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神
昭天殿,夏皇伏在龍案上,他從未感到這樣的疲憊,從未感到像今天這般彷徨。🎉✌ 👻💲
「砰砰!」昭天殿的大門傳來了敲門的聲響。
「誰?」夏皇有些不悅,這個時候會有誰來?
「陛下,是臣,上官卿兒。」上官卿兒的聲音傳了進來。
「進來!」夏皇面色一沉,說道。
「嘎吱!」上官卿兒打開了門,低著頭走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夏皇問道,他知道上官卿兒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她既然這個時間來,想必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陛下,北疆傳來了一封信!」
上官卿兒上前,將手中的信低了上去。
夏皇眉頭一皺,接過信封,打開信封,面色頓時變得鐵青異常。
「澎!」
夏皇心中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怒髮衝冠,臉色憤怒異常。
「可惡,北院王已經囂張到這種程度了?」
上官卿兒面色惶恐,她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當能讓夏皇如此憤怒。
說明,北院王已經觸碰到了夏皇心中的禁忌。
「傳令下去,未央演武提前,半個月後舉行。」
「這…?」上官卿兒有些不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夏皇做出這樣的決定。
「對了,這次破例,各派弟子也可參加!」夏皇背過身去,緩緩說道。
看到這般,上官卿兒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是,陛下。」恭聲說完,上官卿兒就緩緩退下。
寂寥的宮殿內,只傳來徐楓一聲深沉的嘆息。
……
第二日,未央演武提前舉辦的消息便傳開,引起了一番熱議。
不過這都不時重點,最讓人們議論的便是這次居然允許聖宗弟子參加未央演武。
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尤其是一些軍中的人物。
未央演武,前十名直通未央,一飛登天;而未央則是軍方的辦公場所,這也意味著,未央演武中很多的優勝者,都將會成為軍中的中流砥柱。
以往,未央演武只允許平民小派參加,這無疑之中給了平民向上爬的機會。
現如今,軍中很多校尉、小將都是平民出身,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深知和平的重要。
也才會,盡心盡力的戰鬥,在北疆抵禦妖族的侵襲。
劍祖滄瀾的隕世,本就鬧得人心惶惶,如今更是斷絕了平民的晉升之路。
這無疑之中,更是使得人心惶惶。
走在大街之上,看著慌忙逃竄的人們,徐楓不禁感慨物是人非。
幾天之前,朝歌城還是一片和睦、盛世繁華,如今就是人人自危,紛紛要逃離這座都城。
這一切,都只因為一個人的死亡。
想想也可笑,不知道劍祖滄瀾看到,因為自己一人離世,而贏得天下譁變,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穿過人潮人海,徐楓若有所思。
忽然他止住了身形,在他面前不遠處,有著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安靜的站在那。
有些人就是不同,就是不屈於平凡。
就像此人,徐楓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此人。
此人一身黑衣,將自己的身體套在那巨大的外套之內。
他所在之處,就是一個黑洞,光亮灑在此人身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折射。
徐楓頓了一下,旋即轉身就走,這裡人潮人海。
無論此人是友是敵,都有些不妥。
那人也是當仁不讓,緊緊跟在徐楓的身後。
很快,徐楓就帶著那人來到了一處深巷內。
「你是何人?」徐楓皺眉說道。
「哈…」只聽一聲舛厲的笑聲,那人掀開了他的衣服。
露出了他那皙白的肌膚,是那種病態的慘白。
當他的雙眼卻是深邃無比,似乎有股令人沉淪的魔力,總會讓你與之不自覺地對視。
雖然他時一臉的笑意站在哪裡,人畜無害。
當徐楓,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冷寒之意。
「就是這股味道,幾千年了,你們終於現身了。」
顧青漆黑的雙瞳中,閃過一縷紫意,只見他嫵媚的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媚聲道:「我可是很想念你們呢!」
「幾千年?你說什麼?」徐楓有些莫名所以,當心中卻有了一個猜想。
