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周娜娜,正是當年風晴朗的女朋友,也是唐延年的同學,風晴朗曾經的師姐。
周娜娜一直身患先天性心臟病,差不多三年前,她在風晴朗的建議下,進行了手術,而風晴朗作為全國最年輕的主刀,也參與了那場手術。
其實,那場手術也是風晴朗的第一場手術,只是誰也沒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
手術完成的還算順利,可就是周娜娜被送入重症監護之後,忽然發生了強烈的術後反應,最後,搶救了七八個小時,還是沒熬過去。
從那之後,風晴朗就仿佛被擊垮了一樣,每天什麼都幹不了,後來被醫院通報、批評,甚至被開除了。
再之後,風晴朗離開了沈城,消失了一樣,風家為他舉行了葬禮。
此時,風晴朗再想起這件事兒,覺得自己似乎欠周家一個道歉,他有些期待的看著唐延年,希望聽到一些好消息。
「唉!」唐延年深深嘆了一口氣,「出事的那年,我確實去過周家幾次,但是顯然他們並不歡迎我,甚至我的每一次到來,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痛苦。」
他看向風晴朗,「你當年就那麼厲害,一開始,我真的挺怨你,但是後面……」
他無奈的苦笑一聲,「我甚至覺得你做的是對的。」
「我太不負責了。」風晴朗有些抱歉的說道,「那後來呢?最近你還去過嗎?」
唐延年搖了搖頭,「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就搬走了,我之前並不知道,去了之後,發現房子換了主人,才知道他們離開了。」
「他們離開了?」風晴朗有些驚訝,又有些無措,「知道去哪裡了嗎?」
唐延年搖了搖頭。
他見風晴朗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又開導,「別難過了,他們離開也挺好的,否則一直呆在這兒,肯定會不斷想起娜娜,只會讓他們更難過。」
「是我害死了娜娜。」風晴朗的情緒忽然有些失控。
「不是,晴朗,我跟你說過,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唐延年深深嘆了一口氣,「好了,既然回來了,這些從前的事兒,我們都不提了,你……好好跟那個寧寧發展,我看的出來,師父師母都很喜歡她。」
風晴朗扯了扯嘴角,卻沒再解釋什麼,目送著唐延年坐車離開了。
唐延年坐在車裡,看著風晴朗拖著身子往回走,他收回目光,隨後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但是對方並沒有說話。
唐延年冷笑一聲,「電話接的這麼快,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等他的消息嗎?」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
唐延年玩味的勾了勾唇,「我想他是要開始第二春了,也挺好,三年,時間不短了……」
他話音一落,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呵呵……」唐延年也沒再打過去,而是鄙夷道,「賤人,這會兒裝什麼痴情。」
他摩挲著下巴,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名字,寧寧,林予寧。
他想了想,立刻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奇怪的是,在網上的信息看來,倒很難猜出她是冷家的女兒,估計是哪個遠房親戚家的。
不過,他可以清晰的看出來,這個林予寧是個演員,最近在籌備一部大製作,冷氏投資,京市太子沈燕西是男主,看到沈燕西的名字時,他唇角的玩味更濃。
「越來越有意思了。」唐延年看了一會兒,才心情不錯的收起了手機。
與此同時,江音的公寓裡,被她帶回來的大學生,給她做了飯,又陪她吃了,甚至跟她一起看了個電影。
電影結束,江音開始趕人,「好了,你可以回去吧。」
大學生顯然不太願意,「姐姐,要不咱們再看一部?現在時間還早,我還不想……」
「滾!」江音掏出一張卡丟了過去,「密碼六個0,別讓我說第二遍。」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青春男大開心的撿起銀行卡,連連道謝,趕緊拿著東西離開了。
江音挫敗至極,看來普通的男人,根本沒辦法激起冷予安的勝負心,她要另謀目標了。
而與此同時,男大學生下了樓之後,在小區外的馬路上看見了一輛超級豪車,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眼中全是羨慕。
冷予安坐在車裡,確切地說,他已經坐在這兒六七個小時了。
當時,他跟林予寧分開之後,忍住了去找江音的衝動,但是卻一直等在凱旋門外,親眼看見江音帶了個男生上了車。
之後,他的車又跟著江音來到這兒,親眼看見江音帶著大學生上了樓,直到現在,大學生才終於開心的出來了。
司機在前面偷偷看了冷予安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好在……江特助沒留那男孩過夜。」
冷予安沒說話,他的臉在陰影中,根本看不出情緒。
江音確實沒留那男孩過夜,但是孤男寡女一起待了這麼久,該發生什麼也都發生了吧。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感覺身上的血液仿佛倒流了一樣。
「冷總?」司機再次大著膽子開口,「您……要上去見一見江特助嗎?」
冷予安猛地看過去,那眼神簡直要殺人,司機趕緊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回公司!」冷予安冷冷道,現在上去沒有任何意義,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他去了也沒用。
路上,他煩躁的你捏了捏眉心,「明天有什麼安排?」
現在的司機基本替代了江音曾經的位置,聞言立刻小心翼翼的回答,「冷總,明天……你該跟曹小姐去試婚紗了。」
「沒時間。」冷予安一陣煩躁。
「明白,那衣服……」司機看了冷予安一眼,繼續說道,「我讓曹小姐自己挑一下好了,尺寸反正店裡都有,讓他們做好。」
冷予安沒說話,顯然是同意了。
司機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離婚禮不到七天了,但是冷予安卻沒有半點準新郎的樣子,甚至還偷跑到江特助的樓下待了這麼久,他真的有點想不通,冷總到底怎麼想的。
不過,他想不想得通,根本沒人在乎,他只希望冷予安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