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都開始吃了起來,飯桌上還聊著閒話,只有葉辰一個人埋頭在書里不停的看著裡面的故事。
這裡面和那墓室有關的,就只有那個酒盞了。
酒盞的故事是說,酒盞的主人是西王朝的一位郡主,但這郡主並非皇室之人,而是某一位王爺在外收養的義女。
據野史傳說,收養這位義女的原因是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通曉獸性懂獸語。
因此被這位王爺奉為神明一般的存在,於是收養為義女之後,偷偷以走失多年的親生女兒為由,讓當朝帝王給了她一個郡主的身份。
而這個酒盞,就是這位郡主最常用的酒盞,甚至經常不離身,走到哪裡喝酒,都是由這個酒盞所盛。
但是時間久了,人們卻發現,這位郡主不止沒有變老,反而更加年輕了,因此民間百姓開始懷疑她是個怪物。
並且把這件事承給了當朝帝王,帝王知道後,便以妖獸的名義出兵對其進行討伐。
最後,這位郡主就死在了猛沙鎮。
「思思,你為什麼突然看起了這本書?」
對於書的內容,葉辰倒是沒什麼驚訝的,讓他驚訝的是,陳思思竟然隨便拿的一本書,就有相關的信息。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走到那裡之後,突然就想看這本書了。怎麼樣?是有用的嗎?」
陳思思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派上了用場,夾到嘴邊的涮肉都沒吃,放下筷子只希望葉辰能誇讚她兩句。
「嗯,是有用的,如果你能這麼準確的找到這本書,很可能,那個氣息在你身體裡並沒有消失。」
葉辰說著,神色也緊張了起來,如果氣息沒有消失,這對陳思思來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
「不會吧?!可是我感覺不到了啊!」
陳思思嚇得立馬站了起來,開始仔細感知體內里是否有其他的氣息。
「別費力了,她的氣息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又是虛弱的氣息又隱藏了起來,以你的能力,發現不了的。」
葉辰說完,就把書放到了一邊,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了火鍋。
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要是再不吃,他可沒力氣爬到猛沙鎮。
不過葉辰是吃開心了,這飯局的後半段,陳思思卻完全沒心思吃飯了。
滿腦子都是在想自己身體裡那股氣息究竟去了哪裡。
晚上,兩個人找了個酒店下榻,為了陳思思的安全,葉辰訂了一間套間,裡面有兩個臥室和一個客廳。
到休息的時間,陳思思就敲響了葉辰的門。
「會長?你睡了嗎?」
陳思思著實是被嚇得有些睡不著了,剛問完,就看到葉辰把門打開了。
「沒睡,有什麼事?」
「我想知道,她會不會,殺了我啊?會不會控制我?會不會占據我的身體?從此我就消失了!」
陳思思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怪的想法,讓葉辰有些哭笑不得。
「你現在再不去休息,她會不會控制你我不知道,黑眼圈一定會控制你。」
葉辰看著這小丫頭,著實覺得蠢得可愛。
「沒事,她現在很虛弱,想要找回屍身可能只是她的遺願,況且這麼多天過去了,你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
這番話倒是給了陳思思不少安慰,晚上睡得還算不錯,只是第二天一醒來的時候,葉辰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你的臉上,昨天是敷了什麼黑色的面膜嗎?」
葉辰說著,還指了指陳思思的臉。
陳思思摸著自己的臉,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但是葉辰這麼說,她就立刻跑到衛生間,打開鏡子的一瞬間。
「啊!!!」
陳思思嚇得又從裡面跑了出來。
「我這!!我這怎麼回事啊?會長是你的惡作劇嗎?」
陳思思指著自己的臉,現在,她的臉的上半部分已經在慢慢變成黑灰色。
這顏色,就像是她在墓室里,看到的上面那團人臉一般的氣息。
陳思思這個反應,才讓葉辰覺得事情有些不同了。
這變化,十有八九是和她體內的氣息有關了。
「看來我們的抓緊了。」
葉辰拽著陳思思,兩個人坐火車前往了猛沙鎮,進了站他才有空跟姚鵬和狗剩打個招呼。
這一路上,他都在幫陳思思藏著臉上那一大片的黑色。
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不嚇到才怪,到時候他們被圍觀了,更要耽誤時間了。
到了火車站,葉辰好不容易在店鋪里找到了一條遮光性好的圍巾,剪了兩個洞當做眼睛就給陳思思套上了。
一圈圈的圍巾纏在她的頭上,差點憋得她喘不過氣來,不過想著總比讓別人嚇到強,她也就沒多說什麼。
從陽海到猛沙鎮,坐火車也要二十多個小時的時間,葉辰不知道陳思思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兩個人買的是臥鋪,還好這個時間段並沒有人 出去旅遊也不是什麼假期高峰期。
因此他們兩個這間的臥鋪,就只有四個位置,其中一個位置的人,直到出發都沒能上了火車。
而另一個人,進來便倒頭大睡。
倒是讓陳思思放鬆了許多,不再那麼緊張了,她也把頭上的圍巾摘了下來。
「好像,變多了?」
葉辰仔細看著陳思思的臉,他們兩個特意選的上鋪,這樣被發現的概率還小一些。
「什麼?!!」
陳思思嚇得叫了出來,但是又害怕引來其他人圍觀,趕忙把嘴捂上。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的確是比早晨的時候多了一些,早晨的時候,還沒到她的鼻尖,現在已經快到嘴巴的位置了。
這樣看著,葉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思思擋住了嘴,現在完全就是個煤球人了,整個都烏漆嘛黑的。
可陳思思卻笑不出來,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要是以後消不下去可怎麼辦啊啊。
難不成自己要頂著這大黑臉過一輩子嗎?
「沒事別擔心,應該只是暫時的,等我們找到了就好了。」
葉辰只能出言安慰兩句,以防陳思思更加焦慮。
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他們也沒有更快的速度去猛沙鎮,因此陳思思也只能靜觀其變,躺到了商鋪去,像是一跳等待審判的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