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雲眠做夢,夢見白日裡看見的小孩,帶著人來找陸辭。【記住本站域名】
她問道:「是來給你爹贖身的嗎?」
那個原本不會說話的小孩脆生生地道:「不是,家裡窮,贖不起,我是來陪著我爹的。」
柳雲眠:臥槽,原來是來吃白食的。
她之前聽陸辭說,兒子帶著金山銀山,她就覺得是忽悠自己。
果然證實了吧。
「沒關係,不用贖身銀子,不耽誤你們父子團圓了,快走吧。」柳雲眠忙送客。
「那不行。」陸辭開口,「我還沒有回報娘子,不能一走了之。」
「你什麼都沒有,怎麼回報我?總不能是以身相許吧。」
「未嘗不可。」
夢裡,陸辭也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不稀罕別人用過的男人!」柳雲眠撕破了臉。
陸辭原本都已經睡著,卻被柳雲眠說夢話的聲音驚醒。
她好幾日沒說夢話了,今日這是受了刺激?
別人用過的男人?
饒是他聰明,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
就……有點尷尬。
她這脾氣,一點兒也不像做慣了丫鬟,忍氣吞聲的樣子;倒像個炮仗,一點就著,什麼委屈也不受。
柳雲眠的夢還在繼續。
她夢見要把陸辭和那孩子攆走,結果人家非但不肯走,還鳩占鵲巢,把她給攆走了。
柳雲眠氣得差點吐血。
這個夢如此清晰,以至於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歷歷在目。
她覺得有點好笑。
怎麼就把白日見到的小孩,和陸辭聯繫起來了呢?
那孩子倘若真會開口說話,家裡肯定都高興壞了。
不過陸辭這廝,將來真的有可能賴著自己不肯走。
哼,由不得他。
從今天開始,繼續努力練身手,將來一拳一個陸辭!
她在陸辭面前,關於身手這件事情已經不加掩飾。
所以早起以後,陸辭燒火熱飯,她就在院子裡練拳。
陸辭聰明,燒火已經難不倒他。
他一邊燒火,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柳雲眠。
她的拳法,雖然招式一般,但是十分流暢;就是看起來,好像徒有其表,沒有什麼內功在。
她竟然就這般大喇喇地在自己面前展現實力,是為了破除自己的懷疑?
她真的只是周家一個普通的丫鬟?
關於這件事情,他心裡存疑已久,前些天就讓安虎去查了,只是目前還沒有什麼消息回來。
他對柳雲眠,是越來越好奇了。
當然,那隻小丑鵝,還是跟在他背後。
陸辭站起身來的時候,差點一腳踩在它的粑粑上,頓時無語。
算了,鄉下便是這樣,沒辦法太講究。
他把地面收拾了,然後出來看柳雲眠打拳,還指點她。
「娘子,如果右手變成長拳,是不是更好一些?」
柳雲眠試了一下,眼神一亮,好像確實如此。
陸辭,果然有兩把刷子啊!
「相公,你功夫也不錯?」
「不敢說不錯,尚可。」陸辭笑道。
柳雲眠對於古代的功夫沒有什麼概念,聞言試探著道:「相公,我聽說有的人功夫很厲害,一下就能跳到牆上,甚至屋頂上。你說,有沒有那麼厲害呀!」
「那不算厲害,只是尋常而已。」
柳雲眠沒出息地睜大眼睛。
原來,輕功真的是存在的!
「那相公,你會嗎?」
陸辭點點頭:「之前確實可以。不過現在……」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腿,有些黯然。
柳雲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那相公,能教我嗎?」
「可以。」陸辭並沒有扭捏,爽快答應。
「什麼時候開始?」
「隨時都可以。」
「那現在?」
「遵命。」
柳雲眠立刻拉開架勢,「你說——」
陸辭笑道:「娘子,屋裡請。」
「嗯?」
「修習內功,我們習慣在床上。」
柳雲眠忽然懷疑起來,這廝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調戲自己。
「咱們在炕上試試。」陸辭一本正經地道。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柳雲眠盤膝坐到炕上。
陸辭把門窗緊閉。
柳雲眠:「???」
「內功心法,這都是不能外傳的。」陸辭解釋道,「隔牆有耳。」
柳雲眠:「那教給我,算內傳?」
陸辭被她逗笑:「夫妻一體。」
柳雲眠:個大頭鬼。
「娘子,把衣裳脫了。」
柳雲眠:臥槽!
難道練的是《玉女心經》?
怎麼感覺陸辭這廝不正經,在調戲人?
陸辭忍笑道:「脫了外裳就行,一會兒會很熱。」
柳雲眠將信將疑地把罩衣脫下。
裡面還有深藍色粗布對襟小襖,天熱的時候是直接穿出去的,倒也不怕。
她開始按照陸辭教她的辦法吐納。
——並沒有什麼卵用。
她懷疑陸辭在忽悠自己。
不過陸辭說,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柳雲眠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想著,這玩意兒,還得日久生情?
「娘子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可以多試試。」
「哦。」
柳雲眠現在正小人地想,會不會把人練得走火入魔。
「雲眠,雲眠,你在家嗎?」外面忽然傳來胖丫氣喘吁吁的聲音。
「在,在呢!」柳雲眠連聲答應,從炕上下來,把罩衣套上,一邊繫著帶子一邊出門。
陸辭跟著她一起出去。
胖丫身後背著個老婦人,應該是她昨天說過的外祖母。
她倒是個急脾氣,什麼事情都等不得。
昨天才提,今日就來了。
沒想到,胖丫看看她,又看看陸辭,突然小聲地問:「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
柳雲眠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是誤會了。
仔細想想也是,大白天,門窗緊閉,兩個人在屋裡,自己又繫著衣裳出來……
生氣。
要是真的干點什麼就算了,問題什麼都沒做。
「是不是時候,你都來了。」柳雲眠道,「進來吧。」
胖丫把外祖母背進來,放到椅子上坐下。
柳雲眠先給她把脈,然後又檢查了一下腿。
胖丫倒是沒覺得異常,她是個心大的,現在只覺得柳雲眠太厲害了。
——在城裡待過的就是不一樣。
她把柳雲眠現在種種表現,都歸結於後者在周家的經歷。
對她來說,只要是出了這個村子的世界,都是未知而神奇的。
倒是陸辭,饒有興趣地看向柳雲眠。
之前會看事,現在又會看病了?
她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陸辭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期待來,甚至覺得,就算柳雲眠是細作,也是個有趣的細作。
從前混到自己身邊的那些蠢材,漏洞百出,很容易就讓他看穿。
柳雲眠不一樣。
她似乎處處都是破綻,可是細細追究,又覺得無懈可擊。
這對陸辭來說,是太過新奇的體驗。
且看看,她到底還能給自己多少意外和驚喜。
「你等等我。」柳雲眠往外走。
胖丫急了,「雲眠,你去哪裡?你還沒說……」
「茅廁,人有三急。」柳雲眠急匆匆地出去。
胖丫:「……」
陸辭:「……」
片刻之後,柳雲眠回來,問胖丫:「三串錢有嗎?」
胖丫點頭,從懷裡掏出三串錢給她。
「你先回去,晚上我做法,明天把東西送給你,給你外祖母服下就好了。」
「真的?」胖丫激動地都快要跳起來,眼中絲毫沒有懷疑。
「嗯。」
胖丫對她千恩萬謝,然後背著外祖母走了。
陸辭好奇,「娘子要如何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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