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它們如此強烈的反應,不論是它們的主人,還是周圍的人都是十分的不解。
眼看著現場局面越發混亂起來,蘇辰擔憂會出現意外和傷到人,便嚴厲的輕斥了一聲。
「行了,都散了吧。」
「誰都有這麼一天,我也不例外。」
「跟隨主人回去吧。」
「然後都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有緣的話,咱們在另一個世界再見。」
但聽到了蘇辰的最後一句話後,小金毛它們不敢不從,只能一邊哀嚎著,一邊順從主人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它們回望蘇辰的眼神中,滿是哀傷與不舍。
因為如今就連蘇辰自己,都不知道這該死的大限什麼時候降臨到自己的頭頂上。
所以他也並沒有在這裡停留過久。
便在眾人的歡迎聲和矚目下,走進了這座熟悉的城市街頭的陰影中。
如果說如今在這座城市裡最掛牽和放心不下的,就要屬之前他救下的,與自己也頗具淵源的姜寧了。
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是否已經在社會和那麼多好心人的幫助下,一步步的走出了陰霾。
迎來了屬於她的光明的,美好的人生?
於是乎,蘇辰想著想著,便輕車熟路的依照記憶,來到了女孩兒的家門口。
記得當初在蘇辰短暫的居住在女孩兒家裡時,曾為了幫助她走出陰霾。
還特意的同她一起裝修了房子,也換了車。
如今當蘇辰來到她家門前時,卻是十分詫異的愣了一下。
只見到女孩兒的防盜門上,竟然同時裝了兩把指紋鎖。
一高,一低。
高的那把指紋鎖,是正常的高度,明顯是一把新鎖。
而低的那把鎖,則是蘇辰認識的,女孩兒家裡從前的老鎖。
只不過是被挪了位置,恰好適合蘇辰所使用的高度。
想當初,可能是為了蘇辰進出方便,女孩兒專門給蘇辰錄入了爪墊的指紋。
於是乎,蘇辰在猶豫了幾秒鐘後,還是緩緩抬起了前爪,放到了指紋鎖識別區。
隨著指紋鎖的一道微光和輕鳴,門也隨之開啟了一道縫隙。
蘇辰拱了拱,便探頭走了進去。
房子內漆黑一片,沒有一丁點兒的動靜。
裡面的空氣,也是明顯的久久沒有經過流通那種。
甚至是能夠嗅到一絲灰塵味。
難道家裡沒人?
在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後,蘇辰不由得微微蹙眉。
然後,透著客廳寬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蘇辰穿過了客廳,朝裡間走去。
但就當他即將來到臥室門前時,驟然就感受到了女孩兒的氣息。
她竟然在家!
只不過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她竟然沒有在床上休息。
也沒有玩手機。
只是那樣靜靜的,蜷縮在房間的黑暗角落裡。
以蘇辰的敏銳視力,也很容易看清楚,臥室柜子上散落的安眠藥和抑鬱藥的瓶子。
可能是由於之前蘇辰打開指紋鎖進門的聲音,此刻的女孩兒慢悠悠的抬起頭來。
然後就透著客廳那邊映過來的月光,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蘇辰。
這一刻,她就仿佛是即將在黑暗中永眠的一粒種子,忽然就感受到了春天的一縷旭光一般。
不可思議的喃喃了一聲,「晨晨,是你嗎?」
看著此刻女孩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孤寂和濃郁的求死的氣息,蘇辰的內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自己才離開不過幾個月,這丫頭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然後,他便同以往一樣,低聲回應了她一聲,然後又繼續向前,來到了女孩的近前。
這時候,女孩兒仿若是在夢中一樣,直接就撲上來,死死的抱住了蘇辰的脖子。
能夠感受到,此刻的她情緒非常的激動,身體以及說話的聲音,都隱隱的在顫抖。
「晨晨,真的是你嗎?」
「你終於回來了是嗎……」
「我真的好想你啊……」
聽著女孩語氣中的極度的孤寂與委屈,蘇辰的心也仿如鉛塊一樣沉重。
實在是不知道,短短几個月時間,這丫頭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又會變成了這樣?
想當初,在自己選擇離去前,明明女孩兒已經引來了社會各層面的關注和照顧的啊。
物質上又頗為富裕的女孩兒,不論如何,也不至於病情加重吧?
都已經開始吃上了抗抑鬱的藥物?
……
不知過去了多久,蘇辰終於漸漸安撫好了女孩兒的情緒。
然後跳起來打開了所有房間的燈。
並慢悠悠的在每個房間裡都走過,觀光了一遍。
想當初,可是他陪著女孩兒一起去找的裝修公司。
甚至是其中不少的環節和方案,都是由蘇辰親自選的。
那時候的女孩兒,仿佛眼中只有蘇辰一個。
只要蘇辰想要的,想去做的,她全都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至於細節和所謂的方案,對於女孩兒來說,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
「嗯,原本陳舊的暖氣片和暖氣罩,統統改成了地暖。」
「古老的歐式裝修,吊頂,電視牆,也已經全部換成了無主燈和簡約的乳膠漆。」
「已經好些年的實木地板,如今也換成了淡灰色的通鋪瓷磚。」
「窗戶,也已經全部換成了明亮、通透的斷橋鋁……」
所有的這些,都是當初蘇辰想要的風格和方案。
只不過,這所房子的所有進程,全部都停留在了蘇辰離開前的那一刻。
比如蘇辰原本設想的柔軟的,寬大的沙發,再比如餐桌、電視櫃、茶几的風格。
乃至是家具和其他電器,全部都是待採購的狀態。
仿佛這些時日以來,女孩兒一直在等……
在等著蘇辰回來,然後就如當初蘇辰答應她的那樣,要陪著她,一同去買沙發,買家具,再買家電。
只可惜,蘇辰這一去,就是太長的時間。
直接從入夏,拖到了飄雪寒冬。
甚至是可能,若是沒有這番意外的話,蘇辰可能都不會回到冰城。
直接就陪著蘇陌一同準備明年的極限荒野生存半決賽了。
也就當蘇辰心中五味雜陳,連連感嘆之際,始終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兒,卻是突然顫抖著聲音,關切的問道:
「晨晨,你這是怎麼了?」
「你是病了嗎?」
聽著她的聲音,蘇辰驟然回頭,然後以一種無比詫異的眼神望向女孩兒。
他搭乘高鐵這一路走來,除了小金毛它們外,從未有人瞧出過自己的端倪。
可是這個女孩兒,她卻發現了自己的狀況。
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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