「哦,忘了,你被奈何去了記憶。」顧青舛厲一笑,喑啞的聲音在此傳來,道:「不過,這樣你就應該記起了。」
話音剛落,徐楓就感覺眼前一黑,不知何時,一隻巨大的飛鳥,遮蓋住了赤日。
徐楓面色一青,心中生出無比的凝重之情。
只見那人緩緩伸出了雙手,一股濃稠的黑色液體,自他的指間緩緩流出。
這些黑色的液體落在地上,以著極快的速度蔓延著。
「滋滋—!」聲響起,徐楓轉眼再看,就見眼前一片昏暗。
四周都是隨時噴涌的火焰,腳下不再是青石地板,而是那濃稠的黑色液體。
他不由生出一股錯覺,自己整個人仿佛置身於火山口中,四處都是隨時噴涌的岩漿,只不過顏色是黑色的罷了。
望著眼前的這些黑色液體,徐楓的眼睛不由模糊了起來。
只見漸漸的,一股黑氣從徐楓體內散溢出來,與此同時,徐楓的視覺也漸漸模糊起來。
一股難以排解的倦意襲來,讓徐楓有些昏昏的。
一旁的顧青面色陰沉不定,看著徐楓身上的異變並沒有組織他。
很快,那股黑氣完全將徐楓吞噬,他的氣息也驟然變得陰沉。
同樣的,從徐楓口中傳來了舛厲的笑聲。
聽到這聲音,顧青眉毛一揚,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諷之意。
「哈哈,可憐啊!」顧青在一旁,笑著說道:「爾等放棄了長生,只為了囚於人類的體內?何必呢?」
「你們就是我們『神』的恥辱!」說到這裡,顧青的聲音猛然一厲,滿是憤恨。
「哼?」從徐楓口中傳來一聲冷哼之意,道:「長生,什麼時候連『神』也變得這般自欺欺人?」
「你我都知道,那所謂都是長生,更像是永恆的放逐。」
「你們千萬年來,除了龜縮在地底之下,還做過什麼?」
「哼!」顧青頓時慍怒,慘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努色,道:「那也比你,被囚禁在人體內要強。」
「假如我告訴他,你藏在他的體內,你猜他會如何做?」
「你——!」徐楓頓時一怒,但頓了片刻,面色如常道:「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就是想要你在必要時刻,幫我們一把。」顧青眉眼一笑,道:「必要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徐楓默然不語,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見此,顧青也只是笑笑,深深看了徐楓一眼,旋即化作一灘黑水,消失在這方天地。
而那黑氣也漸漸斂入徐楓體內,他的意識也隨之甦醒起來。
望著眼前的這條深巷,徐楓有些不知所以,不知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但當他剛走出深巷時,忽然一道身影閃過,出現在他的眼前。
「找你好久了,你怎會出現在這?」上官卿兒面色有些焦急。
她已經在朝歌城巡視了幾遍,但始終未發現徐楓的蹤影。
若不是,自己在剛才恰好在瞭望台中,否則又是要浪費上不少時間。
「怎麼?上官姑娘,找我何事?」徐楓眉毛一皺,直覺告訴他,上官卿兒找他絕對沒有好事。
事實上,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滴猜測,很多時候就是對的。
「白馬寺有請。」上官卿兒深呼吸一口氣,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低聲下氣地迎合別人。
她心中自然是不願的,但每當昨夜夏皇那佝僂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中時,她便覺得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白馬寺?」徐楓極為聰慧,從上官卿兒語氣都是轉變,再加上那日《淨水琉璃瓶》的異動,變旋即想通了這一切。
「既然如此,走吧!」徐楓點點頭,應聲說道。
至於是否是羊入虎口,一切還尚未可知,況且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未央演武上,又怎會有人算計他?
雪漫長階,冷風呼嘯,一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
原本這裡本事極為繁華的一條街,如今變得卻是這般蕭瑟,不由讓人唏噓不已。
抬頭望著「白馬寺」這三個字,徐楓沒有從中感悟到一絲的佛光清淨的意味。
反而是感到了一股股的死寂陰寒之氣,這裡仿佛不是佛家淨土,倒像是無間地獄一般。
看到徐楓有些遲疑,上官卿兒思慮了片刻,道:「放心,我們是沒有惡意的。」
「況且,陳來就在裡面。」
上官卿兒以為徐楓在擔心,於是說到。
「陳老?」徐楓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陳老不是進宮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召見自己的,就是當今夏皇?
