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好歹到了大年十一那天早上才出去打工，孩子捨不得她早早離去；小麗經不起大牛頻頻折騰，身上有些傷痛，想緩緩再回去。
她擔心回到出租屋，許久未見志強，兩人又乾柴烈火，舊傷又復發，留下什麼後遺症可不好。
小麗想著等掙到錢，生活條件好了，還想再生兩個孩子。總之她心裡想，女人什麼時候都要有生育能力，即便以後離婚找其他男人也容易。
這次回家過年，大牛的胡作非為，使得小麗留一手，
哪一天他倆真的離婚，小麗決定就跟志強在城裡過日子，妄想能跟志強生下一兒半女，做他的姘頭也心甘情願。
志強不會打老婆，也不會賣老婆，比大牛好上千倍。
大年十一那天大早上，小麗又被大牛搖醒，她很不耐煩地說:「怎麼又來，昨晚不是已經好幾——」
「等會你都要出去打工了，能多愛你一會就一會。我們夫妻長期分開，一人出去打工，一人留守家裡，不知為了什麼！」
「我不出去，家裡能揭開鍋，你的賭債能還麼，但凡你能修身養性不要去賭博，我們的日子早就紅紅火火了。」小麗沒好氣地說。
「呵，都要出去了，大清早還教訓我，我也要教訓你。」大牛像打了雞血般。
「疼——」小麗小聲地說，她有種生無可戀樣子。
「我真想把你撕爛，那樣你在外面野男人就不靠近你。」大牛兇狠地說。
小麗不敢看他，任由他發癲。
「半年回家一次！」大牛說。
「回家一次，來來回回花費太多，還不如把錢都寄回家，讓孩子頓頓有肉吃。」小麗說。
大牛嘿嘿笑兩句，說這樣也好，「我的乖乖，你就要出去了，給我再親一口。」
大牛伸嘴就來，大清早沒刷牙，小麗只感到一股異味。
「還沒刷牙呢！」
「怎麼，你嫌棄我嘴臭，你再臭我都下得了嘴，你倒嫌棄我？」
「那是你心甘情願的，我可沒強迫你。我都說不要不要了。」
「還不是為了哄你開心！」
大牛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刷牙，儘管去親吻。
小麗只好儘量配合他，想著只要天亮她就可以解放，走出這座山村，她就可以重獲自由，一心一意地跟志強在城裡生活工作。
小麗想到這內心無比顫動，竟主動去迎合大牛，大牛像被發動機突然加滿油，動力十足。
小麗要求大牛早上再宰一個雞補補身體，她想喝兩碗雞湯再出發。
大牛說:「只要你出去只一心一意掙錢，掙到錢寄回家，不要跟那些野男人廝混，我十個雞都捨得給你吃。」
大牛讓小麗在床上好好躺著，他就下床去宰雞。
小麗等大牛離開房間後，忍住痛爬起床，去翻找那條金項鍊。
大牛藏東西一點不高明，只藏在柜子里的一個空盒子裡。
小麗悄無聲息把金項鍊放在旅行包里，然後又爬上床，她真的要好好休息一回。
小麗心想，如果大牛性格跟志強一樣，不急不躁，沒什麼不良癖好，即便再窮也能跟他好好過一輩子。
哪怕賭錢，不要總是輸，輸兩回贏三回也好，不要輸到要用老婆來抵得份上，家裡生活也許是另外一個光景。
小麗嘆口氣，大牛和志強的區別，區別在智商。
志強有城府，做事有分寸，頭腦清醒；大牛好吃懶做，愛喝酒，說他憨憨的平時又兇狠，心裡沒一點算計。
小麗想一會嘆一會，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剛亮兩個孩子就來找她，他們擔心媽媽今早不辭而別。
小麗昨晚已經告訴他們，明天她就要出去打工，賺錢給他們買新衣服。
兒子說他不要新衣服，只要媽媽在家，陪他玩耍。
女兒較大，她到懂事希望媽媽出去，這樣媽媽就不用被爸爸欺負。
小麗聽到女兒那麼懂事，心痛得眼淚在打轉。
「沒事的，爸爸因為捨不得媽媽出去打工，他心情才不好。」
小麗看看時間，早上七點多了，也該起床，她看到滿地紙巾，昨晚大牛也把她的衣服扔在地上。
她叫兩個孩子先出去，她等會就出來。
小麗爬起床，發現身體似乎好一點，她把地面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這些是舊衣服，等會洗一下等到年底回來再穿。
看到那些亂扔的紙巾，小麗忍不住罵大牛兩句。「整天在家，買紙巾的錢都掙不到，有你這樣揮霍的嗎？」
她穿好衣服，拿掃把把房間清理一遍。
走出房間就聞到雞湯味。
大牛在廚房忙碌著，兩個小孩子圍著灶爐看爸爸做菜。
小麗不知是不是因為就要離開家，竟被這溫馨一幕感動。
「老婆，你起床了，馬上有燙水喝，當歸黃芪黨參燉土雞，給你補補身體。」大牛笑著說。
小麗哎一句，把昨晚的睡衣洗一下。大牛先盛一大碗湯給小麗，叫她洗完衣服就可以吃。
小麗拿起一件衣服責怪大牛昨晚撕得太狠。
大牛笑了笑，「今年你出去賺到錢買新的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件也舊了。以後記得買花一點的，我愛看！」
「偏不買！」小麗故意賭氣。
「不買你沒得穿，我更省事。」大牛笑嘻嘻走近小麗。
「你要做什麼？」小麗滿臉狐疑看著大牛，她心裡有點害怕大牛又胡作非為。
「記得幫我買一條大金鍊！脖子上空撩撩的，天熱光著膀子沒人看。」
小麗聽到大牛說著這些傻話，忍不住笑了。
「村里那群女人不是很愛看你嗎？」
「胡說，她們看我什麼！」
一家人齊齊整整吃了一頓早飯，志強準備好摩托車送小麗到鎮上。
誰知道兒子吃飯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等到小麗拿著行李包要離家時，哭喊著死死抱著小麗不給她離開。
無論小麗怎麼勸也捨不得鬆開手！女兒懂事沒鬧，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等到爸爸打弟弟時，她也忍不住哭。
小麗一陣心酸，團聚時有多快樂，離別時有多難過。
小麗叫大牛不用送她去鎮上，留下來照看他們。
她狠心甩開兒子，拿起行李包就走。不管後面傳來哭天喊地的叫聲。
在拐彎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只見大牛一手拖一個，阻止他們跑向小麗。兩個孩子哭得肝腸寸斷，額頭暴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