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離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手將太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對於和伊爾迷交手,路離心中還是稍有期待的。
但他心中卻一絲的放鬆都沒有,他可不覺得伊爾迷會對他手下留情。
在路離展現出交手意思的瞬間,伊爾迷的身形在原地微微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遠處的戰鬥還在繼續,但路離已經沒功夫關注了。
……
酷拉皮卡在路離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讓他心中一驚。
同時窩金的強大也有些超過了酷拉皮卡的預料,如果沒有之前和芬克斯的交手,酷拉皮卡覺得戰勝窩金並不是一件難事。
可此時交手的他不光狀態不行,心思也並沒有全在面前的戰鬥上。
尤其是他在單手的狀態下,這場戰鬥的風險對他來說太大了。
他已經產生了撤退的想法。
尤其是耳機中旋律所說的信息更是讓他心急不已。
似乎死亡的旅團成員讓旅團方面產生了行動,正有數名旅團成員在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只是窩金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別說是撤離,就是稍微分心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在這種密集的攻擊下,他光是閃避已經有些疲於應對,想要甩脫窩金更是艱難無比。
可如果時間繼續拖延下去,等到旅團更多的成員到來,他想跑都沒可能了。
「動手。」
無奈之下,酷拉皮卡只能發出了指令。
窩金一直緊盯著酷拉皮卡,雖然這期間路離和伊爾迷的出現吸引到他一定的注意力,可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酷拉皮卡的身上。
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傢伙,難纏的很。
如果不是他通過芬克斯的屍體有了一定的防備,或許在之前的交手中就已經中了對方的能力。
可就算是這樣,他到現在也沒弄懂酷拉皮卡的具體能力。
倒是他弄清楚了酷拉皮卡報復幻影旅團的原因,那雙火紅的眼睛他雖然算不上記憶猶新,卻也還有些印象。
只是不管印不印象的,他現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將這個幹掉了芬克斯的傢伙徹底的滅殺。
遠處的路離和突然出現的傢伙已經碰撞在了一起。
那交手的激烈程度,還有危險等級都讓窩金瞬間在心中排除了對路離的幾分懷疑。
這種懷疑窩金也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升起的,可就像是一種直覺一般隱隱的扎在了他的心中。
對於這種直覺,窩金十分的相信。
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什麼理由懷疑路離,畢竟路離確實在這件事情上盡力了。
這些念頭在窩金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過,甚至總結為直覺就是一瞬間的靈光閃現,他甚至都沒有多想什麼東西,就在心中選擇了信任路離。
只是在這種判斷出現後,整個精神又全神貫注在酷拉皮卡身上的窩金,突然聽到了酷拉皮卡的聲音。
他心中一凜,額頭處卻是驀然傳來了一股疼痛之感。
前沖的身體在這種疼痛和衝擊中頓住了,同時他滿是凶光的頭顱更是被打的微微偏開。
酷拉皮卡在那一瞬間心中產生了一絲殺意,但他卻沒有選擇動手,而是直接朝後方退了開來。
轉過頭的窩金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同時凝聚在雙拳上的念也散了開來。
而這時他額頭的位置上才有一顆被擠壓變形的子彈滑落而下,並叮的一聲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退開的酷拉皮卡通過凝將這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他背後不禁微濕,心中也是慶幸不已。
這傢伙被擊中根本就是故意設下的陷阱。
如果在那一瞬間他選擇進攻,或許還沒有得手就會被窩金那凝聚了念的雙拳砸成肉餅。
狙擊槍的子彈竟然不能貫穿窩金的身體,甚至造成的結果就只是讓窩金被擊中的位置微微泛紅而已。
不過在狙擊發生之時,酷拉皮卡也沒有繼續顫抖的打算。
雖然這是一次難得的能夠接觸甚至是消滅幻影旅團成員的機會,可在明知是不可為的情況下,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讓酷拉皮卡沒有保留的開始加速撤退。
只是他想的不錯,可窩金卻一點放他離開的打算都沒有。
從第一聲狙擊發生開始,就不斷的有子彈從遠方飆射而來,並且每一槍都是精準至極。
就好像有著數名埋伏在不同位置的狙擊手在共同發力一樣。
只是窩金卻根本不顧這些擊打在身上的子彈,就如同蠻牛一般的朝著酷拉皮卡發起了衝鋒。
可他還沒有衝出去三步,一股危機感卻是驀然出現在了他的心中,並讓他瞬間做出了閃避的動作。
轟!
