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回過神,發現小麗已經不在屋裡了。
「還不趕快去找!」大牛喊。
老王慢悠悠地穿衣服,他覺得自己沒吃虧,大牛走到門口還回頭說:「你的三千元一筆勾銷。」
「別做你的春秋大夢,說好的五百呢。」
「呸,看看你在裡面磨磨蹭蹭多長時間。」
「你並沒有說有時間限制,磨蹭多久全憑個人能耐。」
「總之,你那三千元別想要我還,人人像你這樣,我好好的媳婦也被你們糟蹋壞。」
「願賭服輸,你現在反悔太晚啦。」
「你等著!」
大牛趕緊追上他們,村里四處望去,並沒有小麗的蹤影。
「一定是往鎮上方向逃的,我們趕緊騎摩托車去追。」
「對,趕緊的。」
「老王呢,他不去了麼。」山炮問。
「他去不去我也不管,反正他三千元已經抵消,跟他無拖無欠。」大牛氣憤地說。
「他今天算賺了,咱們走。」
很快摩托車隊嘟嘟響,開在去小鎮的路上。
小麗趴在草叢裡,看著他們離開村子才緩了一口氣,她仔細數數六台摩托車,一共七個人,該七台才對。
只見老王慢悠悠地從屋裡走出來,還時不時吹一聲口哨。
小麗心想用草繩勒他的時候,幸好說玩遊戲,如果當時只顧撒氣說:「勒死你。」老王肯定不會放過她。
等老王也走遠,小麗才小心翼翼站起來,她得趕快回趟家,大牛把她的行李包放在家裡,身份證在包里,沒有身份證去到城裡也是黑戶,車票都買不了。
小麗只覺得身體十分疲憊,回到家興許還有些冷飯,還可以看看孩子。
光天日日下,讓其他村民看到,總比被他們偷偷關進屋子裡安全。
果然當小麗慢慢走進村子的時候,平常見面的嬸嬸問她去哪裡了,孩子整天哭喊著找她。
小麗哪敢說大牛不是人,把她賣給他的狗肉兄弟,一來自己臉子過不去,二來大牛沒臉子時會打她。
兩個孩子看到媽媽回來,喜極而泣,小麗一把抱住他們,就像生離死別後再次重逢。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聲哭起來。三人的哭聲驚動鄰居,他們都跑來問是怎麼回事。
小麗覺得再不把大牛跟他狗肉兄弟的骯髒事說出來,恐怕沒命離開這個村子。
她止住眼淚跟年紀最大那個伯伯說:「大牛輸了錢,想把我抵擋給他那幾個兄弟。」
鄰居聽了大為吃驚,做夢都想不出大牛會做出這種事。
男人戴綠帽子最忌諱的,大牛竟然主動扣上去。
「這畜生,簡直不是人,等他回來我定好好教訓他。」說話的正是大牛的大伯,他從小撫養大牛長大。
大牛雙親在他小的時候早早離世,不過大牛長到十四五歲,見大伯母整天給臉色他看,他就在自己獨立出來住。
自己單住兩三年,便出去打工,直到帶小麗回來成家,大牛再也不想出去,整天在村里跟他的狗肉兄弟玩耍,春天種兩塊地,也能填飽肚子。
算計起來,小麗年齡還比大牛大三歲。
小麗得到大伯的支持,心裡安定許多,孤身一人逃出這條村子是比較困難的,等大牛回來還得跟他協商。
小麗這時發現自己還是捨不得兩個孩子,不禁感嘆真的造孽,以後還要跟大牛打交道。
大伯叫小麗帶著孩子先上他的家,他家裡有吃的。小麗巴不得這一聲,衣服也顧不上換。
「他們倆夫妻的事,咱還是少管。」大伯母擔心地說。
她知道大牛的脾性,簡直惡行滿貫,又愛記仇,因為在他小的時候,她罵過幾次大牛,大牛記恨在心,每次裝她上廁所都突然扔塊大石頭到化糞池,濺到她一身臭水。
他們家好久不跟大牛來往,只是過年時小麗帶著餅乾來串門還會說說笑笑。
「我再不管他這頭家就散了。」大伯生氣地對大伯母說,然後嘆一口氣。
大伯母看到小麗身上有血跡,明白應該被那群惡棍欺負了,見自己老公都那樣說,只好幫忙拉著小孩子上家裡坐。
這時老王站在人群中看著小麗笑。小麗只裝作沒看到他。
小麗真的感激不盡大伯,心想等到外面打工賺到錢,得給大伯買套衣服。
上到大伯家,大伯母拉小麗到房裡里,仔細問她到底怎樣。
「怎樣?」小麗不解地問。
「我看你身上有血跡,那群畜生一起欺負你嗎?」
「他們倒沒一起來,說是抓鬮按順序來。」小麗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哭泣。
「都排上隊了嗎?」大伯母驚訝地張開嘴。
「沒呢,就老王進來時,我用草繩差點把他勒死,老王暈死過去。
而門外的人以為老王一直在屋裡磨蹭,一個多小時都不肯出來,一群人忍不住進屋跟老王吵鬧起來,
我趁機逃出來,他們以為我逃去鎮上了,都騎摩托車去追呢。」
「我剛才還在人群中看到老王呢。」
「老王得了便宜還追什麼。」小麗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流淚。
「這群畜生真的不得好死,整天在村里專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又不肯出去打工,一味愛賭,好吃懶做。
大牛不知走什麼狗屎運,竟然能娶到你回來,我到現在仍不可思議。」
「都怪我眼瞎了唄,嫁給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孩子,我早就不回來了。」
「哎,孩子都那麼大了,拋下他們不管,怎麼做得到,希望等會他教訓大牛後,大牛能聽進去。」大伯母嘆口氣。
她拿出自己的褲子給小麗換上。大伯母看到小麗,雖然生倆孩子,在村里還算最好看的,不禁感嘆一聲
「真便宜那個老王,打一輩子光棍,大過年終於嘗到女人味,怪不得剛才在人群時他臉上有喜色。」大伯母說。
「我真的倒了八輩子霉才嫁到這窮山僻壤地方。」小麗咬牙切齒地說。
「你可別說,如果大牛能改掉壞毛病,體格什麼都還不錯,看上去像個大男人。」
「當初還不是被他外表著了道,一切都是命啊。」
「命這東西真難講,你今天也算好彩,那幾個還沒排上隊。那群惡棍糟蹋附近一帶婦女不少了,專門找別人的老婆下手。他們什麼都沒有,就有一身力氣。」
「阿母,別說啦,我想起都害怕。老王一個人就讓我痛不欲生。」
「好啦,咱出去喝碗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