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請便！」
何天祥聞言，極其配合地說道，「宋大人這除惡務盡行動，真是為國為民。」
「我們小老百姓自然是要極力配合的。」
「那就多謝何二爺了！」
宋寒說著，放下茶杯，對著身後的王大山使了個眼色。
王大山會意，立刻帶著幾名侍衛，開始在廳堂內搜查起來。
然而，搜查的結果卻讓宋寒有些意外。
除了幾把菜刀和給馬匹切草料的鍘刀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兵器。
「宋大人，您看，草民說的都是真的吧？草民真的沒有私藏兵器啊！」
何天祥見搜查無果，頓時滿臉堆笑的說道。
「既然何二爺府上並無違禁之物，那便是我等叨擾了。」
宋寒站起身，姿態隨意地拱了拱手，「天色已晚，本官就不多打擾了。」
何天祥肥胖的身軀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臉上的橫肉隨著笑容顫動：「宋大人哪裡的話，為官一任，便要為百姓負責。」
「您這是為京城百姓著想，我等配合才是應該的。」
「何二爺深明大義，宋某佩服。」
宋寒皮笑肉不笑地應和著，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
將何天祥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收入眼底。
離開何府，宋寒與雷軍、曹爽並肩而行。
臉上不見半分方才的嚴肅，仿佛只是尋常的走訪一般。
「這何天祥，倒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雷軍捋了捋鬍鬚，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賞。
「哼，我看是老奸巨猾才對。」
曹爽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裝的倒是挺像那麼回事，誰知道背地裡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宋寒聽著二人一唱一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管他背地裡如何，今日這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我們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那宋大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王大山跟在宋寒身後，瓮聲瓮氣地問道。
「繼續查下一家。」
宋寒頓住腳步，轉頭看向王大山，「今晚，你辛苦一趟……」
夜深人靜，何府內卻燈火通明，人影幢幢。
「老爺，那宋寒今日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劉權小心翼翼地問道，「咱們府上，真的沒有私藏兵器啊？」
「哼，宋寒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何天祥煩躁地揮了揮手。
「不過，他今日既然沒有搜到什麼，想來也不會甘心。」
「等過段時間，你故意漏出點把柄給他，免得他一直盯著咱們。」
「老爺英明。」劉權連忙附和道。
「行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何天祥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最近這段時間，讓府里的人都給我小心點。」
「別惹是生非，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
「是，老爺。」
劉權應聲退下。
何天祥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帳冊，眉頭緊鎖。
「宋寒，你究竟想幹什麼……」
「還有五王爺，就真的這麼看重這個宋寒嗎？」
一連七日，宋寒帶著雷軍和曹爽將京城中幾個「重點關注對象」的府邸都搜查了一遍。
然而結果卻都如出一轍，一個個都乖得很。
並無任何關於私藏兵器的線索。
畢竟趙德柱都蹲監獄了，他們可沒趙德柱這個後台。
知道宋寒是來真的後，全都第一時間將家裡藏的東西給迅速銷毀了。
消息傳開，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稱讚宋寒雷厲風行，為民除害。
一時間，宋寒在民間的聲望達到了頂峰。
深夜。
宋寒書房內，王大山低聲稟報著。
「大人，這幾日小的按照您的吩咐，暗中盯著何府。」
「發現他最近與城中幾家世家走動頻繁，似乎在密謀什麼大事。」
「哦？」
宋寒放下手中的書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可知曉他們密謀何事？」
「小的無能，未能探聽到具體內容。」
王大山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不過，小的發現，何府最近似乎在暗中招募人手。」
「而且，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來歷不明。」
「只是每個人身上都沒有帶著兵器入城，京兆府那邊也不好抓捕……」
宋寒沒有立刻接話，他低下頭。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一下，兩下，三下……
五王爺拉攏朝臣世家，意圖不軌，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
只是女帝那老妖婆現在還需要藩王來壓制地方世家。
而且也沒有好的削藩辦法，任由藩王囂張做大，甚至跟世家勾連。
如今自己已經讓林鳳言轉告那老妖婆削藩之法了。
等剷除了世家，就可以著手實施了。
王大山屏住呼吸，他知道，大人這是在思考。
他不敢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宋寒的指示。
屋子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宋寒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
一下一下，敲擊著王大山的心跳。
「大人……」
王大山忍不住開口，想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宋寒抬起頭，深邃的目光落在王大山身上。
王大山心頭一緊，眼神中似乎飄過一絲明悟之色。
他咬了咬牙，用手掌在脖子上一比劃。
語氣堅定地說：「大人，要不要小的去做了他們！一了百了！」
宋寒看著王大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小子，怎麼這麼衝動。
他搖了搖頭，說道：「你想什麼呢？」
「查案是查案，什麼時候輪到你動刀動槍了？」
王大山有些急了，說道：「可是大人，這些人來路不明，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萬一……」
「沒有萬一！」
宋寒打斷了王大山的話。
語氣嚴厲，「天子腳下，豈容你胡來？」
「再說了，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他們的確鑿證據，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
王大山被宋寒這麼一訓斥，也意識到自己魯莽了。
他撓了撓頭，憨笑道：「嘿嘿，大人教訓的是，是小的想岔了。」
「行了，你繼續給我盯著何府。」
「尤其注意那些來路不明的人，一定要查清楚他們的底細。」
「至於其他的，你就別管了，我有分寸。」
宋寒說著，敲了敲桌子，示意王大山可以離開了。
「是！大人！」
王大山領命，躬身退下，繼續去盯著他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