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 章王爺我錯了（7）

  陽春四月，晨光溫柔， 不刺眼，和風細膩，不擾人。繁花似錦。碧葉蔥蔥，天地間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陽光穿過屋舍，撒在池塘上，綻放出柔和的光，透射出又一個燦爛的春天。

  蕭安要在這陽春四月舉辦他即位後的第一次春獵。

  先帝在位的時候一直以國庫不豐為由推拒或者簡單舉行春獵，如今自己登上這帝位自然是要盛大隆重些，讓滿朝文武看看自己並非他們口中所說的貪圖安逸。

  今日陽光爛漫，蕭策在院子外的一處躺椅上閉目養神，沈懷意過來的時候看他沒有睜眼，猶豫要不要出聲，「懷意來了？」男人薄唇微動，眼睛卻依然閉著。

  「正是屬下，不知王爺找屬下所為何事？」沈懷意抱拳，等著回答。」

  「下月初五皇上要在郊外獵場舉行春獵，懷意覺得我該和誰一同前往呢？」蕭策眼睛依然閉著，神色全被掩住。

  沈懷意皺了皺眉，行禮的動作深了幾分，「王爺，屬下斗膽，懇請和王爺一同前往。」

  「可有勝算？」躺著的人從椅子中坐起，眼神沉沉的盯了眼前人半晌，「可有把握？」

  「自然。」

  「好，那到時懷意便陪本王一同前去吧。」

  「是。」

  「怎麼許久不見那戴那玉佩？」蕭策的眼神凝在男人勁瘦的腰間，玉佩是他親自發給親衛的，整個王府也就沈懷意和柳如玫有，他們也偶有不戴的時候，所以前幾日看見的時候沒太在意，這幾日卻日日不見他戴。

  「王爺恕罪。」沈懷意下意識抹了下腰間空蕩蕩的地方，跪在地上，「屬下疏忽，不知玉佩什麼時候不知所蹤，我找遍了所有肯可能得地方都未曾找到，請王爺責罰。」

  「罷了，一塊石頭而已，改日再去尋一塊給你。」本王乏了，你去吧。」蕭策白著臉擺了擺手，看上去確是一副懨極了的樣子。

  ——

  這半月沈懷意一刻也不敢放鬆，日日在校場苦練，生怕到時候失言於他人。

  春獵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一眾達官顯貴各個都帶著自家的精兵強將打算在新帝面前露個頭，場面好不熱鬧。

  沈懷意環視一圈，場上的人各個彪悍魁梧，饒是自己並不嬌小卻還是算的上瘦弱，有些人一看沈懷意小體格子就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對他各種羞辱，「小兄弟，就你這身體不用一個回合就被那笑狼崽咬斷脖子了，還是回家回家找媽媽去吧。」

  壯漢此話一出，場上的人紛紛發出爆笑，看著這個清瘦的少年，沈懷意也不惱自顧自找了清閒地方站定，環視一圈找到了看台上的蕭策。

  他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蓮花紋在月白衣袍上若隱若現，白玉冠將頭髮束在腦後。雖然已是四月，但他身子孱弱，又在外面披了件水青披風，臉還是那麼白，今日卻多了些英氣。黑色眼眸濃的像一團化不開的墨，此刻也正望向這邊，身旁穿著明黃色龍袍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笑的開懷。

  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看台上的人便匆匆移開了目光。場地上的一陣騷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循著眾人目光望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著金絲祥雲，腰間配著朱紅白玉腰帶，氣勢強勁，單單站在那裡就壓迫感十足。

  「那不是護國大將軍陸望嗎？」

  「想不到陛下竟然把他帶來了，咱們哪還有希望啊？」

  「就是啊，看來今年的第一非陛下莫屬了。」

  「......」

  沈懷意抬眸望去，看著一身騎裝的人，確實厲害。

  【宿主，他是被逼的。】

  「嗯？」沈懷意記得原劇情里陸望是不可多得忠臣，一直駐守在邊疆，最後卻落得個慘死沙場的結局，只是這其中緣由卻並不清楚。

  【那狗皇帝用他妹妹要挾他。】

  心下瞭然，沈懷意握了握拳準備專心比賽。

  隨著一聲鑼響，春獵正式開始。

  「此次春獵還是沿襲先帝制，分為兩部分——騎射，狩獵。其中騎射分為兩輪，定靶射箭與馬上射箭，採用積分制。兩輪得分最高者可拿到皇上 的賞賜。」宦官尖著嗓子宣規則，場上的氣氛瞬間熱烈起來。

  第一組的騎射很快就結束了，接著就是第三組，翻身上馬輪到沈懷意了，試了試手裡的弓，還算順手。一聲鑼響，箭離弓弦，飛速竄了出去，正中紅心。三組很快就結束了比試。

  計分宦官宣布成績，「左丞府一箭靶心，兩箭中靶，計五分；右丞府三箭靶心，計三分分；太守府兩箭靶心，一箭中靶，計七分；皇宮三箭靶心，計十分。」

  皇帝揚起眉，模樣甚是得意，「三弟覺得我這護國大將軍怎樣？」

  「皇上的人自然是勇武非常。」蕭策手指摩挲著茶盞，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並不在意。

  說話間宦官接著揚聲，「王府三箭靶心，計十分。」

  蕭安的笑僵了一下，舉起酒杯，「三弟的小侍衛也不賴，倒是朕小瞧他了。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第二輪場地由校場變為更大的跑馬場，大片草坪為馬兒提供疾馳的條件。

  此輪比賽為馬上射箭，由於難度的大幅提升前面有很多人的箭都脫靶了。陸望作為護國大將軍卻早已習慣了馬背上的顛簸，這種比賽就和平日裡的訓練沒什麼區別。

  比賽結束，「皇宮兩箭靶心，一箭中靶，計八分，合計十八分；」宦官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又提高音量，「王府三箭靶心，計十分，共計二十分。」

  此話一出，場上又沸騰了起來，眾人紛紛打量著沈懷意，想看看能把護國大將軍比下去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皇帝更是臉色鐵青。

  「看來這第一還不一定呢。」

  「是啊，想不到這小侍衛有點東西......」

  場上的議論全都傳進了蕭安的耳朵，他怒視了一眼這些大臣，眾人瞬間噤若寒蟬，隨後便甩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