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許將軍已經到了。」
陸承澤在門外說道。
姜離打開了門,說道:「走吧。」
眾人來到了城門口迎接許智淵。
許智淵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親自過來了,連忙下馬行禮。
眾目睽睽之下,姜離倒也沒有特別親近,只是親自扶起了許智淵,隨後說起了這次的事情。
「鐵礦已經找到了一個,不過從他們的書信中並未確定鐵礦的數量。」
許智淵明白了,怪不得需要他到了這邊才能交接這件事情。
「殿下的意思是,還要繼續將鐵礦找出來?」
姜離搖了搖頭:「不用這麼麻煩,你們就將那個鐵礦守好就成,處理結束就可以回京了。」
許智淵雖然不明白,但是他很聽話,便順從地道:「遵旨。」
說完了公事,便是私事了。
「許將軍可記得大楚的一位樊將軍?」
許智淵一愣,點了點頭。
「那位樊將軍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若是在大夏,說不定能和他成為兄弟。」
「當初對戰之事,臣同他一起喝過酒,也聊過他的幾個兒子。」
「他羨慕臣只有一個女兒,他的幾個兒子都上了戰場,也都已經想到了結果。」
姜離把樊梨給推了出來。
「許將軍可知道,此女是何人?」
許智淵一愣,他方才的確是感受到了一道若有似無得目光。
身為將軍,對於這些目光自然很是熟稔,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刀下亡魂。
「這位是……」
許智淵看著此女有些熟悉的面容,又想起方才太子殿下的問話,頓時明白過來了。
「這位難道就是那位樊將軍之女?」
樊梨點了點頭,有些拘謹地說道:「家父生前提過許將軍多次,這一次機緣巧合來到大夏,知道太子殿下要來見許將軍,小女就厚著臉皮一起跟過來了!」
許智淵下意識地禮貌一笑,隨即不敢置信地問道:「樊將軍怎麼會?當年也不過是過去了五年罷了,雖說他身上有不少的傷,但是身體還算硬朗,怎麼可能忽然就離開了?」
樊梨苦澀地說道:「不滿許將軍,樊家除了小女,其餘的都已經走了。」
許智淵更是驚訝,他是真的聽過樊將軍說過家中子女。
大兒子性子冷清,外號冷麵修羅,二兒子喜歡讀書,當了個軍師……
最讓樊將軍捨不得的,更是小女兒樊梨,是少有的將才,繼承了他的衣缽。
許智淵也沒少在軍中聽過樊將軍小女兒的名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了。
「當年,他和我說過想要退下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何仍舊在軍中……」
知道樊家只剩下了樊梨之後,許智淵也明白了為何樊將軍逝世了。
當初他也勸過對方,雖說是有私心,但是一家人都在軍中,又爬到了這個位置。
上位者難免會有疑心。
樊梨苦笑一聲,說道:「父親本是愚忠之人,對皇帝很是信任,但是後來,他大概也猜到了皇帝的動作,便想要掌握著軍權。」
「可誰也沒有料到,有人誣陷父親,若是換成先皇,看父親握有軍權或許沒有辦法,畢竟他不得人心,但是如今的皇帝,不少文臣都支持他,武將著實是孤掌難鳴。」
「他也不想讓樊家繼續活著,於是將這誣告的罪名坐實了,就連我也差點死在了大楚,若非是大夏的幾位恩人,恐怕我也難以繼續活著。」
姜離握著樊梨的手摸摸安慰著。
許智淵也看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心下又是難過又是有些難以言喻的心情,自家女兒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多少有些難以對付。
「莫要過於擔心,若是你父親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如此難過。」
樊梨點了點頭,雖說這位許將軍性格直爽,安慰起人來只會讓人更加難過。
但她還是承了這個情。
姜離讓趙淼安慰樊梨,自己則是和許智淵去了書房。
許智淵拱手說道:「殿下,樊將軍雖說和大楚新皇有仇,但是她畢竟是大楚的人,若是大楚新皇說我大夏隱藏了他們的罪犯,攻打大夏便是師出有名。」
這也和他們當初一樣,只是若是調轉回來,多少有點難以對付。
姜離笑了笑,說道:「沒想到許將軍也會運用這些名頭了。」
許智淵「嘿」了一聲:「這不是太子殿下教得好嘛。」
姜離輕笑一聲,頗為無奈:「罷了,不過許將軍放心便好,朕不會給大楚這個機會的。」
許智淵當然相信太子殿下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亂來,不過……
「太子殿下,那樊梨……」
姜離收斂了笑容:「她想要去哪兒,朕自然是成全她,她同朕說過,她要報仇,朕也會助她一臂之力。」
許智淵連忙說道:「大楚新皇也是一個拎不清的,樊家滿門忠烈,卻落得如此下場,這是大楚氣數已盡!」
方才太子殿下收斂笑容之後,許智淵就明白了,這位樊家女將,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姜離點了點頭,說道:「鐵礦這裡,就拜託許將軍了,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洪福酒樓傅淮生。」
傅淮生的名字自然也出現過在鴻武皇帝的案前。
所以許智淵也從鴻武皇帝的面前聽到過這個名字。
「是!」
姜離點了點頭,帶上了莊生還有神箭手胡慶梓一同回京了。
傅淮生倒是想要派人一塊兒跟著,但是看到陸國公已經派了一小隊人,又有莊生在,而且還被太子殿下拒絕了,那他也不做這種違背命令的事情了。
眾人這一次用了一個月總算是回到了京城。
陸承澤帶著趙淼去了陸家,莊生和胡慶梓也跟著陸承澤先去陸家待兩天,等到太子或者皇帝傳召,他們再進宮。
樊梨倒是有些緊張,她是頭一次見到大夏的皇帝,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夏的帝後也是民間所說的的未來公婆。
多少讓他有些不自在。
姜離安慰道:「父皇母后都是和藹可親之人,再者說了,朕還在這裡。」
樊梨握緊了姜離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