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欣抹掉水鏡後，又拿出另外一張符。
在上面寫了幾行字，隨後燒掉。
就算是給道羽傳完信了。
陸家傑看得咋舌。
「我說，給咱師父買個手機也不是難事，幹什麼要用這種瘮人的辦法傳信啊？」
燒紙傳信。
這也太陰間了。
寧雨欣仿佛聽到了他沒說出口的話，淡定道：「因為我師父他是個白痴。」
腦子裡似乎少了一根跟「所有電子產品」有關的筋。
她以前給道羽買了好幾部手機，最後不是成了他趁手的「板磚」，就是直接莫名其妙地報廢——對，這位還是個電子產品殺手。
在損失了小一萬塊錢過後。
寧雨欣得出結論：這位就適合過原始生活。
陸家傑無言以對，只好沉默。
當天晚上。
祝英紅親自給寧雨欣打了電話：「你說的要求我都同意了。」
「謝謝信任，還有一件事需要祝小姐替我查一查。」
「什麼？」
寧雨欣說了一件事。
聽完，祝英紅愣了好幾秒。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這件事有些唐突，但很重要，關係著一些人的性命。你放心，我有職業道德，無論最後的調查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將此事說給別人。」
祝英紅沉默片刻，聲音堅定了幾分：「我知道了，最晚三天之內，我會給你答覆。」
「OK，另外，這幾天不管遇到什麼怪事，都不要慌張，相信我。」
「好。」
掛了電話。
寧雨欣長出一口氣。
沒過多久。
陽春聯繫上了寧雨欣：「方士同意見面了，九月三號下午四點，清水樓二層。」
彼時寧雨欣正在餐桌上吃早餐。
對面坐著顧寒。
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已經知曉情況的顧寒就猜到了：「陽春？」
「嗯。」
聽寧雨欣說了時間地點過後，顧寒緩緩道：「清水樓是祝家開的現代茶樓，算是他們在首都除了樂華城之外的另外一個標誌性產業了。」
「唔，看來這個方士是把你當成祝家找來試探他能力的人了，特意選在了祝家的地盤，是為了表明他有恃無恐，無所畏懼。」
「嘿。」
寧雨欣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顧寒：「清水樓也有我的人，照顧起你來也方便，不過你還是帶個人去。」
寧雨欣：「……為什麼祝家的產業里會有你的人啊？」
「對競爭對手保持應有的防範，這是基本功。」
她無言以對。
豪門的世界她不懂。
「行，那我帶上陸家傑吧，看起來夠傻，迷惑人心的一把好手。」
「嗯，我讓阿寬在外圍接應你。」
「這……」
「別說不需要，我需要。」
寧雨欣：「我還沒說話呢。」
顧寒一笑：「心有靈犀。」
「好吧。」
既然這麼說了。
她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小心些。」
「放心吧，這句話你這兩天說了好多次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顧總。」
顧寒正色道：「一萬次也不為過。」
寧雨欣湊過去，輕輕抱了他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拍拍寧雨欣的腦袋。
「你最好知道。」
下午三點五十。
一輛顯眼的SUV進了清水樓的豪華停車場。
寧雨欣和陸家傑下車，放眼望去，全都是各種讓她連牌子都說不出來的豪車。
保鏢兼司機的阿寬指了指耳朵。
「這東西雖然用一般的科技手段檢測不出來，不過會怕脈衝波設備，一般來說，是帶不進去的，你確定要帶？」
寧雨欣一點下巴：「放心吧，能帶進去，那就拜託你在這稍等一會兒了。」
陸家傑：「……其實我在這等也是可以的。」
「那不行。」
寧雨欣笑得燦爛：「你這種傻狍子模樣的人才適合當我的助手。」
「為什麼？」
「行業潛規則。」
陸家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寧雨欣翻了個白眼：「別噁心我朋友，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到底還走不走？不走我給顧寒打小報告去了。」
「……走。」
清水樓聽上去就是個簡單的茶樓。
但真的走進來，才會發現這裡面亭台庭院，大得出奇。
雖然是喝茶的地方，但遊園、娛樂、角色扮演、拍攝等等項目應有盡有。
祝家也許別的不行，但搞這種還是領先業界許多年的。
而且因為地方大，一進去，就有種格外的沉浸感。
乍一看。
會覺得裡面人很少。
取的就是個幽靜的氛圍。
方士約的地方是一間最普通的茶間。
古色古香的小院子合抱四個獨立的茶間。
供客人飲茶賞景。
當然也有些其他的服務，不過既然是來談正事的，想必都不會有了。
寧雨欣和陸家傑走進去的時候，茶香滿溢的小房間內已經有一個人了。
那人一身簡約的灰色短衫。
面相居然還算年輕，看上去才三十來歲，不是陸家傑想想中的那種老頭形象。
茶間的布置簡約精緻，茶具、香爐、一書架的書。
從半敞的紙窗看出去，是湖泊和糾纏的樹枝。
樹影打在湖邊的青石上，幽綠清涼，清風怡人。
這個人仿佛和眼前安謐的景色融為了一體。
陸家傑驚訝地發現，明明還沒說話，他竟然已經先對這個人有了不錯的印象。
好像自己想像中那種有本事有能力的大師就該是他這樣的。
沉穩、冷靜，仙風道骨。
不像寧雨欣……
既不沉穩冷靜，也不仙風道骨的寧雨欣晃悠著走進去，探頭打了個招呼：「你就是那個深得祝老太太看重的雲遊方士？」
她抱著胳膊，抬起了下巴。
陸家傑：「……」
什麼情況。
這種盛氣凌人的說話語氣。
角色扮演嗎？
他雖然很想吐槽，但還沒忘記自己這次的形象是寧雨欣的小跟班。
輕易不能說話的。
方士原本正在看一盤殘棋。
聞言抬起了頭。
寧雨欣眼睛一亮。
這人的樣貌算不上很惹眼的那種，但五官組合起來就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溫和而沒有任何侵略性，沒說話，好感已經先賺了幾分。
他站起身，沖寧雨欣鞠了一躬。
「在下白鶴，二位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