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略思索片刻後道:「讓翠微跟著,嬤嬤就別來了,讓她老人家好好休息休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
「另外,查到了柳雲眠的武師傅嗎?」
「回主子,並沒有。經年舊事,有些難。」安虎誠實地道。
柳雲眠:果然,這個被害妄想症,就一直提防著自己。
「那也就算了。」陸辭道,「京城那些人,現在到了臨州?」
「暫時沒有,約莫後日能到,應該會馬不停蹄地來找您,看看您過得如何。」
「那就再等等,等他們來了之後,再把觀音奴送來,讓他們看看放心,省得還得再去找觀音奴。」
看著他們兩個過得不好,那些人才能放鬆警惕。
「是。」安虎應下。
「退下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安虎行禮後離開。
「娘子,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陸辭忽然開口。
柳雲眠心裡一驚,一動不動。
穩住!
她才沒有那麼傻,被他一詐就上當。
陸辭聲音染上了幾分笑意:「今晚我放到你鼻下的,並不是麻藥。」
柳雲眠還是裝死。
休想騙她,是不是麻藥她還能分辨不出來?
「好吧,我是騙你的。」陸辭道,「但是你跟著我學了內功心法之後,其實呼吸已經變了。睡著和沒睡著,我是能聽出來差異的。」
柳雲眠:還詐我!鬼才信!
「娘子,我很好奇,為什麼麻藥對你沒有用。」陸辭問。
柳雲眠:我是個死人。
「娘子,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
「相公,你在說什麼?」柳雲眠假裝剛睡醒,含混不清地打斷陸辭的話。
大家就是搭夥過日子,千萬別說什麼真心話。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從洞房初初相見那日,看他殺雞不眨眼,柳雲眠就知道這是個狠角色。
這種印象,再也難以消弭。
陸辭似笑非笑地道:「娘子不想知道我的身份?」
「什麼身份不身份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就是我相公。」
陸辭沉默片刻後道:「我的身份倒是其次,觀音奴的身份,十分特殊。」
柳雲眠消化了一會兒這句話。
你身份普通,觀音奴身份牛皮,人家外家牛。
陸辭的妻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道是公主?
媽呀,真的很可能!
畢竟陸辭倒了大霉,完全沒有連累到岳家富貴,這著實說明人家的顯赫。
「他來了之後,會給我帶來什麼災難?」柳雲眠試探著道。
要是讓他原配覺得自己想搶孩子,分分鐘滅了自己,那就算了吧。
「那倒也不會,畢竟觀音奴那般情況……」
「就是。」
誰會去為難一個那樣的孩子?
「他生出來的時候,我們都非常高興。」陸辭陷入了某種深沉的回憶,「可是隨著他長大,漸漸就顯露出來問題……」
柳雲眠倒是能體諒生出先天缺陷孩子,身為父母那種巨大的痛苦和擔憂。
說句難聽的,就算死,也閉不上眼睛,因為會擔心孩子如何生存。
「但是即便如此,」陸辭話鋒一轉,「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絕不!」
拳拳父愛,溢於言表。
柳雲眠沒有接話。
她知道,這是陸辭對自己的警告。
他怕自己對觀音奴下手?
他在告訴自己,這個孩子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但是他的安危,至關重要。
她不生氣。
她是為了觀音奴,不是為了狗男人。
「娘子沒有什麼話想問我嗎?」陸辭幽幽問道。
柳雲眠乾脆利落地道:「沒有。」
陸辭:「……為什麼?」
他們兩個,其實都漏出了許多破綻,並不知道彼此知道了多少內情。
但是,也沒有人提起。
他從來都是一張冷臉面對世界,喜怒不形於色,早已習慣。
可是柳雲眠年紀輕輕,還是個丫鬟,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縣城,見過最大世面是在周家,為什麼能有這樣的定力?
「因為即使龍游淺水遭蝦戲,龍終究還是龍,蝦米還終究是蝦米。」柳雲眠淡淡道。
命運的錯亂,把兩人安排到了一起。
可是終究,塵歸塵,土歸土——神龍騰空,土鱉苟且。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陸辭忽然之間道,「無論你是誰的人,無論……」
「不用了。」柳雲眠道,「我不是誰的人,只是我能力,確實異於常人。罷了,不管我說什麼,你該戒備還得戒備,該調查還得調查。」
隨便吧。
「我也不瞞你說,」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自己用意了,柳雲眠道,「我和觀音奴頗有緣份,與你無關。我憐憫他聽不見聲音,想幫幫他,僅此而已。」
陸辭聲音都變了。
「娘子你……」
他之前一直以為柳雲眠在騙他。
「你說他爹,你能決定能否讓我給他治。」柳雲眠道,「所以你好好考慮考慮。」
「你說的是真的?」陸辭還是不敢相信。
因為觀音奴從小到大,看過無數大夫,太醫院所有的大夫都無能為力。
到後來,連父母都放棄了希望,只希望他這輩子平安喜樂。
然而到最後,這也成了奢望。
「我覺得我可以,但是我怎麼治,怎麼做,你不能插手。」柳雲眠道,「我也不是非要給他治,所以你這個外行,也不能指導我這個內行。你只考慮清楚,然後告訴我同意與否就可以了。」
「跳大神?」
「不可以?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那……讓我考慮一下。」
柳雲眠「嗯」了一聲,翻身背對著陸辭,「我睡了。下次省點麻藥,那玩意兒挺難得的,但是對我沒用。我自己睡得久挺香了。」
黑暗中,陸辭唇角勾起。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柳雲眠以為他要考慮很久,卻沒想到,他很快就回復,說麻煩她給觀音奴看一下。
陸辭還很君子,說看不好也沒關係,讓她不必有負擔。
「兩千兩銀子!」柳雲獅子大開口。
「五千兩。」
柳雲眠:「……」
反向砍價,你贏了。
陸辭這大刀,不僅對別人狠,對他自己也很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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