劇烈的爆炸聲沖天而起,卻是窩金前方的地面猛然炸裂了開來。
那種炸裂中甚至還帶有著念!
也是那份念的存在,讓窩金產生了危機感。
爆炸帶起的煙塵阻擋了窩金的視線,等他穿透煙塵之時,酷拉皮卡卻已經失去了身影。
窩金眼中凶光畢露,不斷地掃視著四周可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就好像酷拉皮卡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過窩金只是在原地稍微頓了一下,人就一轉身朝著另一片戰場發起了衝鋒!
窩金可不在意鎖鏈手選擇逃跑,因為他攤開的手中正有著一片布衣的碎片。
那正是他在戰鬥中從酷拉皮卡衣服上扯下來的。
……
太刀斬中了悄然出現的飛釘,可腰間卻驀然傳來了一絲刺痛,但好在獵裝並沒有讓他悄然出現的飛釘穿透。
甚至路離揮手一撈,還將一枚飛釘撈在了手中。
只是這飛釘上念消失的極快,只是一瞬間就變成了一枚普普通通的鐵釘。
但路離並沒有選擇將之扔掉,而是一翻手將飛釘收進了腰間的背包中。
這東西可是伊爾迷的武器,哪怕沒什麼用,但研究一下也不費什麼事,更何況隨手扔掉說不定還會成為伊爾迷的後手,倒不如就保存下來。
畢竟他在握住飛釘的同時就對飛釘進行了檢查,這東西上絕對不會存在什麼後手。
不過在兩枚飛釘攻擊之後,路離卻還是沒能找到伊爾迷的身影,就好似他徹底消失了一樣。
不論是視線所及還是擴散而出的圓覆蓋的範圍,都沒有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
對於自己的能力路離還是有著幾分自信的,那麼最優可能的情況就是在戰鬥開始的一瞬間,伊爾迷就扯出了他的感知範圍。
而那兩枚飛釘,不光是用來試探的,也是用來測算出他感知範圍的。
路離心中瞬間閃過大量念頭,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獵裝能夠防禦下飛釘的攻擊而毫髮無傷,這讓路離心中微微有數。
既然伊爾迷說是玩玩,那就不可能一直讓戰鬥處於僵持的狀態,所以對路離來說在發現不了伊爾迷行蹤的情況下,採用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方式。
在這種等待中,一雙皮膚如同樹皮卻有著鋒利指尖的手驀然出現了在了路離的身後不足三米的位置。
同時伊爾迷的身影也如同幻影一般猛然出現。
他竟然沒有繼續採用遠程的飛釘來攻擊而是選擇了近身戰。
可這種突破根本不可能隱瞞過路離的觀察,雖然伊爾迷的速度足夠快,快到他從發現伊爾迷出現到做出反應還不足一秒的時間,可當那如同怪物一般的手朝著他後心位置次來的時候,太刀還是完美的擋在了那魔爪的穿刺路線之上。
叮!
金鐵交鳴的聲音從魔爪和太刀接觸的地方傳出。
路離雖然在一瞬間做出了反應,可回防的太刀卻並不是刀刃對象了魔爪,只能仗著刀身的寬度來阻擋下伊爾迷這致命一擊。
這造成的結果就是魔爪上巨大的力量帶著太刀直接壓在了路離的背上,同時那劃在太刀上的指尖也在和太刀的摩擦中發出刺耳聲音的同時劃在了路離的獵裝之上。
不過魔爪上的力量經過太刀這麼一阻擋後,倒是沒能對獵裝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伴隨著擦出的火星在獵裝上留下了一條白印而已。
路離的身體微微晃動,卻並沒有不穩,反而猛然抬腿朝著身後就是一擊鞭腿掃了過去。
撞擊的感覺從腿部傳來,可路離卻發現被他踢出去的並不是伊爾迷,而是一名身穿黑色休閒裝的青年。
青年的身上扎滿了各種只剩下釘頭在外的大頭釘!
