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冷宴一腳將剎車踩到底,車猛地停下來,林嶼嚇的魂都飛出去了。
「你瘋了?」她驚魂未定的看著他。
「沒完了是嘛?」
冷宴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不屑和不耐煩。
「你為什麼能回Baruy自己心裡不明白嗎?」
林嶼有些喘不過氣,「你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芝芝跟公司求情,替你擔保,你以為你能回去嗎?」
「這是她告訴你的?」
林嶼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所以,她說什麼你都信?我說的,就是撒謊?」
「不然呢?」
冷宴冷冷的看著她,「我憑什麼信你?」
林嶼閉上了眼睛,絕望的靠著椅背。
她很想問冷宴你憑什麼信林美芝?
可她知道答案,因為他愛她。
冷宴注意到林嶼的眼睛快速的划過一滴淚,他心中莫名的更加煩躁。
他惡狠狠地開口,「你自己都做過什麼,你很清楚,別再耍那些小花招考驗我的耐心!」
車子一路開回冷家,兩人都沒再開口。
車子停好,冷宴的電話響了,是林美芝打來的。
他依舊毫無顧忌的接起了電話。
「阿宴,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我想把東西還給你,我不想你為難,要不我們結婚的事兒就算了吧。」
「芝芝,你別亂想,好好休息,安心準備婚禮。相信我。」
冷宴掛了電話,見林嶼正看著自己。
那眼神,讓他胸口發悶。
林嶼艱難的開口,「冷宴,你就那麼喜歡林美芝嗎?你真的了解她嗎?」
「下車。」冷宴迫不及待的趕人。
林嶼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再賴下去,也有些不知廉恥了。
她下了車,剛關上車門想道謝,就見冷宴一腳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林嶼苦笑的搖了搖頭,冷大少應該是著急去哄林美芝,冷宴真是別太愛。
她整理好情緒,獨自回了家。
另一邊,林家。
林美芝掛了電話,臉色並沒有緩和幾分。
她緊緊握著手機,「當初是覺得林嶼好控制,又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沒想到她來這麼一出。」
「芝芝,你別急,林嶼再怎麼折騰,也無法改變冷宴的心意。」
鄧淑梅耐著性子安慰她,「你就安心準備婚禮吧。」
「你不懂。」
林美芝有些惱怒,「總之一直拖著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她看向鄧淑梅,「周末的時候,你把她叫來。」
「好。」鄧淑梅立刻點頭同意。
第二天,正好是周五。
林嶼出了公司大廈,卻沒看見冷宴的車。
她正疑惑呢,就見一輛紅色的小跑停在了不遠處,冷宴從上面下來了。
換車了?
林嶼覺得奇怪,這麼扎眼的車可不是冷少的風格。
果然,她很快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兒。
冷宴親手將鑰匙遞給了林美芝,他似乎還往林嶼的方向看了一眼。
原來是給林美芝買的新車。
林嶼心中一陣苦澀,冷宴為了不給她可乘之機,為了哄林美芝開心,還真是捨得花錢。
她不願再湊上去找不自在,換個方向自己打車回家了。
晚上,她破天荒收到了鄧淑梅發的信息。
【島島,最近怎麼不回家看媽了?還生媽氣呢?媽錯了,你明天回來一趟,給媽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林嶼將信將疑,明天DNA檢測結果也應該出來了,她正好出去一趟。
於是,她回復道,【好。】
第二天,林嶼早早的起床,收拾了一番,便先回了林家。
沒想到鄧淑梅極其熱情,完全換了一個人。
「島島,媽聽說你工作了,怎麼樣?順心嗎?」
林嶼點了點頭,「還好。」
「島島,媽真是心疼你,你說你什麼時候出去工作過呀?要不這工作咱們別幹了。」
林嶼有些無語,「不幹了?誰養活我呀?」
「媽養活你呀。」鄧淑梅拉過林嶼的手,「島島,媽都想好了,你把工作辭了,媽送你出國讀書。」
「出國讀書?」林嶼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
「對呀,你不是愛畫畫嘛,媽送你出國學畫畫,好不好?」
鄧淑梅笑盈盈的看著林嶼,可林嶼莫名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條件呢?」林嶼遲疑地問道。
能出國學畫畫當然好,但是鄧淑梅怎麼可能突然良心發現要送她出國?
「什麼條件?」
鄧淑梅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
「你這孩子就願意多想,我是你媽,我跟你講什麼條件?」
她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我跟你講,媽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以後會明白的。」
「當年設計我和冷宴的事兒,也是為了我好?」
鄧淑梅愣了一下,「你不是喜歡他嗎?」
「那現在離婚呢?」林嶼的腦袋十分清醒。
「你這孩子,現在芝芝回來了,冷宴愛的人是芝芝,你不跟他離婚,他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林嶼隱隱聽明白了,「所以,我跟冷宴離婚,你才會送我出國?」
「對呀,你出國再回來,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鄧淑梅急切起來,「你聽媽的,准沒錯。」
林嶼漠然的甩開了鄧淑梅的手。
「你什麼意思?」鄧淑梅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你說的我會考慮。」林嶼拿起自己的包,不想再浪費時間,「沒什麼事兒,我先回去了。」
「考慮?你有什麼可考慮?」
鄧淑梅上前攔住她,「林嶼,你腦子清醒清醒,現在同意離婚,我馬上送你出國,以後可沒有這好事兒。」
「林美芝來找你了?」林嶼冷笑一聲,「離婚可以,只要你去跟冷宴說清楚當年的事兒,我就同意。」
「你!」鄧淑梅氣得不行,掐著腰罵起來,「你個不知好歹的小畜生,有你後悔的。」
林嶼只想趕緊離開,自己就不該信了鄧淑梅的鬼話。
在鄧淑梅眼裡,她林嶼永遠只配給林美芝提鞋。
出了林家,林嶼立刻打車去了醫院,她迫不及待的要拿到那份檢驗結果。
她要證實,不是自己不值得被愛,是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檢驗單很快到了她手上。
她深吸一口氣,才開始翻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