當然,這一切徐楓都沒有問出,因為他知道,只要進去了,這一切將會水落石出。
映入眼帘的不是刺鼻的檀香,也不是莊嚴肅穆的誦經之聲。
而是無數座堆砌的小土堆,徐楓這時終於知道了,先前那股陰寒之氣究竟從何而來。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徐楓心中的猜想。
「跟著我。」上官卿兒的話,打破了徐楓的沉思。
不是上官卿兒不給徐楓反應時間,而是她知道,妖物一族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徐楓也不生氣,畢竟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懟天懟地的永遠只是泰迪罷了。
「你想學劍嗎?踏入大雄寶殿,一道莊嚴的聲音盪進徐楓的腦海中。
徐楓不由側目,打量著殿內幾人,卻並沒有找到這聲音的主人。
不過讓他心中頗為驚訝地便是,其中一長苒老道背後的一根長幡。
徐楓一眼望去,就發現了此幡的不凡,驚呼道:「招魂幡?」
「閣下識得此物?」鄒洋也是一聲驚呼,眉宇間的震驚好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這是他鄒家古傳的長幡,鄒家族人只知道此幡頗為不凡,但卻是不知曉此幡名何?更不要說,知曉它的妙用了。
如今來了一個能叫出此幡名字的人,怎能不讓鄒洋激動。
此刻,徐楓也是一臉的懵逼,他萬萬沒想到,禮賢聖地的祖器招魂幡,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更重要的事,看此人的反應,似乎並不知道招魂幡的妙用。
「閣下是?」回過神來,看向了鄒洋,徐楓問道。
「在下鄒洋,此幡是我鄒家古傳之物,閣下何從知曉?」鄒洋疑惑的看向了徐楓。
就在這時,善緣頗為突兀的聲音傳來。
「閣下,你我有緣,貧僧善緣,想化一物,與施主結一段善緣。」
徐楓聽到這聲音,身子因為激動微微發顫,帶著驚喜的心情轉過身去。
但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徐楓有些失望。
縱使眼前的小沙彌聲音和染初一模一樣,但是他深知,善緣是善緣,染初是染初。
他們兩個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混作一談。
「你們想要《淨水琉璃瓶》?」徐楓並沒有隱晦,直接召出了靜水琉璃瓶。
白馬寺,白馬寺,他身上也就只有《淨水琉璃瓶》值得他們化去了。
「沒錯,這就是《淨水琉璃瓶》,沒想到它居然再次出現了。」
那原本還在禪定的主持,頓時坐不住了,不顧形象的來到了徐楓身邊。
那雙混濁的瞳孔射出灼熱的目光,落在了徐楓身上。
被哪股灼灼目光瞅的有些不好意思,徐楓擺擺手道:「可以,可以,可以,除了我,你要幹什麼都可以。」
「阿彌陀佛!」住持得到應允,立刻小心翼翼捧起了淨水琉璃瓶。
徐楓本以為他會像撫摸自己情人那般,撫摸淨水琉璃瓶。
然而並不是,只見主持緩緩走到佛像前,拿起了那還未燃盡的檀香,將這檀香放入了淨水琉璃瓶中。
看到這裡,徐楓瞳孔猛然一縮,這主持都是做法,怎麼這麼像守瓶人一族的鑑識方法?
所有人都沒有制止,都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相信住持,否則也不會選擇在白馬寺里,進行如此秘密的集會。
等了片刻,住持拿過一杯茶盞,從淨水琉璃瓶中倒出茶黃色的液體。
「師父,千年之久,如今,徒兒終於等到淨水琉璃瓶回歸,只是師傅如今已登佛國,徒兒在此一拜。」
「徒兒,今折佛香,浸以琉璃瓶,希望能告示師傅,師傅可當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