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日沒見了,她也攢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他好好說一說。🎄☝ ❻➈Ş卄υX.Ⓒ𝕆ϻ 🐣🍩
茂平在窗外忙一拱手:「娘娘,殿下正在府上的後花園的花廳等著呢。」
沈惜月唔了一聲,心中忍不住的發笑。
喲,這成婚前,倒是夜半三更地闖她的屋子,這如今成婚了,居然又懂得守禮了?
後花園就在她這正院後頭,春日裡花香肆意,連漾起的風都帶著和煦的氣息,沈惜月走過去時,正瞧見慕容玄坐在欄杆上,望著天上的半弦月,花廳中的桌案上,還擺著一壺酒。
看見沈惜月過來,慕容玄眼睛一亮,幾步迎上來:「想不想我?」
沈惜月眨眨眼,瞧著月色下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慕容玄,忍不住發笑:「殿下好沒出息。」
「孤想自己的太子妃,怎麼就沒出息了?」慕容玄自然而然地朝她撒起嬌來,語氣可憐極了:「新婚燕爾的,你就這麼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除了想你,實在沒別的心思。」
新婚第二日,從宮裡敬茶出來,沈惜月就住回了自己的郡主府。
慕容玄雖然十分捨不得,卻也知道沈侯爺夫婦不日便要離京,做女兒的要好好陪陪父母,他於情於理都也不忍心攔著。
忍了這好幾日,也就是今日才同吃一頓晚膳。
沈惜月見他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一軟,語氣柔和道:「左右也睡不著,我陪你坐一會兒。」
「我帶了一壺桃花娘來。」慕容玄表現得十分好哄:「你陪我賞花賞月共飲一杯。」
慕容玄一邊說,一邊牽著沈惜月往花廳里走。
沈惜月:「......」
又喝酒!
他又要喝酒了!
他又要酒後亂.....
但轉念又一想,反正都成婚了......豁出去了,亂就亂吧。
花廳正中擺著桌案,四面開闊,景致十分怡人。
慕容玄將白瓷小杯斟滿桃花釀,放在沈惜月跟前,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二人什麼話也沒說,就十分默契地舉杯一碰,相視一笑,仰頭而盡。
「惜月,雖說咱們夫婦一體,但今日的事,我要多謝你。」慕容玄抬手又給自己斟滿一杯:「我敬你。」
沈惜月歪了歪頭,伸手拿過酒壺,也給自己滿上:「殿下,我從前與你說,幫你便是幫我自己。現在我要與你說,你我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慕容玄彎了彎唇角,縱然她這樣說,他亦將這一切記在心裡,與她又碰了一杯:「好。」
月光籠罩大地,就像為他披上了一層柔和的薄紗,宛若謫仙一般。
沈惜月一時看呆了眼,就著這樣的美色,她真是有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
「好看嗎?」慕容玄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欣賞著她眼神中的垂涎,只覺得好笑,自己堂堂一個太子,倒成了美色侍人了。
沈惜月十分誠懇地點點頭:「好看,愛看。」
慕容玄:「......」
被調戲了。
這感覺真是奇妙。
慕容玄裝著一臉正經:「真是的,惜月你這樣色眯眯地瞧著我,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正事了。」
「......」沈惜月無語地看著慕容玄,這個破壞氣氛大魔王,但既然他有正事,她便等著他往下說。
結果慕容玄又拎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這一會兒的功夫,酒壺已經下去大半了,叫他一時有些後悔,該多帶些酒來的。
「到底是什麼事呀?」沈惜月忍不住問了句。
慕容玄想了想,就沒給沈惜月倒酒,放下酒壺,真的就拿出件正事跟她說:「老四去了空山寺。」
「啊?」沈惜月沒聽明白。
慕容玄端起酒杯,淺酌一口,徐徐道:
「我回京城這一年多了,老四從未進過寺廟,我私下查過他,他也根本不信什麼神佛一說。
昨日他在街上瞧見你的書局開業後,隱忍著火氣回了府,隨後又進宮去見了齊貴妃,出宮時,臉色極差。
而後他去了趟空山寺,在寺里呆了一個多時辰後,意氣風發的出來了。
你說,這是為什麼?」
「從悲憤到意氣風發......這是想開了?」沈惜月略一思索,脫口而出。
前世她還在文遠侯府那幾年,陷入了自己的困頓中,也試過求神拜佛,只為替自己尋一個出口,但無論哪條路,她始終想不開。
「想開了?」慕容玄挑挑眉,品著她這句模稜兩可的話,笑起來:「那你說,他是想開了,往後不要奪嫡了,還是想開了,往後一門心思認真奪嫡呢。」
沈惜月一怔,隨即恍然,笑起來:「那必然是想著認真奪嫡了,否則也不可能意氣風發,而是......清心寡欲了。」
慕容玄又喝了口酒:「上次兵部尚書的事,我讓茂平給老大傳了信,老大心裡覺得老四搶他的東西,自然記恨老四,就給貴妃寫了封信。
貴妃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兩個兒子,一碗水端不平,從來只偏心老大,罵了老四一通,老四隻覺得老大挑撥,自然而然也就恨上了老大。」
沈惜月嗯了一聲,這些事情她自是知曉得清楚。
慕容玄仰頭一口將杯中酒喝盡,反手將杯子扣在桌子上,胳膊肘支著桌子,看著沈惜月,沖她眨眼:「惜月,你猜猜,老四倘若要對老大動手,他二人誰輸誰贏?」
「我猜,老四會贏吧。」沈惜月隨口道:「咬人的狗不叫,老四從前隱忍著,心思卻比老大陰狠得多。」
「哈哈哈哈。」
慕容玄笑著往後斜靠在椅子上,挑著鳳眼看著沈惜月:「你不知道,冉羅鍋也是這麼說的,他說老四從寺廟裡出來的時候,就贏了老大。
老四信了神佛,無論神佛說什麼,老四都能聽出來自己最想聽的話。」
「那他這不是信佛,他是入魔了。」沈惜月也跟著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