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蕭寒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了一個山洞門口處。💥😺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這個黑風寨早已經人去樓空,成為了一個空殼子,就連大當家黑臉大漢於九鐵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更別提那些小嘍囉了,更是四散而逃。
蕭寒手中拿著一把撿起的長刀,「哐當」一聲便把面前的粗糙鐵門給斬斷了去。
不大一會兒,從這個小山洞裡魚貫而出三個人來,每個人都被用鐵鏈銬著,之前被山賊窩蜷在這個狗洞之中。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跟蕭寒有點交情的三個鏢局之人:孫鏢頭孫力行、洪石、王海。
至於另外一個「融合」境界的高手馬懷,早在鏢隊被劫之時已然命喪當場。
此刻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看到彼此,蕭寒和對方同時大吃一驚。
蕭寒沒想到原本應該逃出去的此三人,竟然被關押在了這裡,而對方也沒想到,救他們出來的,竟然是之前跟著鏢局想去安丘縣的小孩兒。
看到蕭寒渾身是血的模樣,再一想到剛才山寨內的雞飛狗跳,三人頓時相視一眼,滿臉震驚之色。
「小……蕭老弟,當真是你救的我們?」王海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蕭寒不願多說,點了點頭,揮手直接將三人的手銬腳銬斬斷。
看到這如此精湛的刀法,三人心中再無疑慮,頓時彎腰鞠躬,朝著蕭寒致謝。
蕭寒擺擺手,「你們三人不是逃了出去嗎?怎麼會被關押在這裡?」
孫力行聞言,長長嗟嘆一聲,捂著左臂說道:「後來我們就被追上了,當初這些劫匪似乎是有備而來的。」
他的左臂在那晚跟黑臉大漢於九鐵對拼之時,被高瘦劫匪三箭射穿,後來被抓,傷口只是簡單處理,此時已經發炎膿腫。
洪石話音一轉,突然問道:「小兄弟為何突然有如此身手?」
要知道,山寨內的劫匪幾個當家的都不是好惹的,論身體的橫硬功夫,大當家黑臉大漢比孫力行還要技高一籌,更別提那神出鬼沒二當家的神箭之術,配合起來簡直是1+1=5的巨大功效。
在這般實力之下,蕭寒只不過是個小孩子,這過去才短短半個月的功夫,又是如何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成長為如今這般身法?
但凡知道這一點的,沒有人不好奇。
蕭寒冷冷一笑,「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他想起當初鏢局被劫的夜晚,他呼喊三人卻被無情拋棄的事情,這江湖,終究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嘿嘿。」
洪石被蕭寒噎得的臉色鐵青,如同一個紫茄子,王海連忙乾笑兩聲,緩解尷尬。
他繼而說道:「鏢頭,那咱們得趕緊去瞧瞧那批鏢物……若是丟了,恐怕回去也是領死而已。」
孫力行突然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王海,一旁的洪石也是暗自皺眉。
王海瞥見兩人神色,頓時內心大罵自己,眼前這個小魔頭還沒離開,自己著實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蕭寒笑嘻嘻的回過頭來,「走吧,找鏢物吧。」
王海聞言更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
半個時辰後,幾人終於找到了那批鏢物。
都是大箱子,非常沉重,那些山賊逃跑的時候也沒能拿動,所以只是翻了翻一些其他的金銀細軟跑路。
蕭寒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張手一吸,雖然現在他還沒有領取宗門發放的儲物袋,但是他有神秘的白色玉箋啊,相較於脖子上縮小的白色玉箋,儲物袋反而更不安全起來。
眼看著幾大箱子突兀的消失在了蕭寒的手掌之中,三人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又被硬生生的憋了回來。
這……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神識感探著背後三人那欲言又止憋得難受的樣子,蕭寒心情大好,又將剩下的金銀細軟全都給裝走了。
「走吧,帶你們去客棧休整一下。」蕭寒笑道。
這鏢物蕭寒拿的心安理得,若不是他,恐怕三人早已經死在那狗洞之中了,何談什麼鏢物啊。
一路順暢,幾人回到了土根客棧,土根子和他的婆娘正心不在焉的打掃著冷清的客棧。
看到蕭寒和其他三人的模樣,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寒搖頭,不肯多說。
倒是王海,支支吾吾的說出了蕭寒以一己之力滅掉黑風寨的事情。
那婆娘聽完之後,頓時摔碎了手中的茶碗,嚇得哆哆嗦嗦的在地上打掃。
別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狠,先不說她坑蕭寒的那些錢財,單單蕭寒在這裡打雜之時,她對蕭寒連說帶罵就已經萬死莫贖了。
她敢斷定,蕭寒定然是修習了仙法,否則怎麼也解釋不通他實力暴增的原因。
單槍匹馬挑了整個黑風寨。
那得是多麼威風啊!
「嘭!」
一道聲音傳來,嚇得老闆娘手一哆嗦,頓時劃破一個口子,抬頭望去,發現蕭寒身前多了一些銀子。
「去,買四件衣服,再買一把長劍,給我的衣服一定要一身白衣如雪的!」蕭寒心情大爽,朗聲說道。
哪家少年沒有一個天真燦爛、白衣如雪、懲奸除惡、仗劍走天涯的仙俠夢呢?
