般憑空創造小位面乃至半位面。但若是在早已成形的半位面的基礎上降低位格都做不到，未免也太小覷了老夫。」
原本處於真實與虛無交界處的半位面邊緣隨著伊萊克斯的身體浮現出一層朦朧光輝，剎那間「蜷縮」成了一團，坍縮的同時其外部「表面」呈現出油彩般五光十色的混雜色彩。
原本在此工作的亡靈生物們早已撤離，而跟著搬運萬載玄冰髓的骷髏們則兩股戰戰，在伊萊克斯出手釋放出氣息的一瞬間便跪坐在地、動彈不得。
幾枚萬載玄冰髓被霍雨浩吸收著傳遞給伊萊克斯供能，而原本不斷膨脹又縮小的不規則空間也逐漸被壓制著降低了變化的幅度，最終看起來變成了基本穩定的球體。
「老夫雖是一縷殘魂，但終歸逐漸想起了曾經自己銘記於心的種種。既然只損實力而境界未曾跌落，那麼將位面重塑為較低位格的存在，便只需要些許能量的支撐而已。」
伊萊克斯看著眼前被自己從半位面一手重塑成如今狀態的新的位面形態，表情淡然，伸手在面前的虛空中一划，隨即便有一道無形的連接在新的位面形態和亡靈半位面之間建立起來。
霍雨浩也在這一刻感到，亡靈半位面的空間出現了幾乎微不可察的縮水的同時，一個形態迥異的新位面進入了自己的掌控。
與亡靈半位面不同，這個被伊萊克斯在其基礎上重塑的位面稱為「小位面」也好，「低位面」也罷，在位格上是比亡靈半位面更低的存在，但卻承載著霍雨浩寄予厚望的新使命。
亡靈半位面是一個屬於亡者但並不完全拒絕生者的世界，而眼前剛剛誕生的「低位面」，卻是一個只屬於靈體、拒絕其他一切存在形式的獨立世界。
把凝聚著伊萊克斯無數心血的亡靈半位面的少部分邊緣做「降維處理」，霍雨浩並非崽賣爺田不心疼，而是為了隔絕其他人依靠亡靈半位面這個主位面的特殊性進行磨鍊的同時接觸到不該看的東西的可能。
這片被伊萊克斯以神級的手段獨立出的特殊位面，在與亡靈半位面的其他邊緣地帶連成一片並徹底穩定後，將被霍雨浩用來開放給願意出個門票錢的魂師使用。
這個被降維了的位面由於自限性，只能接納靈體，或者說精神體的存在，與亡靈半位面之間也只存在玄之又玄的本源上的聯繫，在霍雨浩作為位面之主把控一切通道、對脆弱的精神體壓制力遠超魂師實體的情況下，不存在任何「精神體偷渡位面」的可能。
在這裡，由於精神體擁有幾乎無限的可塑性、在與周圍環境的相對體積比例保持不變的情況下，絕對體積可以極大壓縮的特性，「靈體低位面」理論上近乎無限可分，通過限制精神體的體積大小可以隔絕出無數獨立分區。
不管是精神體所依靠的精神力、還是發動魂技依賴的魂力，本質上都是能量；在能量不外流的情況下，「靈體低位面」可以用千變萬化的精神力無數次重塑內部；若是從外界入內的靈體再繳納一筆「門票」，這一低位面的本源還會隨著時間的積累變得愈發龐大。
說人話就是，靠著「靈體低位面」這一低位面從亡靈半位面分家時攜帶的本源，霍雨浩可以在其中憑空構建出無數個微縮版的明都、史萊克城、星斗大森林，並通過調整其不需要遵循物理定律的底層邏輯，令其可以在頃刻間重建，或靠著「俺尋思之力」模擬出現實中絕不可能實現的效果。
一個五環魂王，可以通過霍雨浩掌握的對外通道與這一低位面建立聯繫，並將其靈體肉身模擬出等效於本體，或者封號斗羅乃至極限斗羅的效果——提升精神體「實力」的權限自然掌握在霍雨浩手中，低級魂師一旦體驗過一步登天的強者快感便勢必難以戒除，這絕對會是斗羅大陸上首屈一指的精神成癮品。
如果用原著中萬年後斗三時期傳靈塔的視角來看，這玩意簡直和能夠模擬進入上古魂獸聚居地歷練並提升魂靈品質的升靈台異曲同工。
不過升靈台的本源乃是神界碎片，霍雨浩手裡自然也沒有那麼高級的原材料，只能提供模擬器方面的功能，並在這一過程中施加生死邊緣的壓力，壓榨魂師精神力水平的潛能。
算是……升靈台青春版吧，霍雨浩已經對這樣的效果相當滿意了，一開始和伊萊克斯提出這一設想時他甚至根本沒預料到伊老能給力到這個地步，哪怕是殘魂狀態也能完成位面降維。
