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美的宅子內,男子坐在一旁,大腿上還坐著一個美人。
「你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怎麼敢下手的!」
年輕男子對面的中年男子挺著啤酒肚,臉上滿是怒氣。
這可是太子啊,你要是私底下派人刺殺也就算了,結果光明正大地在青樓刺殺。
「舅父,你這樣著實是過於擔憂了,就算是被太子殿下抓了,也不會查到我們身上來。」
中年男子目光陰沉沉地看著年輕男子。
「那青樓呢?別忘了,青樓也同你我有關,若是太子殿下有心找起來,有什麼不可能?」
在他眼裡,姜離就是一個見餌不放的瘋子!
青樓做的一些事情都是犯了大夏律法的,只不過因為他們是皇親國戚,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些事情要是被太子殿下給提起來調查,恐怕青樓都要被整頓一番。
「舅父,這件事情頂多是整頓青樓罷了,你就把心放下吧。」
青年男子摟著女子站了起來:「舅父,我還有點事情,你就自便吧。」
說完,便帶著女子離開了這裡。
中年男子面色沉沉,隨後離開了宅子。
京兆府中。
張栩審問了這些黑衣人的來歷。
有人扛不住酷刑自然是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只可惜他們是專門做這檔子事的,對於僱主的消息不甚清楚。
甚至連刺殺對象,都是對方想了辦法通知他們的。
「你連太子殿下的身份都不知道就開始行動,難道就不怕動錯手?」
張栩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古怪的刺殺的方式。
黑衣人奄奄一息地回答:「不可能會殺錯的,有人會傳遞給我們動手對象獨一無二的標誌。」
他們這些殺手,絕不可能失敗。
張栩眯了眯眼,問道:「那一日,太子殿下有什麼獨一無二的標誌?」
那天太子殿可是穿著便服過來,若是說衣裳顏色,或許也是有可能。
「鴇娘,只有她才是獨一無二的。」
張栩皺眉,難道說,這鴇娘其實是通知殺手的真正幕後之人?
「你認識鴇娘?」
黑衣人連連搖頭,生怕自己回答慢了就會被對方給教訓。
「我並不認識他,我們殺閣的人都不認識她,不過有的兄弟會經常去。」
畢竟青樓嘛,要是一次都不去,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張栩若有所思,讓獄卒好好看著這些黑衣人之後走了出去。
鴇娘膽戰心驚地走了過來,諂媚地笑著說道:「大人,不知道您找我什麼事情?」
自從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她真是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提心弔膽的日子。
張栩命人將京兆府所有的人都給集合起來,又將鴇娘領到了面前。
「你認一認,那一日究竟是誰過來的?」
張栩先前調查一番後發現這些人的說辭竟然天衣無縫,所以他乾脆就把人給帶過來。
鴇娘鬆了口氣,連忙看了過去。
忽然,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的時候,鴇娘激動地指著他。
「是他,就是他!」
被指到的中年男子頓時面色倉皇,連連擺手。
「大人明鑑,怎麼可能是小人!」
見他不作假的著急和驚慌,張栩微微皺起了眉頭。
「陳健是文書,平素里向來克己守禮,你確定你見過的人就是他,和他長得一樣?」
鴇娘搖了搖頭。
「長得不一樣。」
被指到的文書陳健鬆了口氣,想要罵人卻還是按捺了下來。
「這位姑娘日後莫要如此了,今日幸虧是大人明鑑,否則又是一則冤案。」
鴇娘接著說道。
「奴家見到那人的時候,那人的臉上也長得和這位大人一樣的痦子,無論是這顆痦子的位置,還是痦子上的毛,都是一樣的。」
張栩臉色微沉,看向陳健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來人,先把陳健關起來。」
陳健不敢置信,自己的大人竟然因為鴇娘一言兩語就把自己給關起來了!
「大人明鑑,小的真不認識這姑娘啊,大人明鑑——」
但是很快,再也聽不到陳健的聲音了。
張栩揮手,示意這些人可以下去,各做各事了。
鴇娘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您讓我做的我也做了,但這樣我也更加危險了,能否再找幾個人保護我?」
張栩說道:「京兆府如今人手也不充足,你身邊已經跟了兩個人,已經足夠了。」
鴇娘連忙提議:「大人,我知道您和太子殿下破案迅速,不如這樣吧,這些時日我待在大牢中,等到你們把人給抓完了再把我放出來吧。」
看著鴇娘如此膽小如鼠的模樣,張栩微微挑眉:「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本官去請示一番。」
說完,張栩轉身就要離開。
鴇娘連忙拉住了張栩的袖子,見張栩的目光鋒利如刀,她又連忙鬆開。
「張大人,就是大牢多了一個人罷了,不需要請示太子殿下的吧?」
張栩皺了皺眉,語氣冷冷。
「當然需要,否則日後大理石的人探查起來,本官就無從解釋了,除非你願意坐實罪名。」
鴇娘打了個哈哈,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張栩如此堅定得面容,鴇娘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這麼輕易達成。
「那就麻煩張大人了。」
張栩點了點頭,讓人將鴇娘送了回去。
等到鴇娘回去之後,他進宮向太子稟報這件事情。
姜離正在查閱關於德妃家人,聽到張栩來了,便讓他進來。
「舅父坐,稍等一會兒,朕還有些事情。」
說完,姜離又讓丫鬟給人上了熱茶。
張栩鬆了口氣,雖說他是張皇后的弟弟。
但是張皇后拎得清,從不讓自家人來干涉陛下的決定。
就連張栩坐上京兆府尹的位置,也是因為前頭的人犯了大罪,他靠著實力坐上去的。
朝野上的張家人並不多,並非是因為皇帝的討厭外戚。
而是因為張家人並不是很有實力,都是靠著自己走上仕途的。
原本張栩還擔心太子殿下對自己冷淡,但是昨日的相處,他就明白太子殿下對他們這些外戚還是很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