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個考官
清冷的診所內，
只有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靠在椅子上，安靜地閱讀著今日的報紙。
聽到久違的開門聲，老者沒有多大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讀著報，隨口問一句：
「需要什麼？」
「維恩太太的腸胃不太舒服……托我買一盒胃藥。」狐狸大叔緩緩開口。
「哦？」
聞言，店內的老者也嚴肅起來：
「店裡的胃藥分為兩種，一款是兩百戒尼的，另一款是三百戒尼。」
「三百戒尼的添加了金蝶粉和花露草，效果會更好一點，請問你要哪一款？」
「兩百戒尼，維恩太太特意叮囑過，她對花露草過敏。」狐狸大叔道。
「明白了…」
聽著這雲裡霧裡的對話，憂知道這是二人在對「暗號」，由此確認獵人考生的身份。
結束了談話後，
態度懶散的老人從櫃檯上取下一盒綠色包裝的胃藥，交到了狐狸大叔的手裡。
「憂，走了。」
狐狸大叔朝著等候多時的憂招呼一句，隨後帶他離開了藥店，轉而朝道路的另一頭走去。
「接下來去哪？」憂詢問道。
「去給維恩太太送藥。」
狐狸大叔說著，低頭打開了藥盒，順著其中留下的一串地址。
在幾分鐘後，找到了那位「得了胃病的維恩太太」。
是個年輕的漂亮女子。
憂看著狐狸大叔將手裡藥盒交給該女子後，對方也塞給大叔一張卡片以及一張紙條。
而後，靠著紙條內容，憂與狐狸大叔二人才終於來到了真正的考試地點。
一家客滿為患的酒吧。
憑藉先前的卡片，大叔一路暢通無阻，將憂送到了一處無人的包間裡，這才開口道：
「就是這裡了，考核的地點。」
「獵人考試…比想像中還麻煩啊。」憂吐槽道。
「畢竟每年都有數百萬考生，不這樣層層篩選，很容易就讓人猜到獵人考試的真正地點。」
狐狸大叔說著，轉而扭頭看向憂：
「把你送到這裡，我的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能否過關，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祝伱好運。」
「多謝了。」憂伸出一隻手掌，與狐狸大叔握手告別。
而後，狐狸大叔便順手將屋門闔上，僅留憂一人呆在屋內。
「嘎嘣！」
伴隨單間的房門關上，整間屋子像是觸動了某種機關，輕微地晃動了幾下。
隨後就開始向下墜落。
「整間屋子都是個『電梯』嗎…」
憂坐到包間的沙發上，注意到懸掛在牆上的顯示屏，上面的數字正逐漸遞增。
【B1…B2……】
「在抵達會場之前，我得做些偽裝。」
憂回想起此前船長先生的「忠告」，從馬爾多先生贈予的背包里翻找出一些繃帶，纏在了眼睛之上。
在這批魚龍混雜的考生中，既有西索那樣的變態，也可能有伊爾迷那般偽裝過的殺手……
說不定，也有著痴迷人體組織的變態殺人魔，或者某些從事販賣人體器官的人……
憂可不想因為眼睛特別，就被這樣的傢伙盯上。
……
很快，房間發出「叮」的一聲。
一側牆壁自動地向兩側平移開。
「到了……」
憂走出酒店的包間，抬眼掃過周圍，隔著繃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粗略觀察，起碼有六百位考生提前等候在此。
當憂打量面前考生的同時，那些考生中也有不少人正在觀察著他這位新人。
「新人嗎…年紀好小…」
「為什麼眼睛上纏著繃帶，是受傷了嗎……」
「這種小鬼，怎麼會找到這種地方。」
「男的還是女的……？」
「……」
憂沒有理會旁人的竊竊私語。
在掌握了「念」以後，憂漸漸培養了一個好習慣，就是通過觀察對方周身的氣，來判斷其實力強弱。
憂放眼望去，看到大部分人頭頂的氣都自由流逝，雖然其中可能有偽裝成普通人的念能力者存在。
但那樣的人…應該不多。
「即便是能抵達這裡的考生，大部分也還是一般人嗎…」
老實說，憂還是很期待與實力強大的念能力者一決高下，畢竟只有經歷實戰，實力才能得到更有效的進步。
所以，不由有些失望。
不過，雖說念能力者幾乎沒有。
但平均氣息都要強過普通人太多。
憂仔細觀察下來，還是有不少人值得自己注意，其中也不乏原作里的一些老熟人……
73號，氣息沉穩，身著一身黑色西裝，打扮幹練的瘦削男子，手裡提著一個黑色手提箱。
215號，身材略顯肥胖的摔跤手，托多。周身的氣比旁人要明顯不少。