理論上，可以將內部精神體極致微縮的「靈體低位面」並不需要占據很大的空間，但出於提供足夠本源保證位面結構穩定性、適當擴大靈體大小以降低霍雨浩在幕後操縱的複雜度的考慮，伊萊克斯還是建議霍雨浩在亡靈半位面的邊緣劃撥出了一片並不算太小的「特區」。
若想提高魂師鍛鍊精神力的效果，必須增加其精神本源的注入量，膨脹的精神體體積要求周圍的環境造景也需要同步提升體積，從而占用更多位面內部空間。
因此，靈體低位面若想提供足夠吸引力以創造經濟效益，「理論上可以無限細分」也只能停留在理論上，除非只為提供大量練兵的模擬體驗而不要求魂師精神力的提升。
霍雨浩心念一沉，靈體低位面內空空蕩蕩的情況隨即出現在他的感知中。
念頭一動，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微縮版明德堂便被霍雨浩調用位面本源，在頃刻間建立起來。
霍雨浩再次浮現出一道新的念頭，一枚八級定裝魂導炮彈（九級的沒見過實際爆炸效果）隨即在「明德堂」上空炸開，恐怖的衝擊波和熱浪將地面建築頃刻間掃成一片廢墟。
「明德堂」又在霍雨浩的一念之間重建，這次霍雨浩通過「俺尋思之力」將明德堂的地面建築照搬的現實世界的物理特性中的硬度提升了一百倍，這一次新的八級定裝魂導炮彈只震碎了無數玻璃和爆心處的高層建築。
整個過程中，靈體低位面的本源能量並無半分損失，只是原本的能量秩序受到了一定干擾，當「外部客戶」達到一定數量級時或許會因為能量的紊亂造成位面無力在保持穩定的情況下承擔更多使用者，從而達到「同時在線人數」的上限。
「謝謝，老師，我……」霍雨浩心情激盪著，按住自己的胸口，一時間竟是不由得失語，怎麼也憋不出後面的話。
伊萊克斯看著經自己的手誕生的全新位面，感受到霍雨浩那無比激動的心情，不由得笑道：
「重塑位面所需的一切必要條件，在我生前便已準備好，我所起的作用不過是發揮昔日的境界與權能，剝離亡靈半位面本身涉及位面本源的部分特質、降低其承載能力和位格罷了。」
「我能做的也不過只有這些而已。雨浩，未來我和大蟲子他們究竟能發揮生前幾分本事，最終還是取決於你自身的實力。」
幾枚萬載玄冰髓此時已經被吸光了能量落到地上，而從霍雨浩身後浮現出身影的四位魂靈連連點頭，連小邪這個湊數的都是一副「老大你要努力讓我重現往日榮光」的表情。
冰帝則向前邁出一步，輕聲道：
「雨浩，最困難的一環已經被伊老出手解決，你至少也獲取了一個能和魂殿相輔相成聚斂無數資源輔助修行的低位面。」
如果把現在的靈體低位面與原著中萬年後的升靈台對比，肯定遠不如後者「可以提升魂靈年限」來得有吸引力，但霍雨浩手裡又沒有神界碎片，能量不會憑空產生，能否轉移思路用其他方式實現提升魂靈年限的效果還有待商榷。
不過……連魂靈都算劃時代發明的斗羅大陸土著們又不知道這樣的對比，能夠提供模擬戰鬥體驗、全沉浸爽文主角體驗且能提供極其寶貴的鍛鍊精神力機會的靈體低位面依然是沒有對手的存在，必然會同樣提供巨大的吸引力，頂多是斂財效果差一些。
或許，史萊克黃金樹的頓悟效果會更強一些，但論可復用性顯然差得遠了。
原著中，升靈台乃是傳靈塔用了上千年的時間，憑藉著無數積累、底蘊，耗費了近乎全部資源打造而成的，它本身就可以稱之為是另一個世界。
如果十年魂靈能在升靈台中「長期」修煉，提升到百年級別的機會還是不小的——如果不考慮唐大兒時期的初級升靈台進入一次就要五十萬聯邦幣，每月只給全大陸至少一百萬魂師提供一千個准入名額的巨額代價。
