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欣沒有跟著隊伍多久，因為她很快找到兩根筍拔了之後離開了。
離開前，還順手在那個野鬼身上貼了個符，讓對方跟著自己走，好幫對方超度。
動作順暢，她自認沒人發現。
但當天下午，她的道觀就來了人。
正是上午時候遇到的男人。
或許是快要黃昏了，對方身上的鬼氣似乎更重了。
都進了道觀，鬼氣都沒被壓制。
他沒有帶保鏢，身邊只跟了那個咋咋呼呼，頂著黃毛，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
兩個人一黑一白，兩身正裝，在灰撲撲的道觀里，格格不入。
那白色西裝的男人自來熟，一來，就把道觀里里外外參觀一遍。
也沒顧友人到底和觀主說什麼。
倒是黑色西裝的男人，看著寧雨欣良久，才問：「早上那時候的……東西呢？」
寧雨欣想了想，以為她問的是山筍：「吃了。」
對方眼神明顯動搖了一瞬間：「你在他身上貼了什麼？」
寧雨欣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問的上午那個她超度的野鬼。
「哦，你說的他啊，超度了。我給他貼的符，好讓他跟我回來。」
寧雨欣說完，就去觀里桌邊掏符籙。
準備獅子大開口賣掉：「我還有更好用的，看你的樣子，也是深受其擾，你看看要不要買一打，童叟無欺……」
那邊參觀完的白衣青年聽完了對話，驚到了：「你看得見鬼！」
寧雨欣話被打斷，奇怪的看他一眼：「他不也看得見。」
她指了指黑衣男人。
男人抿唇，沒有做聲。
倒是白衣青年態度更熱絡了：「我叫陸家傑，他叫顧寒，聽說你這道觀靈驗，有多靈驗？」
寧雨欣點點頭：「小道叫寧雨欣，我這道觀也沒那麼神，小道還在修行路上，不過三清師祖很厲害。」
「什麼三清……」陸家傑不了解道家文化，順著寧雨欣的眼神，才意識到是那個神像。
他也沒在做聲。
寧雨欣也不再理會他。
畢竟在她看來，這個叫顧寒的，才是大魚。
她熱烈的推銷：「我原先看你，只當是惡鬼纏身才鬼氣重，如果你是陰陽眼，那也說得通了。難怪野鬼想要跟著你。」
沒有法力的陰陽眼，還鬼氣重，這在孤魂野鬼眼睛裡，可是上好的補品。
好在這男人身上戾氣重，一般的孤魂野鬼不敢靠近。
但惡鬼可就不好說了。
「我這裡有關閉天眼的符籙，免去你看見那些孤魂野鬼的煩惱，自然也有針對惡鬼的符籙，兩張一起帶在身上，日後在塵世間行走自如。」
她說完不忘補充：「每張符籙有效時間一個月，一打起賣，一張……一千。」
她說到後面，有點心虛。
旁邊的陸家傑倒吸一口冷氣。
寧雨欣暗道壞事，賣貴了。
誰知道對方吐出一句：「這麼便宜！」
顧家往年找的大師，一張符籙可都是上萬起。
這小道士有陰陽眼，是顧寒認證的，可見真有東西。
一張符籙竟然這麼便宜，真良心。
寧雨欣：……
一直話少的顧寒卻在這時候開口：「兩種，我都要了。」
「誒？」寧雨欣數了數，「一共是五十張？」
顧寒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付款碼，立刻掃了過去。
直到把符籙遞過去，寧雨欣還愣愣的。
五萬塊……這就賺到了？
另一邊的顧寒和友人離開道觀，去了鎮上。
顧寒西裝里貼了一張符籙。
跟陸家傑在鎮上走了一遭。
顧寒原本冷冽的臉色更冷。
他仍舊看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