在看清青年的樣子時,路離的表情猛然大變,整個人更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的朝著前方撲了出去。
而就在他撲出的瞬間,大量的飛釘卻從他之前站立的位置一閃而逝。
路離心中暗道僥倖,可卻驀然發現那被他踢出去的青年竟然已經在落地的瞬間不顧胳膊處詭異的彎折程度再次朝著他沖了過來。
那如同鬼爪一般的手更是朝著路離的身體插了下來。
撲倒在地的路離還沒來得及起身,那鬼爪就已經觸碰到了他伸出來用來阻擋攻擊的胳膊。
獵裝在路離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竟然被那鋒利的鬼爪撕裂了開來!
一次刺痛從抵擋的右臂上傳來,但還不能那鬼爪據需擴大戰果,左手持刀的路離已經在翻身中一刀斬向了鬼爪的主人那明顯被操縱的青年。
青年的樣子還有身上釋放的念,都讓路離明白這傢伙生前指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而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路離聯想到了之前發現的三道氣息。
難道這傢伙也是一名陰獸的成員?
有了這個想法,在對比青年的樣子,路離倒是有了幾分相信。
只是不知道這計劃的代號是什麼,鼴鼠?又或者什麼擅長挖地的動物?
太刀輕易斬進了行動明顯沒有正常人靈活的傀儡身上。
鋒利的太刀沒有絲毫意外的直接撕裂了傀儡青年的身體,讓他刺在路離身上的手臂瞬間和身體分了開來。
才刺入路離皮膚的手臂頓時停了下來,並朝著地面墜落了下去。
可那失去了一條胳膊的傀儡青年卻沒有後撤,反而腳步微微一變,另一隻手臂便揮舞著更為強烈的念襲擊向了路離的頭部。
同時在其發動攻擊的時候,路離心中也傳來了一陣心悸的感覺,似乎那遠遠窺視他的伊爾迷,也將在這一擊命中他的瞬間對他發動致命的偷襲。
不過就在路離大腦急速開動之時,一聲轟鳴聲卻是驟然從他身前傳來。
路離猛然朝著後方連跳了數步,才發現這衝來之人竟然是窩金。
那一瞬間之前那股讓他汗毛倒豎的危機感反而消失了。
傀儡青年在窩金這充滿憤怒的拳頭下,根本就沒能堅持下一回合,直接就被一拳碾壓成了肉餅。
「揍敵客家的人?」窩金皺眉朝著四周看去,但卻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和路離戰鬥之人的身份。
似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揍敵客家的人接觸了。
可惜他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甚至那纏繞在傀儡青年身上的念也隨著其身軀被窩金破壞而消失不見了。
「跑了?」窩金轉頭有些詫異的看向了路離。
不過得到的只有路離無奈的聳肩。
放出的圓根本就感知不到伊爾迷的行動,在窩金出現後最後的那一絲警戒作用也隨之消失不見,所以直接被路離收了回來。
「不管他,我得到了對方衣服上的布料,用這東西應該能追上對方吧!」窩金期待的看向了路離,同時也將從酷拉皮卡身上扯下的布條遞給了路離。
路離伸手接過:「就算沒這東西也能追上的。」
導蟲早就收集到了對方的氣味,所以根本不用再進行一次聞嗅。
「不過咱們稍等一下吧!」說著路離伸手指向了不遠處,只見那裡正有兩輛車高速朝著他們駛來。
窩金楞了一下,隨後卻也看清了車中之人。
「好吧。」他雖然著急去抓到鎖鏈手,可在芬克斯死亡的情況下,他可還有著不少事情要做,所以也只能點頭同意了路離的選擇。
轎車快速的停在了路離二人身前,開開車門走下來的人卻當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