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引它過來,不然我們兩人都討不得好。快點。」
林七月不斷的朝老虎射箭,拉仇恨,可是這傢伙似乎對裴恆情有獨鍾,哪怕身上都是傷也死追著裴恆不放。
「裴恆!!不想我們都死就往我這裡跑。快點。」
她還剩十支竹箭,三根鐵箭矢。
鐵箭矢一直不捨得用,因為一共就十支。
裴恆想到昨夜發生的事,他掉頭了。
林七月看著老虎跟自己的距離。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身後的老虎越來越近,裴恆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老虎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後腦勺。
與此同時一群人朝著他們而來。
領頭的正是裴恆口中的舅舅戚成功。
他收到外甥的飛鴿傳話就連夜帶著弟兄過來了。老虎,這可是好東西。
他順著外甥留下的記號來到了這裡,就看到讓他心驚肉跳的一幕。
那老虎正在追著一個人,姑且算做人吧,眼看著老虎就要追到了那個少年,就在這時,一支箭矢居然直接擊中老虎的頭蓋骨,硬生生的將老虎擊退了半米。
接著就聽到一個稚嫩的女聲喊道:「趴下!!」
裴恆毫不猶豫的趴下。
這時三箭齊發。
戚成功急了。
哪裡來的小女娘,居然如此魯莽,竟直直的朝老虎的腦袋射箭,這不是找死嘛。
他正要衝過來,結果就看到讓他驚呆的一幕。
三根箭矢一支接著一支,沒入了老虎的大腦袋,咻的一聲,第一支箭矢直接穿透虎頭骨,沒入百米外的參天大樹中。
接著第二根,也穿透了。
第三支是空心的,老虎的鮮血不停往外流。
而老虎也在這一刻直接倒地,只是在倒地之前,它用盡最後一口氣,抬起虎掌朝著地上的裴恆狠狠拍去。
戚成功心頭一慌。
他施展輕功飛來,可有人比他還要快。
是林七月。
林七月一邊射箭一邊朝著裴恆而來,在老虎瀕死一擊時,她毫不猶豫的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裴恆的身上。
老虎那一爪子,狠狠地拍在了她的後背上,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全撒在了裴恆的後背上。
裴恆慌了。
「林七月。」
林七月扯出一抹笑。
「師兄,虎膽、虎……」
她想說虎膽和虎皮留給她。
可惜沒有說得出來,就暈死過去。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這具身體啊。
戚成功跑過來,就看到裴恆將林七月抱在懷裡。
「林七月,林七月。你不能死。」
「 恆兒,快讓我看看。」
「舅舅,救救林七月。她,她是為了救我。」
戚成功用內力護住她的心脈,隨後道:「別急,先帶她去找郎中。李達,收拾戰場。」
這些可都是肉啊。
而這時張獵戶三人也趕來了,看到地上的老虎屍體,又看到裴恆渾身是血的模樣,他們都以為裴恆就是那個高人,連忙朝他磕頭。
戚成功知道這群人誤會了,不過他也沒有解釋,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小丫頭要不要這名頭。
「你們是什麼人?」
張獵戶:「我們是羊角村的獵戶,這些年深受這虎害,恩公,您就是我們全村的恩人,不知恩人怎麼稱呼?」
戚成功:「這是我外甥,他們不想被人知道。你們也趕緊下山吧。把這件事爛在心裡,不然……」
三人齊齊點頭。
戚成功伸手要去抱林七月,卻被裴恆拒絕了。
「我自己能行。」
他背著林七月朝著山下飛奔而去。
林七月真的很輕,連七十斤都沒有,他背著她時,心裡突然迸發了一個念頭,以後一定要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
是的,他覺得林七月絕對不會死。
一路飛奔,來到鎮上已經是傍晚了。
醫館正要關門,就被戚成功和裴恆的造型給嚇到了。
「郎中,郎中,快幫我看看她。」
裴恆小心的將林七月放在床上,郎中這才發現他居然背著一個人。
郎中也不顧上其他,開始把脈,這一把脈心驚不已。
這居然是個小丫頭。還受這麼重的內傷,不過幸好的是有人護住了她的心脈,這樣一來,只需要好好調理就能康復。
「我給她開兩副藥,再扎幾針,化掉體內的淤血,再養上半年即可痊癒。不過這半年可不能再幹活兒,只能養著。」
裴恆:「開藥,最好的藥。」
郎中皺了眉。
「這種內傷最好的藥是三七,可前些日子,有人將店裡的三七都給買走了。」
「可知是何人?」
郎中:「颶風賭場的林管事。」
裴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是林家老四。
如果是別人可能還好說,可是他……
這時原本昏迷的林七月醒了。
她只覺得胸腔里火辣辣的痛,後背也痛。
但是聽到三七被人買走,她只能開口了。
「師兄,三七家中有。」
說完又忍不住吸口氣,麻蛋。後背太痛了。
「我後背可能脫臼了,需要復位,郎中,你可會?」
郎中正沉浸在這丫頭居然醒了的震驚中,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最快也得養上一兩日才能醒。可這丫頭居然這麼快就醒了。
「郎中!!!」
裴恆加大了音量。
郎中趕緊回答道:「復位自然會,只是我可能不方便。」
他畢竟是男子,這復位得要脫去外衣,然後……
如果是前世,這點傷她自己就能搞定,可是這具身體真的是太弱了。
「無妨,郎中,你來吧。」
郎中連忙退後。
「不可,姑娘,男女有別,雖我是醫者,不在乎男女,可對姑娘來說卻影響甚大……」
裴恆有些不懂,又有些明白了。
「郎中是何意?」
郎中解釋了一番,裴恆的臉紅了,旁邊的戚成功也不好意的轉頭退到院子裡。
這件事他可幫不上忙。
「可有他法?」
郎中看了眼裴恆,又看了看林七月道:「你們二人是何關係?」
「師兄妹。」
裴恆開口。
郎中:「那她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裴恆搖頭。
郎中:「這就難辦了,原本可以教她的家人如何正骨,這樣讓她的家人來動手,既不會影響她的聲譽,也不用擔心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