301號，武術家波多羅…還有93號的蛇使巴培。
都是原作里參加獵人考試的常客。
至於16號，新人殺手，東巴……雖然他的號牌名列前茅，但周身的氣卻弱的出奇。
完全就是憑藉35…不，應該是31年的考核經驗，才取得這麼靠前的名次。
「不過，就算把這些人綁在一起，應該都比不過角落裡那傢伙……」
憂思索著，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西索，胸口貼著一塊標有「44」數字的號牌，正靠在牆壁的角落，捏著幾張撲克打發時間。
「明明這幾天我對於『念』的理解都有上升，怎麼反倒覺得這傢伙更危險了。」
……
此刻，
察覺到憂抵達現場後，西索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而有些反常地主動朝憂揮了揮手，還帶著一臉不算嚇人的微笑。
雖然不想承認，但憂確認西索這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我和這傢伙，應該沒那麼熟才對……」
在憂印象里，自己雖然與西索交換了名字，但彼此間說過的話不過寥寥幾句，不應該成長到這種看似很熟悉的地步。
而且，貌似還是西索主動親近。
「搞不懂……」
憂思索間，一位身穿西裝、腦袋像是顆綠豆的矮小人形生物，也在這時走到了他的跟前，將手裡的一塊號碼牌遞了過來——
上面寫著【672號】
綠豆生物帶著職業微笑，禮貌地開口說道：
「請收下你的號碼牌。」
憂看著眼前的奇特生物，認出了對方是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的貼身秘書「豆面人」。
沒有鼻子也沒有耳朵，臉型像一顆渾圓的豆子，皮膚是綠色。
人如其名。
顯然不是正常人類。
憂接過號碼牌後，簡單看了眼上面的數字，比同時出發的西索，慢了六百多名。
豆面人叮囑道：「請務必把號碼牌佩戴在胸口。」
「如果中途號碼牌遺落的話，無法登記有效成績，將判定為考試不合格，所以切勿丟失。」
簡單交代完注意事項，豆面人便轉頭離去。
……
憂按照要求佩戴好號牌，這才有空打量起周圍環境。
與前世的記憶有所不同，這裡是一處光線明亮的黑色管道。
整個空間近似於一個寬高相等的圓柱體，兩側被巨大的鐵門封閉。
牆壁呈通體的黑色，表面平整光滑，遍布小型的燈光，但大多都並未啟用。
只有頭頂的幾個方形大燈，照亮了會場環境。
……
半小時後，
當最後兩位考生抵達現場後不久，會場忽然震顫了兩下。
考試會場封閉兩側的鐵門開始緩緩上升。
兩位長相一模一樣的考官，同時從兩側的門背後走了出來。
而後朝著考試的中心齊步走來。
「開始了嗎……」
憂從地上起身，跟隨周圍考生來到了突然出現的二位考官所在的中心。
抬眼就能看到那是一對雙胞胎男子，約莫三十歲出頭。
同樣都穿著襯衫，繫著領帶的，一副上班族打扮。
左邊的人頭髮長而雜亂，而另一個則幹練的像是精英，頭髮油亮。
同時，二人的氣質也截然相反。
長發那位愁眉哭臉，神情陰鬱異常，身子也懶散異常，看起來很沒有自信。
而另一個，則是始終帶著近乎詭異的職業假笑，腰杆挺拔，雙手背在腰後。
頭髮油亮的考官，沉聲開口道：
「我們是本次獵人考試的考官，薩姆……還有我的哥哥，薩奇。」
「此刻，獵人考試的報名時間已經截止，到場共計697名考生。」
薩姆拍拍手，會場的燈光開始依次關閉，而牆壁里與考官位置對應的小型燈光則亮了起來。
很快，除了考官二人所在的腳下，整條甬道變得漆黑一片。
考官薩姆開口道：
「本次考試的內容是，以任何方式離開這條漆黑的甬道。」
「為了防止考生們迷失方向，所以我們兄弟二人將會為大家帶路，允許各位考生選擇跟隨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溫馨提示：號牌的背後有個按鈕。」
「如果不幸迷失在黑暗之中，請及時摁下號牌，停在原地等待救援。」
「當然，如果想要放棄的話，可以現在就嘗試摁下按鈕。」
「接下來，獵人考核的第一場測試，正式開始！」
說罷，薩姆和薩奇兄弟二人各自朝著相背的方向邁步啟程。
而燈光也隨著二人的腳步，分離開來。
……
看著兩道被燈光籠罩移動的身影……
憂左右扭頭，分別觀察二人周身的氣，嘴裡呢喃：
「薩姆是一般人，薩奇是念能力者……好奇怪的組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