越是高級的魂靈，通過升靈台升靈的可能性就越小，甚至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升靈台的升靈作用主要體現在可以給巨富之家的魂師後期補票、提升早期魂靈年限，實際上主要用途還是和霍雨浩手中新鮮出爐的靈體低位面一樣，提供無風險的模擬戰鬥平台。
升靈台建造初期參與的封號斗羅超過十位，而且動用了大量頂尖的科研人員。
霍雨浩在確認靈體低位面的可用性時，一度升起過短暫的懷疑——真的這麼容易和順利嗎？
不過看到舉重若輕的伊萊克斯那風輕雲淡的樣子，霍雨浩隨即釋然。
原著中的霍掛還沒來得及給傳靈塔留下更多遺產便匆匆去神界體驗追妻火葬場，伊萊克斯甚至剛剛創造魂靈便身死道消，復活的希望又在乾坤殉情谷被神王大人徹底掐滅，等於對魂靈和位面空間理解最深刻的兩人全都只開了個頭便撒手人寰，沒有時間和機會繼續進行深度開發。
斗羅大陸有資格深挖空間特性的極限斗羅級魂師從此長期斷代，而在這種最深奧的頂級研究中，單純堆積低質量人力毫無意義，狀態良好的伊萊克斯以其至少半神的境界和理解，發揮的作用別說十個封號斗羅，連十個極限斗羅都比不上。
傳靈塔為了建造升靈台投入了無數資源，而亡靈半位面本身也是伊萊克斯傾注了無數心血和聖魔大陸資源的存在，若不是被霍掛一起帶到了神界而是留給傳靈塔的後人，升靈台同樣有著短時間一步到位的可能。
歸根到底……伊萊克斯這樣超越常理的強者，能起到的作用實在太大；而但凡霍掛不是走得太急、又把達到神級後幾乎沒發揮什麼作用的亡靈半位面一併帶走、給後人留下了深不見底的巨坑，青春版升靈台的難度比想像中低得多。
而雪帝輕輕按住冰帝的肩膀，對霍雨浩說道：
「但……雨浩伱知道，我們最期待的可不止於此。」
「聚斂資源的快慢，對我們來說只是一點時間問題。但它實際上最大的目的，可涉及到我們最重要的造神計劃……」
「我們是真心希望，你的設想經過驗證乃是切實可行的。」
說著，雪帝又將期待和探尋的目光投向伊萊克斯。
伊萊克斯擺了擺手：
「別這麼看老夫，每個位面連成神後的準則和結果都天差地別，想必成神的途徑也並不唯一。沒試過之前，誰都不能下定論。」
「如果當初老夫所在的聖魔大陸與這斗羅大陸一樣可以肉身成神而無需身融位面，老夫早便是死神。」
霍雨浩緩緩點頭。
是啊，成神的途徑當然不止一條，光是最顯眼的，就有自創神位和傳承神位兩條路可走。
而且有的位面受限於神界沒有神位的空餘編制、人間的天才只能無奈等死，有的位面卻有著凝聚神位讓本位面天才帶資進組的能力與位格。
甚至連位面都能通過融合吞噬後天升格！
「不管如何，先試試嘛，怎麼也不會虧的。」
說著，霍雨浩從手中掏出一個玉瓶，拔出上面看似平平無奇的軟塞。
「啊啊啊！放過我，大人，放過我！我什麼都會做的！」
死神使者悽厲的嚎叫聲從中傳了出來，霍雨浩停止對其靈魂的可持續折磨，將其靈魂從玉瓶中提溜了出來。
霍雨浩微笑著指了指眼前看起來如同一個塗滿油彩的球體的位面雛形，指示道：
「你，等一下我會把你送到裡面。」
「按我說的去做，幫我試一試升神台的成色，我會考慮給你減刑。」
是的，霍雨浩並不打算給靈體低位面起名「升靈台」。
倒不是為了避諱，而是這個位面暫時又不能提升魂靈年限，霍雨浩這麼講良心的誠信殿主不能虛假宣傳。
升神台，既鍛鍊用戶精神力，又能幫助殿主大人積累飛升成神的底蘊，多麼名副其實、一語雙關啊！
「你，記住以下四段尊名，但凡錯了一個字，後果你不會願意知道的。」霍雨浩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魂靈的締造者、斗羅大陸人獸關係的修復者」
「神聖契約的維繫者」
「極北之地的共主」
「死靈聖法神、光明之子弟子」
「還有，接下來的咒語你也記住，念完上面四段後再念接下來的咒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