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太差,似乎是第一次,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沒有希望報仇了。
晚上,她跟林東洲還有林東洲的女朋友一起去吃飯,她直接把自己灌醉了。
林東洲要送她回去,但是她還是拒絕了,於是林東洲給她安排了車,讓司機送她回家。
路上,她也沒安靜,不停的跟司機說自己沒事兒,說林東洲小題大做。
終於,到了小區,司機好說歹說把她送上了電梯,「那江小姐,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我真沒事兒,麻煩您了。」江音整個人靠著電梯牆,不停的擺著手,直到電梯門關上了。
電梯門一關,她整個人瞬間安靜下來,站得也比剛剛直了幾分,看起來確實好一點了。
只是一雙眼睛,六神無主的看著某個地方,眼裡全是傷感。
電梯到了樓層之後,江音搖搖晃晃的從裡面出來,她的腿其實還是有點發軟,但是整個人還是很清醒,她拖著步子回了家。
開鎖,進屋,轉身準備關門,而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人從後面將她按在了門上。
「誰……」江音剛想喊人,又被人捂住了一嘴,一瞬間,她聞到了某人的氣息,整個人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冷予安在後面依舊按著她,捂著她的嘴,好一會兒,他感受手上有灼熱的濕感,他才鬆開了手,冷冷道,「知道我是誰了?」
他後退一步,給江音自由。
江音轉過身,看著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輪廓,聲音有些哽咽的問道,「你……冷總怎麼會在這兒?冷總應該知道私闖民宅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冷予安借著月光,返回客廳,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從婚紗店離開之後,他整個人就煩悶不已,根本什麼事兒都幹不了,左思右想,他來了這裡。
他找人開了鎖,進了之後,聞到江音熟悉的氣息,他整個人才有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
直到這一刻,他才願意承認一件事,不管江音對他的態度如何,他……不想離開她,真的不想,很不想。
他想要的是,永遠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可以,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聯繫冷氏的律師團隊,我隨時奉陪。」冷予安交疊著雙腿,不慎在意的說道。
江音用力憋回眼淚,哼了一聲,想打開房間的燈。
「先別開燈!」冷予安忽然說道。
江音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冷予安的話,她也小心的走到沙發那,在離冷予安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坐了下去。
她有些想不明白,冷予安這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想幹什麼?
她沉默著,等著他先開口。
好一會兒,冷予安緩緩開口了,「我希望江小姐可以跟我繼續之前的合作。」
「合作?」江音皺了皺眉,一時間不明白冷予安的意思,「冷總說的是我江特助的身份,還是……」
冷予安打斷她的話,「江特助的工作已經有人取代,而且做的還不錯,我說的……自然是另一個身份。」
江音氣得站起身,忍不住破口問道,「冷予安你什麼意思?你把我江音當成什麼?當初,我願意跟你簽那個合同,是為了我父親的清白,現在,我有什麼理由再理會你?」
她情緒有些激動,她沒想到冷予安把她看的如此低賤。
「江音,我記得你母親還在青山村的療養院吧,」冷予安依舊是風淡雲輕、勝券在握的樣子,「你最近去看過她嗎?」
「冷予安!」江音幾乎要抓狂了,「你一定要這麼卑鄙?要這麼讓我看不起嗎?」
黑暗中,冷予安撇了撇嘴,「我不需要任何看得起我!」
江音恨得咬牙切齒,她想到自己的報仇計劃,壓抑情緒問道,「為什麼是我?冷總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是我?」
「安全,或者說,可以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冷予安毫不顧忌的說道。
他說的沒錯,江音沒有靠山,甚至沒有生育能力,在一個男人看來,真是最合適的紅顏知己了。
江音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取消你跟曹夢穎的婚禮!」
冷予安忽然低笑一聲,黑暗中,這聲笑充滿了不屑,「江音,你覺得你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江音身子晃了晃,顯然,冷予安不會答應她的要求,而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看不清冷予安的臉,只是忽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她跌坐回沙發上,「冷予安,你……你真的是惡魔。」
然而,冷予安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評價,黑暗中,他像一條極其危險的毒蛇,一點點靠近江音,最後,在她的淚水中,將她一點點拆骨入腹。
江音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在冷予安身下,只能跟隨著他起伏,做一個無依無靠的小舟。
她迷迷糊糊,感受著自己漂泊無依的人生,過去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噩夢一樣,她醒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結束後,冷予安心情不錯,抱著她去沖了澡,之後,又跟她一起躺在床上,甚至將她抱在了懷裡。
江音背對著他,聲音有氣無力的問道,「曹夢穎的孩子……真的死於意外嗎?」
「不然呢?」冷予安的聲音似乎永遠帶著鄙夷,「你該不會以為會是我為了你,去製造了一個意外吧?」
江音苦笑一聲,「我不敢。我想,或許不是意外,而是報應!」
她沒想到的是,冷予安在這兒一待,就整整待了兩天兩夜,甚至讓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太想她了。
可她知道如果自己相信他會想自己,才是真的瘋了。
第三天,是冷予安跟曹夢穎大婚的日子,他讓人送來了新郎的衣服,讓江音親手幫他穿上。
江音面無表情,一顆顆系上襯衫的紐扣,心中忍不住驚嘆,這男人真的很帥,可能是世界上最帥的新郎了。
一切穿好之後,她有些卑微的問道,「冷予安,我可以去參加你的婚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