既然殺了人,暫時就不能回門派了,若是給築基長老遇到,必然識破他已經突破的事實,短短十幾天就鍊氣四層,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蕭寒雖然年紀小,但是他智商高啊。
這些不利的因素,他都能想到。
既然如此,何不妨將計就計,到這紅塵世間好好歷練一番?
反正在宗門的記錄內,自己已經死在常廣峰後山的絕地雲澤內了。
土根子連忙拿了銀子就往外跑,不敢有絲毫懈怠,而老闆娘也顫顫巍巍的在後廚做飯。
雖然這老闆娘長得不咋地,還又凶又惡,但是那一手飯菜,做的倒還可口。
「誒,別著急跑!」蕭寒突然叫住了土根子,又扔了一個金元寶出去,「再給爺牽匹白馬!」
……
酒足飯飽之後,蕭寒等人在客棧內換上了新衣服。
老人常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話真的是很有道理,截然一新的四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帥氣逼人,就連孫力行胳膊被包紮後,神色也好了許多。
只是蕭寒卻微微皺了眉頭,頓時嚇得其餘幾人臉色驟變。
倒不是土根子的衣服買的有問題,而是蕭寒突然感覺到了天地之間多了某些束縛,這是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說有吧,虛無縹緲,可說沒有吧,明顯感覺自己的身上沉重了許多。
蕭寒皺眉想了想,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只好搖頭作罷。
來到客棧外,蕭寒向其他三位鏢頭拱手作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三人也一一致意。
正當蕭寒勒了一下馬頭,準備揮鞭朝著安丘縣去的時候,王海突然一步踏前,擋住了馬頭的去向,他嘿嘿笑道:
「蕭老弟啊,實不相瞞,這批鏢物對我們實在是重要的緊啊,可以說比之我們幾個性命也不遑多讓,不如蕭老弟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將這批鏢物還給我們如何?沒有這批鏢物,我們幾個不比死在黑風寨來的輕巧。」
蕭寒騎在馬上一時間沒有說話,反而眯起眼睛打量著滿臉笑容的王海,沉吟片刻後才出聲說道:「怎麼?你這是怪我把你們救出來了?」
王海頓時尬笑著連連擺手,「哪裡的話,哪裡的話,蕭老弟,我等三人的性命全依仗您的救命之恩,怎敢怪罪於您呢,只是……這鏢物的確對我們三人太過重要,不如這樣,你將鏢物還給我們,事後我們的鏢金全部給你如何?」
他說話不陰不陽,前半句笑嘻嘻,後半句語氣又捉摸不定起來,一口一個「還給我們」來給蕭寒施壓,讓蕭寒內心一陣怒火。
蕭寒會差錢?
笑話。
別說現在白色玉箋內的奇異功能,即便沒有白色玉箋,單單他從黑風寨搜刮的金銀細軟也足夠他美滋滋的過上一輩子。
「如果,我說不呢?」
蕭寒這句話一出口,氣氛頓時一僵,土根客棧門口的樹葉無風自動,就連樹上的知了也突然靜音下來。
洪石不動聲色的走到馬尾處,而王海則定定站在馬頭的地方紋絲不動。
二人成包夾之勢,將蕭寒圍在了馬上。
孫力行陰沉著臉站在一旁,不阻止也不說話。
蕭寒輕輕嘆了口氣,他明白了,定然是在客棧內換衣服的時候,他們三人商量了這個辦法,想逼著自己交出鏢物。
「小兄弟,那鏢物本來就不屬於你的,我勸你還是趕緊還給我們吧,至於救命之恩,就當我們之間扯平了。」洪石突然說道,「畢竟那晚若不是我們三人牽扯了太多的劫匪,想必你也早已經成為屍骨一枚了。」
到了現在,洪石竟然還以為是他們的付出,讓蕭寒逃過了那晚的一劫。
不過他們對蕭寒的印象都來自於半個月前,那個時候蕭寒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罷了,即便他單挑了整個黑風寨,可他們三人當時都在黑風寨的狗洞之中,也完全沒看到。
內心縱然知道蕭寒此時已經今非昔比,不太好惹,但也沒提起多大警惕。
老話說得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他蕭寒畢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娃娃而已,即便強,又能強到哪去?
興許是別的什麼高人屠了黑風寨,被這小子鑽了個空子罷了。
蕭寒又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比剛才的語氣更加濃重了一些。
「你們三個,確定要恩將仇報?」蕭寒低聲說道,讓人聽不清語氣善惡。
「哼,廢話少說,交出寶物,我們各不相欠!」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王海也懶得再裝好人。
「好好好!」蕭寒連道三個好字,看來這鏢物的確對此三人極為重要,以至於他們紅了眼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智商。
否則怎麼會看不出蕭寒憑空吸走三大箱子的詭異?
「裝神弄鬼!」洪石在身後突然爆喝一聲,一個閃身便欺身到蕭寒身邊,從馬背上抽出那把土根子為蕭寒買的長劍,狠狠的刺向蕭寒的脖頸!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罷了,而且這個時候蕭寒還是背對著洪石,眼看著劍尖再進一寸,便能戳進蕭寒的脖子之中。
洪石先發制人,殺招得逞,眼神里頓時充滿了得意和兇狠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