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聽到秀蘭贊包工頭時運旺,她便說:「希望包工頭的旺時運能分點給德寶,讓他度過這個難關。」
誰知道包工頭聽著不高興,「工程款還沒下來呢,我怎麼分運氣給他。三更半夜親自送他去醫院,德寶時運後夠旺了。」
「看他人高馬大,好好的就成這樣子。」金明說。
「我在擔心那釘子是不是有毒,你看他的腳腫成球,一般釘子不至於這樣。」包工頭說。
秀蘭好害怕寶珠又說她買燒鵝給德寶吃,包工頭一生氣要他墊付醫藥費可不了得。
好在金珠也怕德寶是因為吃她的拍黃瓜才弄成這樣,都怕惹事上身,沒敢多說什麼。
金明和浩楠都知道在領導面前不能隨便說,
何況這醫藥費必須包工頭先墊,後續怎樣,那是以後的事情,
如果德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包工頭只認倒霉。
汽車終於靠近醫院,他們直接走急救中心。
醫院的夜晚依然燈火通明,到處發出白織光比白晝還光亮。
醫生只問簡單的事情,就把德寶推進急救中心,不忘囑咐包工頭去辦手續。
看到急救室關上門,眾人終於放心。
德寶交給醫生,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包工頭直接叫趙飛去辦手續,該繳費就先繳。
趙飛看到走廊長長的,也有拐彎,雖然不缺光線,但還是有點害怕。
「浩楠,陪我一起去吧。」
「要不我們都跟你一起去。」
寶珠見包工頭在面前,有點不自然,便想躲開。
包工頭身上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那麼多人去幹嘛呢,我們就守在急救室門口等,累了在長凳上睡會。」包工頭說。
「是啊,人人都去,剩下我自己在這裡我害怕。」秀蘭說。
趙飛和浩楠一起去手續,包工頭和他們坐在走廊里等。
「頭,要不你先回去睡覺,留趙飛跟我們在這裡守著就可以。」金明假意關心包工頭。
他心裡才不願意包工頭回去呢。
「德寶生死未卜,我怎能離開呢,回去也睡不著。」包工頭嘆口氣說。
「那你躺在長凳上睡會吧,有什麼事我們喊醒你。」
「我沒事,就這樣坐著吧。」
「那咱去那邊抽根煙。」金明說著從口袋裡掏出煙給包工頭。
包工頭看看金明手上的煙,笑了笑。「你抽這款煙,不如試試我的軟中華吧。」
隨後包工頭掏出一根中華給金明,金明受寵若驚,趕忙雙手接上。
「軟中華豈是黃金龍能比的。」
金明把自己手中的煙放回煙盒裡,跟包工頭到吸菸區點起軟中華,輕輕吸一小口,他得好好品嘗是什麼味兒。
秀蘭怕金明私下跟包工頭說德寶吃燒鵝的事,悄悄地跟過去。
「你也想抽菸!」包工頭問。
「不是,我見聞到寶珠身上的狐臭不舒服,過來吸吸菸味緩緩。」秀蘭說,不忘污衊一下寶珠。
「我沒聞到什麼臭味啊。」
「我也沒聞到!大半夜的哪裡會臭,天氣熱出汗才臭呢。」金明附和。
「狐臭還分白天黑夜臭,無時無刻呢。」秀蘭強辯。
「別說人家壞話了,剛才來的路上,看到她抱著德寶擔心樣子,挺讓人感動的,她挺好的,很實在。」包工頭忍不住瞟一眼寶珠。
她坐在凳子上時不時也看他們。
「包工頭,你贊她幹嘛,我大半夜還為德寶去接水呢,我也是心地善良的人。」秀蘭說。
「我沒說你不好!」
「德寶平常對你挺好的嘛,你半夜為他接水不應該嗎?」金明笑著說。
「以前我老公沒坐牢前,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秀蘭賭氣不理金明。
這時寶珠也跑到吸菸區,「你們在這裡待那麼久,我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怪怕的。」寶珠說。
「怕什麼呢,不是抬頭就能看到我們嗎?」金明說。
「聽到包工頭贊她,想靠近來再贊多幾句呢。」秀蘭賭氣。
「我沒有你臉皮厚!你臉皮比牆還厚。」寶珠回懟。
「平常你們在工地也這樣爭吵的嗎,怪不得工地常出怪事,和氣才能生財呢。」
「不是的,我們只是下班才拌拌嘴,過後還是相親相愛的,上班我們可認真啦。」秀蘭識趣,連忙停止爭吵。
「誰跟你相親相愛,才懶得理你呢。」寶珠冷笑。
「走,現在不是相親相愛嗎。」秀蘭挽起寶珠的手拖曳著走開,寶珠還有點不情願。
「你會不會說話,他是我們的頭,想法跟我們不一樣的。如果他知道我們經常鬧事,沒準第二天就開除我們。」
回到凳子坐下來的時候,秀蘭責怪寶珠。
「也不知誰先鬧的,你經常無事生非。」寶珠冷笑。
「我什麼時候無事生非,情況不對我馬上停止啦。
別以為包工頭另眼看你,你太不了解領導,表面還給你有說有笑,私底下卻想著怎麼開除你,做事不會拖泥帶水呢。
知道你身上有狐臭,他會想到晦氣兩字,覺得你會影響工地的空氣,從而影響運氣,磁場效應你不知道。」
「包工頭該不會知道我有狐臭吧。」寶珠擔心地說。
「想他不知道,別有事沒事靠近他,躲得遠遠的才好呢。」
「我就這次才近距離看他,以前至少隔兩三米。」
「我警告你,千萬別說我買燒鵝給德寶吃,如果包工頭知道,我不會放過你。」秀蘭嚴肅地說。
「我不會說,但金明說不說我不敢保證。」
「都怪你口無遮攔,開始就不應該說出去。」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聽我的勸該多好。」
「我怕什麼,德寶還不是吃你的拍黃瓜,裡面有辣椒,同樣對傷口不好。」
這時包工頭和金明抽完煙走回來,秀蘭馬上堆起笑容跟寶珠講:「寶珠妹妹,你最近用什麼沐浴露,身上怪香的。」
寶珠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呵呵,最近小麗介紹一新款給我,我晚上用感覺還不錯,改天你洗澡時約上我,我倒點給你用。」寶珠也臉帶微笑說。
眼珠子卻瞟向包工頭,金明聽到她們沐浴露,插嘴過來,「有香的沐浴露,介紹給雲英吧,她的香港腳正需要。」
這時急救室門突然打開,醫生和護士快步走出來。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病人深度感染,想保命得做手術。」
「做什麼手術!」包工頭問。
「截肢!」
眾人一聲感嘆,差點嚇暈了,秀蘭和寶珠眼淚同時落下來,雖然是工友,但一樣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