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圍著桌子做了一圈,帳篷裡面熱氣騰騰的火鍋、烤肉、啤酒,外邊應景的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共同舉杯,舉杯慶祝這次團聚、這次重生、這次新的開始。
楚正陽和秦俊碰杯將杯中酒一口喝完了。
秦澤影想陪著媽媽喝香檳卻被媽媽給攔住了。
「兒子,正在長身體,發育的時候,這菸酒的東西先不要碰。等身體定型了再說吧。還有啊,你記住媽媽酒精過敏。」
秦澤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好,聽媽媽的。」
「剛才在店裡沒有問,影子今年多大了,在哪裡上學呢?」王進軍往嘴裡塞了一片和牛。
「二舅,我十歲了,在四十七中,開學該讀初二了。」
四十七中錫京市四類學校,秦俊聽著這個看著楚正陽,剛才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了解到現在他們住的地方是屬於老城區那邊,那裡有最完善的和最老牌的教育設施,而且房子也是錫京二中學區房,怎麼就去了四十七中這個邊緣類學校,除了學校新,老師和教育那都是剛剛起步,社會人員雜亂。
秦俊看了看楚正陽,楚正陽沒說話。
秦澤影和楚夢筠看出了二舅的疑惑,便開口說。
「是……」
「媽,我來說。」楚夢筠還沒說完就被兒子打斷了。
楚夢筠看了看兒子,沒有再說,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以前說到這個事情,他就著急踢門摔碗兒的,現在他想表達自己的想法了那就讓他自己說吧。
「二舅,開始的時候,我是在片區二中上學,跳級進去的,成績還很不錯,入學考試進了精英班,但是那會兒也是剛剛上初中,正值叛逆期,也不懂事兒,又交到了幾個社會上的朋友,雖然媽媽努力一直把我往征途上引導,但是爸爸的不作為和奶奶扭曲的社會價值觀讓還沒有確立正確價值觀的我引向社會敗類的方向發展。
然後對於媽媽的管教開始反抗,放棄學習,整天跟著狐朋狗友,恃強凌弱,學著黑社會跟著彪哥學人家收保護費,勒索同學,毆打同學,製造校園霸凌。
後來被學校開除了,媽媽給我找了幾個好點的學校,人家一聽之前的問題,再加上我爸和我奶的阻撓,每天給我灌輸我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子,後來我自己都覺得我不是學習的料,覺得我每天在街道上牛逼哄哄的挺給他們長面子,我也就產生了厭學心裡,不想上學,要跟著彪哥闖蕩社會。
最後還是我媽以命相逼才去了四十七中。」
秦澤影嘴上是輕描淡寫的說,但是確實是內心掙扎著,做了很多建設的才能將自己的醜事兒,講給別人聽。
楚正陽和秦俊聽著影子大概講了一下這初中一年多的事情。
秦俊給秦澤影夾了塊肉,秦澤影端起盤子接住後,「你小子,小小年紀就想學著黑社會當大哥啊,知道什麼是黑社會嗎?知不知道現在政府都在掃黃打黑嗎?知不知道為啥每次重點掃黃打黑要提前經過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去部署計劃,平時掃出來的打出來的都是小黃毛、小紅毛、小藍毛,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嗎?」
秦澤影放下盤子,拿了瓶牛奶遞給媽媽,重生一世怎麼能不知道呢,緩緩的張開口說道,「二舅說的,以前真的是不知道,我曾經誤以為,黑社會就在在黑暗的胡同里,佯裝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搶劫附近學校的學生,看誰不順眼就揍誰,覺得自己很牛逼的樣子,就是自己嚮往的黑社會,也覺得黑暗的胡同下是不受法律制裁的地方。」
秦澤影說著自己最開始的認知,頓了頓喝了口果汁,繼續說。
「直到我前天晚上看到了幾個身穿限量版西裝,打著花領帶,戴限量版鑽石手錶,拿著絲巾,帶著金絲眼鏡的溫文爾雅、舉止有度、風度翩翩的人去了猛石俱樂部後院。
我們一向尊稱的彪哥連給他提鞋的都不配,身邊的保鏢都很斯文,但是都是一個打十個的高手。
聽人說這些人都是高智商高學歷。而那些我自以為整天不學無術,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光著膀子露著紋身、耳釘打的恨不得給自己用鋼圈圈起來,張口閉口CNM的人,真的是大傻子。
人家才是高階層人,是真正的黑社會啊。
所以舅舅,這個暑假結束還有一個月,我想上補習班,補一下初一的知識,先修一下初二的課本,然後參加一中特招考試,我要上最好的高中,進最好的大學,彌補我之前的遺憾,做最好的斯文敗類。」
楚夢筠聽到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巴掌落在了影子的腦袋上。
「啊,媽,疼。」影子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喊了一聲。
「啥玩意兒?前邊說的好好的,怎麼到後邊變味了?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又。」楚正陽舉起手來也要朝著影子腦袋上來了一下。
「不是,舅,舅,噯,噯,噯,開玩笑啦,別動手,給我聰明的腦袋瓜打傻了,咋整啊。」秦澤影揉了揉被揍的腦袋。
「打傻了正好,省的讓你媽生氣。」
哈哈哈……
「影子,你說你在猛石俱樂部看到了一個斯文敗類?」秦俊聽到了這個,心裡咯噔一下。
秦俊自己也不確定影子說的事情跟他聽到的事情,是不是同一個事情。
他也是在去找二哥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最近二哥他們聯合公安部和國防部,在抓一個在逃的國際通緝犯,一周前接到通知了,這個人已經到達錫京市了,但是一直沒有抓到。
錫京市里能跟這個通緝犯聯繫上的人都已經被警方控制、監視,落腳處也都層層把控了,但是這個通緝犯就一直不露面,不知道去了哪裡。
「是的,二舅。大概得有一米八高,三七分短髮型,挺像動漫裡面走出來的人,光線黑暗具體長什麼樣子,我離的也遠沒太看清,應該是瓜子臉。」秦澤影一邊回憶一邊說。
秦俊二話沒說,起身、穿鞋、跑到了車裡,拿出來畫板。
「影子,會畫畫嗎?能畫出來嗎?」
秦澤影,點點頭,「素描可以,油彩不行。」
「你小子,這會兒就別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