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何霽月臉色微疑。
儘管她已經開始跟在江書硯身邊學習了，但是像這樣的彎彎繞繞，仍舊有些想不明白。
有更簡單的方式能夠解決問題，為什麼要複雜化呢？
「哎——」
見她這樣，吳佳馨就知道又是只單純的小白兔，嘆了口氣後，也不介意給她上一課。
「達到某種高度之後，那些存在是能夠左右國家走向的！」
「他們要是鬥起來，輕則民不聊生，重則國破人亡！」
「所以為了不發生這樣的狀況，才會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
說到這裡，吳佳馨眼底划過鬥志，聲音都激昂起來：「這也是為何我們想要剷除李家派系的原因！」
「李家不滅，像這樣的隱患就始終存在！」
個人的意志，絕對不能高過國家的意志！
何霽月懂了，但也更頭疼了。
「要是這樣的話，林琛執意不放人，咱們的計劃也開展不了啊。」
「誰說不是呢。」
一說這個，吳佳馨除了無奈，就是頭疼，沒一點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這邊逐漸沉默的氛圍，也感染到旁邊正在打鬧的兩人。
「要我說……」
見到她們愁眉不展，楚夢夢眉梢一挑，主意說來就來：「咱們把他打暈，直接蓋章就好了，那麼多事啊。」
就從她那自信的樣就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她不大的腦容量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
「嗤——」
一聲嗤笑從旁傳來，楚夢夢扭頭看見的就是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的林初墨，小臉當即一虎：「蠢蛋，有什麼好笑的？」
「我……噗！」
林初墨剛開口就笑噴了，瞅著她愈發不善的神色，這才勉強壓住抽動的唇角，一臉憋笑：「我是在笑你這主意……噗！真的很不錯！」
他要不這樣，楚夢夢或許還能信一下。
「你說說，我這主意有什麼問題？只要能夠蓋局長的公章，吳姐就能夠離開，很合情合理啊！」
她說得坦然，眼裡的認真像真就覺得很合理一樣。
「虧你還是體制內的人，難道你不明白盜用公章是犯罪的？」
林初墨差點沒被她這樣笑死：「根據我國《刑法》裡面的一條，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在依照國家規定應當提供身份證明的活動中……」
語畢聲落，楚夢夢臉都白了，眼底划過陣陣心虛。
「我…我就是個小隊長，我又沒有公章，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看啊，蠢蛋的名頭，還是交給你好了。」
林初墨挑著眉眼看她，得意得像只鬥勝的公雞一樣。
「你！」
論嘴炮，楚夢夢怎麼可能會是跟在何霽月身邊耳濡目染下的林初墨的對手。沒幾句，林初墨還沒啥事，她自己就氣得不行了。
惡狠狠瞪他一眼之後，她噘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吳佳馨。
「吳姐，你看他！」
「哎！夢夢啊，要你多讀書，你非要去養豬。」吳佳馨也無奈撫額，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要真按她說的來，估計章是早上蓋的，人是晚上進去的，席很有可能就是明天吃的！
「月月！」
見吳姐那沒用，楚夢夢當即向好姐妹求援。
何霽月這會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是又好笑腰又痛，齜牙咧嘴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此刻見她望來，是忍了又忍，這才勉強忍住那股笑意，支了個招。
「夢夢啊，你又不是靠腦子吃飯的！」
這就像一個武將非要跟文臣打嘴炮，那不是腦子有坑嗎。
「對啊！說不過他，我還能打不過他嗎？」
經由她這提點，楚夢夢原地頓悟，眼前猛地一亮。
拳頭，也在此刻緊緊攥起！
原本還笑嘻嘻的林初墨，不嘻嘻了。
「喂！」
見楚夢夢獰笑著望來，他額頭流下一滴汗：「咱都是文明人，要有素質，有話好好說！」
「理智？」
楚夢夢獰笑一聲：「報一絲，現在是武則天守寡——失去李治！」
「給我死來！」
她咆哮一聲，像發狂的狸花貓一樣，直接向他撲去。
之後的慘叫，已經看夠熱鬧的何霽月和吳佳馨就當是沒聽見了。
孩子嘛，打打鬧鬧很正常！
「說正事吧。」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何霽月擦掉眼角笑出的淚，一臉正色：「這件事情必須要儘快將其解決，越拖下去越麻煩。」
「我也知道。」
吳佳馨揉著眉心，有些頭疼：「但現在主要的問題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點。」
想要說服林琛，還得打消他的懷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了！」
不知想到什麼，何霽月突然眼前一亮，視線灼灼盯著吳佳馨，看得她心裡都有些發毛。
「吳姐，你有沒有想過退下來之後，直接離開體制？」
「什麼意思？」
吳佳馨被她這話攪得有些暈。
「就是真的辭職不幹了，徹底退下來！」何霽月解釋了下，緊跟著補充一句：「這對於我們是否能解決這件事，至關重要！」
「這……」
吳佳馨有些怔愣，主要是她也沒有想過這些啊。
誰家好人幹得好好的，突然想著辭職啊。
「我能先問問你想要怎麼做嗎？」吳佳馨決定穩一手。
「我在東郊鄉鎮開發區不是建立了醫院嗎。」
何霽月也沒想瞞著她，剛才那樣說也只是提前打個預防針而已。這會見她問了，索性也就直接告訴她好了。
「而對於醫院的管理，我也不是很精通。原本是想專門找人來管理的，但要是吳姐你願意退下來，完全可以來我這當院長。」
「有了這層身份，也離開體制之外，林琛再怎樣也不會懷疑你吧。」
見到吳佳馨臉色已經有些意動了，何霽月也是趁熱打鐵：「吳姐，你放心，就咱們這關係，福利待遇都好說，你怎麼想的也都可以提出來，滿足的我儘量滿足，滿足不了的我想辦法也滿足你！」
該說不說，這已經很有誠意了！
哪怕以吳佳馨現在的身份地位，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