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霧霾重辣眼睛

  「成交！」

  正常人哪能反抗如此的天文數字，你能嗎？

  反正寧雨欣不能夠。

  顧寒：「合同。」

  「噼里啪啦——」

  話音剛落，觀里靈台上供奉的瓶瓶罐罐忽然齊齊跳起了探戈舞，那叫一個熱鬧，在空蕩蕩昏悠悠的道觀里突出一個詭異。

  捏著文件上前的陸家傑「媽呀」一聲差點兒趴地上去。

  顧寒微一擰眉，落在小道士身上的目光驟冷：「什麼意思。」

  寧雨欣也很想問這句。

  她偏頭聽了半晌，苦了臉。

  然後沖顧寒雙手合十鞠了一躬：「帥哥，還是算了吧，祖師爺說京區霧霾重，空氣辣眼睛。」

  陸家傑扯著嗓子吐槽：「你一尊神像還在乎這個？還有你這是和尚的禮吧！」

  寧雨欣變幻手勢，在胸前額頭點了一點：「多謝提醒，祖師爺最煩佛門那些個清心寡欲、天天吃素的和尚了，阿門。」

  「……」

  見二人還不走，寧雨欣規勸道：「帥哥，祖師爺開口，我也不能跟老人家唱反調。我看你雖然印堂發黑，但黑得太過深沉純粹，輕易不會出事。我這有……」

  顧寒不耐地一挑眉：「你可以繼續待在這，五千萬照給。」

  「咦？」

  「保證不與顧家作對，若有人請你出手，讓我先確認此人於顧家無害。這是底線。」

  寧雨欣心思活絡，討價還價道：「得讓我算上一卦，你空口白牙的不算。」

  顧寒精緻冷戾的眉眼往斜里伸展出去，語氣漠然：「成交。」

  「爽快，快快快，陸兄弟，擬合同啊。」

  白紙黑字敲定。

  金主走後，寧雨欣看著帳戶上多出來的五百萬定金，嘴都快咧歪了。

  這是什麼？

  是祖師爺全新的金身，是她寬敞舒適的大院子，是取之無禁用之不竭的天堂！

  有了錢，寧雨欣第一件事先將翻修神像提上日程。

  第二天天不亮，專門搗鼓神像的師父就踩著露水上了山。

  寧雨欣直接將燙金大相冊翻到第一頁，財大氣粗地指著那金光閃閃霸氣側漏的款式：「要這個最貴最好的。」

  師父眼睛亮比探照燈：「寧大師好眼光！這款是咱們當季新潮，世界各路大羅神像的不二之選，您是新客，給您九折，九百九十九萬，保管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噗！咳咳咳！」、

  寧雨欣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死去活來：「多少？」

  師父指了指塑封圖像旁邊的標價。

  看得她幾欲昏死過去。

  祖師爺啊，要不咱還是先將就將就？

  供台上的香飄飄忽忽地盪過來，精準而優雅地落在了那尊金光閃閃的神像上。

  寧雨欣：「……」

  師父滿心歡喜地下了山，臨走時再三保證：「寧大師放心，年底一定將新神像給您抬上來，到時候別忘了尾款哈！」

  寧雨欣苦兮兮地將人送出去，又苦兮兮地看了眼自己不過充盈了一夜就縮了個徹底的錢包帳戶。

  真是世事無常啊。

  昨天白天她雖然窮，好歹收支平衡呢，這一轉眼就成了「負債人士」。

  不成，得想點兒辦法。

  顧寒被寧雨欣請上了山。

  他眼下有些烏黑，一看就是晚上沒睡好覺。

  寧雨欣連忙從供台上薅了一餅茶葉，團吧團吧裝了個盒塞到顧寒手裡。

  「金……不是，帥哥，清心茶，靜氣寧神的，安眠效果絕佳，這次就不收你錢了。有啥煩心事兒別憋著，多跟朋友說說，啊。」

  顧寒打量她一眼：「有話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那定金，能不能再給我五百萬？」

  顧寒抬了眼皮，聲音帶了點慵懶的啞：「沒看合同？」

  合同？

  那玩意兒字這麼多，誰會一一看過去。

  寧雨欣當時掐指一算，知道合同對雙方都公平，於是毫無負擔地簽了名。

  難不成她踩什麼坑了？

  顧寒注意到她臉色變化，一抬下巴道：「明年此時給你一千萬，再過一年，五千萬結清。」

  那不黃花菜都涼了！

  寧雨欣正要再爭取爭取。

  觀外忽然吵嚷了起來。

  「我就見一面，哎呀，別攔著啊。」

  「你們這些人上次就惹得寧大師不高興，還來，趕緊出去！誒，誒，你們怎麼還強闖！」

  幾個人灰頭土臉地擠了進來。

  是上次來拍綜藝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