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豪宅。
柳思涵才緩緩收斂，但還是趴在曹川懷裡，小下巴墊著曹川的肩頭，一抽一抽的。
曹川拍著她的背，動作極其溫柔。
「叔~~對不起~~」
「為什麼突然道歉？」
「把，把你衣服弄髒了。」
「哈哈，一件衣服，哪有咱家思涵重要呀？其實，叔叔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生日禮物。」
「是什麼呀？」柳思涵抬起頭，眼睛還是紅的，小臉蛋上儘是淚痕。
曹川抬手，擦拭著她的淚水，道：「暫時保密。」
柳思涵小嘴一嘟，不開心。
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道：「叔，我，我真不能要的。」
曹川故作板臉，道：「你外婆說不能要外人的東西，但我是外人嗎？」
「呃……」柳思涵怔住了。
曹川抬手拍了拍她的腿，白絲手感不錯，笑道：「好啦，咱們下車吧，等你生日那天，你就能見到了，還有你記住了，我不是外人。」
「嗯~~」柳思涵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叔叔好像真的不算是陌生人，更不是什麼外人。
下車前，曹川拿著紙巾，擦乾淨小臉。
之後牽著她的小手，下了車。
「老闆，思涵小姐。」管家恭聲問候。
「德叔！」柳思涵禮貌回應。
曹川點點頭，隨口問道：「晚飯好了嗎？」
德管家道：「已經好了，還有最後一個湯，三分鐘就能上桌。」
「嗯。」
牽著柳思涵進屋，曹川撫了撫她的頭：「小哭包，去洗洗臉，然後過來吃飯。」
「人家才不是小哭包呢，哼~~」
經過剛才的事，話音中明顯多了幾分親近，都會撒嬌了，這是個好的開始。
……
晚飯時，柳思涵的話比昨天多了很多。
也在跟曹川介紹她自己的生活。
比如她寢室里誰跟她關係最好，誰關係不好。
還有班裡老師脾氣怎麼樣等等。
曹川偶爾問一句，再給她夾夾菜，這頓飯吃的很溫馨。
你看吧。
還是閨女好。
養什麼兒子。
尤其是曹正陽那種兒子，讓爹少活幾十年，家破人亡。
吃過飯後，曹川問道：「思涵，今晚還回學校住麼？」
「唔~~回，回吧！」柳思涵猶猶豫豫了一會，才開口。
這也是好的開始。
昨天她是真的放不開，經歷了那麼多，小腦袋跟漿糊似的。
而今天，
從她的表情中也能看得出來，她其實想留下來。
可多多少少還是帶點不好意思。
相信，等兩天後她過生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
第二天。
曹川前腳剛到公司，後腳一個特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曹川擺擺手，讓正在泡茶的栗娜先出去。
栗娜走後。
曹川才接通電話。
「周局，這麼大早就打電話，不會是約我吃早飯吧？」曹川爽朗的開著玩笑。
對面是警局局長。
「老曹啊，聽你這聲音，心情不錯？」周局試探了一下。
曹川笑著：「還行吧，怎麼，周局是有什麼吩咐嗎？」
「可不敢吩咐，只是……那個……」
周局沉吟了一會，才道：「你我都算是老熟人，我就不跟你掖著藏著了！」
曹川道：「那是，咱倆十來年的交情，有什麼話不好直說的呢？」
周局說道：「是這樣的，林寒你知道吧？」
「林寒？肯定知道啊，這小赤佬把我兒子廢了，要換成我以前的脾氣，我饒不了他，但現在是依法治國，我算是很支持你的工作，所以就直接報警了。」曹川滿口胡謅。
像曹川這樣的本地豪商，跟當地大部分的領導都認識，尤其是警察部門。
利益輸送談不上，主要就是安全問題，警隊一向都很重視富豪的安全。
所以免不了有些接觸。
周局苦笑：「是，你是支持我的工作，但現在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曹川佯裝不解，但心裡跟明鏡似的。
也不得不說林寒這種氣運之子，十幾年不回國，但在國內還有不俗的人脈。
就很離譜。
周局道：「也不瞞你說，剛才軍方的領導來了電話，對於林寒的事情比較重視，那邊的要求我把人交給他們，但是被我壓下來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這件事能不能私了？」
「私了？憑什麼？」
曹川佯裝怒急，喊道：「老周，你不能這樣啊，我唯一的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呢，我老曹家就這一根獨苗苗，你現在告訴我要私了？你這是把我往死里逼呀，什麼特麼的軍方領導這麼牛嗶呀？要不要我通知媒體過來採訪一下試試看……」
「老曹老曹，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
又逼逼叨叨說了一大堆。
反正就是這個林寒與軍方有關係。
具體情況是，特戰突擊隊曾經在境外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由於情報出了點差錯，導致整個突擊隊差點全軍覆沒。
最後是林寒的傭兵團救了他們。
這是香火情。
軍方最喜歡這種情誼，過命的交情。
而特戰旅的大領導，特別看中這個林寒，曾多次邀請林寒回國，想讓林寒加入特戰旅，可惜林寒一直在國外混。
現在林寒好不容易回國了，結果出了這檔子事。
大領導想要人。
也幸虧曹川不是一般人，而是頂著慈善企業家這個標籤，並且身家百億。
更是中海富豪前五的存在。
對方有點顧慮，所以來談談，看看能不能私了和解。
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你不和解也得和解，沒其他的選擇，不然就會得罪軍方的人。
聽完周局的話，
曹川裝作怒斥道：「他們是保衛國家的，我特麼也不是賣國賊呀，憑什麼以勢壓人？現在是我兒子被廢了，他們一句話就要人，還要我低頭？草特麼的，憑什麼？狗日的他臉大？一個特麼的校級，真以為是什麼大領導？」
「老曹啊，你別激動嘛。」
周局無奈道：「這件事我夾在中間也難辦，我也不想做這個調停人，但我沒辦法呀，我就怕你和他們硬槓鬧翻，人家表面不說啥，回頭軍企給你穿小鞋……你主業做地產的，基建這一塊你也知道，軍企很威風的，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比我懂。」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還得給那邊回話呢，老曹，咱倆這交情，我多說一句，有的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方可不是普通的領導，是特戰的二把手。」
曹川沉默了許久，才裝出一副無力的口氣，說道：「能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嗎？」
周局喜上眉梢，說道：「這當然沒問題，那我就給那邊回話了，三天後，咱們三方見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