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自毀程序
金光籠罩之下的俠客，除了外貌和眼神有著明顯的變化，身體強度還有破壞力都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在鎖定目標為憂的一瞬間，他便猛然踏碎了腳下地面，化作一道流星砸在了憂周身的『無下限』之上。
雖然俠客的動作戛然而止。
但隨之而來掀起的巨大氣浪，依舊如一道洪流傾瀉在那無形的屏障之上，裂紋順著憂腳下的地面向著四處瘋狂蔓延！
轟隆隆————！
整座建築震顫不已，巨響經久不息。
憂的頭頂不斷落下巨石，腳下的地面也碎裂坍塌，光束從周圍不斷浮現的裂口透射進來，將對峙中的憂與俠客二人身周點亮。
好在，好在，憂在來到此處之前，就提前派人疏散了周圍的普通人，所以並沒有一般人因為這一陣衝擊受傷。
至少現在還沒有。
而信長被先前炸開的氣浪吹到了數米開外，此刻正手足無措地起身看著前方的二人，心中無比震撼。
「俠客這傢伙…真的是不要命了！」
作為旅團的元老之一，信長深知俠客的『自動模式』會給他的身體帶來怎樣的負擔，更知道俠客在這個狀態下究竟是怎樣的實力。
所以他同樣能夠預想到，為了獲取這份力量，俠客究竟會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大概就是一條命的代價。
「即便如此，居然還是傷不到那個白頭髮的傢伙嗎…」
信長緊握著手中的刀柄從地上起身，滿眼都被不甘所占據，不僅僅是因為目睹了眼前殘酷的一幕，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明白自己無能為力。
……
此刻，看著眼前眼神凜冽、停在半空的俠客，憂不緊不慢地摘下墨鏡，並沒有選擇抬手回擊。
畢竟身處於城市之中，附近到處都有閒逛的人群，得留意出手的力度。
「還真是麻煩啊……」憂搖搖頭，「想要將潛在的傷亡人數和戰鬥影響的程度降到最低……只有那一招了。」
想到這，憂簡單地感知了一下周圍環境，確認方圓三十米內沒有其他人。
旋即，他便抬手立在胸前，將中指附在食指的背後，掐出開啟領域的手勢。
憂的面色平淡自若，話音在這寂靜無比的環境格外清晰，緩緩開口道：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伴隨話音落下，憂的腳下出現一灘似是液體的黑色物質朝著四周迅速漫延。
純粹的漆黑將周圍的光亮、煙塵還有聲音都完全遮掩，而白色的墨斑一路揮灑而過，一路漫延至信長的腳下才停止擴張的趨勢。
一顆半徑約為五六米的黑色球體也在此刻收攏成型。
完全沒有給信長一點反應的空間。
直到他身處『領域』之中，才終於能夠看見先前那一瞬察覺的異樣究竟是何物。
一顆…黑洞？
還有那遍布著白斑的漆黑空間。
信長看見了眼前之物，動作停留在扶刀的動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是……哪？」
而這個念頭升起的同一瞬，信長的腦中也被強行塞入了繁多密集的無用信息，迫使他喪失行動能力的同時，也隨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同一具呆滯的木偶般，雙眼無神的立在原地。
而處於自動模式下的俠客，雖然本就是一具受自己能力擺布的人偶，但也因遭受信息轟炸陷入了類似宕機的狀態。
短短數秒，憂的領域就對二人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恐怕幾個月甚至一年都無法清醒過來，可以說和『死亡』也已經沒有多大區別。
就在這時，俠客身上卻傳來一陣機械的提示音。
「警告！警告！自動模式運行出現異常！正在嘗試緊急修復中……」
「修復、修復、修復……」
這陣機械的電子女聲不斷重複著這個單詞，到了後面，原本平緩的節奏也開始逐漸加快。
就像是中了病毒的電腦程式一般。
開始向著某種難以預料的方向失控地發展。
察覺到俠客身上愈發膨脹的氣息，憂也不由微皺眉頭，毫不猶豫地就上前對準俠客的腦袋，蓄足力氣揮出迅猛的一擊。
骨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但俠客身上籠罩的金光卻沒有絲毫消散，反而依舊強身無比……這顯然有些不合常理。
而下一刻。
俠客的腦袋就在周圍金光的幫助下恢復如初，甚至周身的念還稍微強大了一些……就像遊戲裡開啟二周目的勇士一般。
「這傢伙……已經死了。」憂心中默默判斷道，「從一開始……他把天線扎進自己大腦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此前他沒有第一時間察覺，也僅僅是因為俠客的大腦活性沒有異常……和活人無異而已。
雖然考慮過或許可以用念獸來消除俠客身上的力量。
但畢竟俠客身上的念量太過龐大，憂的『除念』能力也有上限，思索過後還是選擇先收回了領域。
伴隨漆黑的領域空間如潮水般退回，飽受摧殘的信長率先雙目無光地倒在地上。
而俠客或許是因為身上的氣場未散，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但也沒有從那龐大的信息海中擺脫出來，依舊處於宕機的狀態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
雖然暫時無法使用術式。
但這並不妨礙憂察覺周圍的氣息流動。
他能夠感覺到附近有一道難以捕捉的視線在監視著此處，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
大概率是某個念能力者的能力正在生效。
「十有八九，是帕里斯通那傢伙…」
憂沒有多想，隨後便撥通了綺多的電話。
同時，他也默默地運轉反轉術式，通過摧毀又修復過熱的大腦，短短十多秒便結束了『術式熔斷』的效果。
對於憂來說，留著信長……或許還能當做誘餌釣一釣潛藏的漏網之魚。
至於俠客，憂能夠察覺到他的意識在其能力的作用緩慢鬆動，留著只會是個威脅。
在將地點報給綺多過後，短短一分鐘後便有人趕赴現場。
而憂則在其餘人趕來之前，抓起俠客朝著遠離城市的一處荒野瞬移，可就在半空中。
俠客身上的遊戲機終於陷入崩潰。
「修復失敗！」
「遊戲自毀啟動！」
一道絢麗的火光，就此在遠離城市的偏遠高空驟然炸開，即便是城市中心也能感受到震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