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葉師傅，做人要懂得糊塗！
時間在悠悠然間溜去。
李牧並沒有因為八皇姐李鈺即將遠嫁的消息而自尋煩惱。
雖說那位八皇姐性格挺好，心地也很善良，平日裡偶爾也會對他這個「體弱多病」弟弟有所照顧。
但皇家子弟多無情，對別人無情，對自己也無情。
李牧不可能因為八皇姐李鈺平日裡的稍許小恩小惠，便暴漏自己，拿自己跟母親的性命去實現她那不切實際的江湖夢想。
再說了，那位鎮東候的九世子，可是神州月旦評人榜上排名第七位的少年天驕，王侯嫡子，年少多金不說，人也長得英俊帥氣，不知道是天下多少世家小姐的夢中情人。
李牧的八皇姐嫁給對方，這事究竟誰吃虧還真不好說。
沒看前天時候，就連李鈺自己都沒有表現出傷心嗎？
指不定在偷著樂呢。
反正李牧就不信夏皇會在下旨賜婚的前，都不讓人探探自家女兒的口風，問她願不願意嫁人。
所以，與其咸吃蘿蔔淡操心，還不如多琢磨下該修煉什麼武技，要選刀法還是劍法呢。
「葉師傅，我選好了，就練刀法好了！」
李牧在劍法和刀法之間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選擇了刀法。
劍法雖然帥氣，但是沒有刀法給人有力量和安全感啊。
並且他本人都已經那麼帥了，也不需要耍劍來加成，怎麼都要給別人留一條活路不是。
所以李牧在經過慎重思考後，將第一門殺伐武技選擇了刀法。
見李牧做出選擇，司武監的七品武丞葉修點了點頭，道：「好，既然殿下已經選擇好了，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跟卑職學習刀法好了。」
「那就有勞葉師傅了！」
李牧拱拱手，向眼前的武道老師微微一禮。
葉修搖頭道：「殿下無需客氣，這本就是卑職應該做的，哪有什麼勞煩不勞煩。」
「只不過在教殿下刀法前，卑職必須跟殿下講明。」
「武技之道，想要真正的掌握還必須經歷各種各樣戰鬥。」
「按照宮中規定，皇子在鍛體圓滿後，可開始武技的修行，期間教導皇子武技修行的人員，除了可與皇子進行對練外，還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培養皇子的膽氣和勇氣。」
「通常來說，這種膽氣和勇氣的培養，便是來自實戰。」
「所以等殿下武技修行到一定程度，卑職便會教導殿下如何戰鬥，以及……」
葉修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然後看向李牧的雙眼，一字一字道：「以及如何殺人！」
以及如何殺人！
這幾個字一出，仿佛周圍溫度都降低了不少，讓李牧微微感覺到一絲涼意，不由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輪大日。
沒道理啊。
這時節都已經快要到夏至了，天氣也開始轉熱，如今站在大太陽底下，無風亦無雲，怎麼突然的就降溫了呢？
尤其是這降溫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佛剛剛的涼意是一場幻覺。
李牧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聽到葉修話後，幾乎想都不想的就立即表示道：「還請葉師傅放心，李牧明白！」
葉修的話並不難理解。
畢竟大夏皇室想要的是讓一眾皇子皇女們成才，而不是單純的拿著武道資源養豬。
若真要如此，也不會開設武道課，讓未成年的皇子皇女們，每天都要抽出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練武了。
練武的最終目的，說的不好聽點，就是為了戰鬥和殺人。
你也別提什麼為了長生，為了武道之類。
仙武之道傳承至今上萬年，都沒見過有人能練武長生的。
世人習武，說白了就是為了力量，而獲得力量的目的，則是為了能以力服人，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像什麼武道啊，長生啊之類。
那都是武道一品先天大宗師強者才有資格考慮和追逐探索的事情，跟世間九成九九的武者都沒有半毛錢關係。
只要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就能理解大夏皇室為何會要求司武監武師們在教導皇子皇女時，必須培養他們的膽氣和勇氣了。
用最簡單直白的一句話來概括。
那就是……大夏皇室要的是敢殺敢打的精英子弟，而不是草包後代。
李牧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飛快回答時，負責教導他武技的武道老師葉修眼中卻閃過一絲驚疑不定神色。
只有葉修自己知道，剛剛他在說道「殺人」兩個字時，可不僅僅是表情嚴肅認真那麼簡單，還有微微施展了一絲的武道殺戮之氣。
也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普通人若是面對這一絲殺氣，必然會心膽俱裂，恍若置身於屍山血海，生死不能自己。
而下三品武者面對這一絲殺氣，雖不至於像普通人那般無法抵抗，卻也會在短時間內被震懾心神，生出一種直面凶獸感覺。
葉修這麼做，自然不是想要暗算李牧，而是教導皇子皇女武技前的傳統，測試下其心性和膽氣，然後才能對自己負責教導的皇子皇女進行因材施教，儘快教導他們成才。
當然，考慮到十三皇子李牧自幼體弱多病，身子骨不好，他也就稍微降低了殺氣的釋放力度。
他本以為，眼前這位「體弱多病」，就連主修功法都選擇養生功法的十三皇子，必然會像其他那些不太適合練武的皇子皇女一樣，在自己那一絲殺氣前露出驚嚇神色。
誰曾想，李牧竟然像完全沒有感受到殺氣一樣，一點事沒有。
這就讓葉修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難道自己剛剛釋放的殺氣力度太小了？」
想到這裡，葉修再次釋放一絲殺氣籠罩向李牧，達到以往測試其他健康皇子程度。
李牧再次抬頭看向天空，臉上露出疑惑表情。
葉修沉默不語，繼續增強殺氣的釋放力度。
李牧繼續抬頭望天，皺眉苦思，像是遇到了什麼困惑。
葉修有些不信邪，繼續增強殺氣釋放，面色不變的同時，心底已然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現在不得不懷疑，眼前的十三皇子是不是身懷某種特殊體質。
否則他這身從戰場殺戮中凝聚，足以將普通人活活嚇死的武道殺意，為什麼在面對一個十二歲體弱多病少年時就沒了半點作用？
最關鍵的是，葉修可以確定，眼前的十三皇子絕對有感覺到殺氣存在，要不然也不會次次都在自己釋放殺氣的時候，一臉奇怪的抬頭看天了。
連續幾次的試探。
不僅葉修發現了問題，就連李牧自己也發現了問題。
因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來，據說當武道修行到一定的境界，便能凝聚殺氣，殺意之類的。
這一涼一涼的感覺，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殺氣，或者殺意吧？
李牧想到這裡，不由抬頭看向自己的武道老師葉修。
他似乎已經站在那裡沉默許久了。
四目相對，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只是……當一個被殺氣或者殺意籠罩時，應該表現出什麼樣的奇怪表情才是正常的啊？
莫名的，李牧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個問題來，最後又快速消失。
待到了最後。
所有的想法和念頭，都化作一副特別無辜表情，以及兩句特別真誠的話。
「葉師傅，這做人啊，有時候就要糊塗一些，要不然您總不能指望一個人能自己勸自己善良吧！」
「所以，我說我只是一個體弱多病，身子骨不太好的小小皇子，您能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