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眠睡了一晚上炕,腰酸背痛,感覺和前世野外生存的感覺差不多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洗漱之後,用昨日柳家送來的小米熬了粥,煮了雞蛋,又熱了昨天剩下的餃子,切了點鹹菜。
雖然沒有多少食材給她發揮,但是在有限的條件里,總是要吃得最好。
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什麼時候吃飯糊弄了,那準是不想活了。
陸辭一邊吃飯一邊問:「娘子今日有什麼打算?」
這廝看出她摩拳擦掌,準備迎接新生活了?
「上山。」柳雲眠道,「之前下了幾個套,不知道有沒有逮到野雞和兔子,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腿腳不好,上山不方便,而且一會兒二哥要來幫忙修屋頂,你在家等著。」
大家還是少在一起好。
日夜在一處,還真當恩愛夫婦呢!
「好。」陸辭笑著答應,叮囑她小心些。
柳雲眠背著背簍上了山,沿途挖了些野菜。
因為去年年景還不錯,今年春天大家基本都能吃上飯,所以沒有哄搶野菜,倒也不難挖。
前身記憶里有榆錢飯的做法,所以她還折了好多榆錢樹的樹枝。
走到之前下的套時,有一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有隻倒霉的兔子中了招;壞消息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柳雲眠看著眼前胖乎乎的女孩,開口道:「胖丫,這是我下的套!」
胖丫姓劉,今年十五歲,長得又高又壯,能吃能幹,等閒男人也比不過她。
這個年齡的女孩,就算沒嫁人,也已經訂親。
但是胖丫不一樣,她自梳不嫁。
她能下地,能給人幫傭,還能進山弄到獵物,加上她家裡只有一個身體弱的大哥,所以家裡也由著她。
畢竟,這是勞動力啊!
前身和胖丫倒是沒有交惡,最多就是胖丫經過的時候給了她幾次白眼。
胖丫抬頭看了柳雲眠一眼,「就憑你?」
「就憑我。」柳雲眠鎮定自若地道。
「我也是講道理的人,」胖丫道,「你現在做個套我看看,能做出來我就承認。」
柳雲眠也是痛快人,「好!」
她當即在胖丫面前做了個套。
胖丫拍手:「原來是這樣做的,我會了!」
柳雲眠:「……」
「果然還是城裡人懂得多。」胖丫道,「我不白學你的,等以後我套到第一隻獵物,送給你。」
柳雲眠有點喜歡她這爽朗的性格,擺擺手道:「不用客氣。」
「那就這麼說定了。」胖丫拍拍手道,「我這就回家取繩子,去旁邊試試。你放心,我會做記號,和你分開的。」
說完後,她一溜煙就跑了。
嗯,地動山搖那種感覺。
柳雲眠再次感慨胖丫名副其實,然後高高興興地收了兔子扔進背簍里,用野菜和榆樹錢把兔子蓋好。
財不外露的道理,她懂。
回去之後,她坐在院子裡處理野兔,陸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靈巧的手指和利落的動作。
柳雲眠也沒有特意隱藏。
在一個屋檐下,這種還要瞞著就太累了,而且根本也瞞不住。
比如,現在她不就知道了很多陸辭的秘密,卻只能假裝不知道嗎?
「從前在周家的時候,在廚房待過兩年,所以這些都會。」
這是實話。
前身爭強好勝,什麼都得做到最好,所以一身廚藝,在那時候就打下了堅固的基礎。
陸辭贊道:「娘子很厲害。」
這個女人,是拿慣了刀的。
她處理兔子的手法又快又准。
在廚房待兩年就能練出來?
除非她天天殺雞。
柳雲眠表示,這話不虛。
因為她前世成為全科醫生之前,確實在男科輪值過半年。
柳雲眠在想,也不知道陸辭信不信她的說法。
夫妻倆你做我幫忙,她洗兔子他倒水,看起來和諧默契,實在各自心懷鬼胎。
柳雲眠做了香辣兔,然後分出一半的肉送到隔壁。
張氏見了她,扭身子進了裡屋,完全沒搭理。
柳雲眠也沒生氣,倒是旁邊的柳明仁訕訕的,道:「你嫂子生鐵蛋的氣呢,和你沒關係。」
柳雲眠笑笑,把兔肉留下就回家了。
陸辭對於這道香辣兔十分滿意,一口氣吃了四碗米飯。
柳雲眠看得惆悵。
養活個飯桶,多難啊!
「娘子怎麼了?」陸辭拿起帕子擦拭著嘴唇笑道。
「覺得相公秀色可餐。」柳雲眠信口胡扯。
呸呸呸,臉能當飯吃的話,陸辭照照鏡子就吃飽了,還用浪費她的米?
陸辭看著她臉上的傷疤道:「之前我在京城中的時候,聽說有一種藥膏,可以祛除疤痕。日後……」
「不用不用,我不在乎這些。」
她已經吃飽了,不用再吃他畫的大餅。
面上的疤痕,她自己就可以治,但是目前她不想。
——給誰看啊!
就這樣吧,免得節外生枝,引人懷疑。
日後再說。
吃過飯,柳雲眠又把家裡的東西歸攏了一下,心裡想著明日再進城轉轉,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她這隻瞎貓再碰碰死耗子。
她把昨日換下來的髒衣裳放到盆里去河邊洗。
陸辭想和她一起去,被她攔住。
「都是一群女人,張家長李家短,你在家裡休息吧。對了,別逗包子,它會炸毛。」
這一人一豹,氣場十分不對付。
正說話間,鐵蛋捧著條帕子跑進來,帕子裡面似乎還裹著什麼東西,直接鑽進了陸辭懷裡。
柳雲眠好奇地問道:「鐵蛋,你拿著什麼呢?」
鐵蛋只搖頭往陸辭懷裡躲,小心翼翼護著不給她看。
柳雲眠:「……」
這傻孩子,能不能分清里外啊!
陸辭也是奇怪,小孩緣兒還挺好的。
她笑著搖搖頭,端著木盆出去了,留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竊竊私語。
柳雲眠在河邊看見一群婦女洗衣裳,默默地找了個下游的位置離她們遠點。
她看到了大嫂張氏也在其中,正在洗的,好像是高氏的衣裳。
張氏除了對她很兇,在家裡是個賢妻良母,也是個孝順的兒媳婦。
這就夠了。
這時候,有人問張氏:「那不是你那討人嫌的小姑子嗎?聽說前些天把你都逼回娘家了?還是你有主意,回娘家,這不就把她攆出門了?」
張氏原本在低頭用力搓衣裳,聞言把衣裳重重地往石頭上一摔。
「王翠花你那嘴,有沒有把門的!聽風就是雨,胡咧咧什麼?」
「可大家都是那麼說……」
「人家說屎是香的,你怎麼不去嘗嘗!」張氏啐了一口罵道,「挑撥離間,不盼著人好是不是!」
「我回娘家,是我娘不舒坦,我婆婆人好,讓我回去照顧我娘。」
「我小姑子,是嫁人了才搬出去,怎麼到了你們嘴裡,香的也成了臭的?」
柳雲眠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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