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就再考慮考慮嘛,說不定你會對舒歌的項目很感興趣呢?」
「私生女又怎麼了?這不是舒歌自己能選擇的!上一輩的錯誤憑什麼要下一輩來償還?」
沈 浩宇抓著應妃的胳膊來回晃。
還不等應妃拒絕,寧舒歌先一步回答說:「浩宇,我知道你的好意,別為難應總,你不用為我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路是人走出來的,她就不相信一點辦法都沒有。
應妃用欣賞的目光看向寧舒歌,這女孩子比她想的要優秀的多。
聰明且懂分寸,如果沒有私生女的身份,她一定會做出一番成績的。
可惜了。
「好了,浩宇,我該走了,你送我出去吧!」
應妃看了眼時間,她還急著趕行程。
無奈之下,沈 浩宇只好沖寧舒歌投去個抱歉的眼神。
他跟著應妃出去,等走出包間,應妃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要是喜歡那姑娘也不是沒有可能,除非江家把她認下來。」
應妃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心裡在想什麼,她這個做姨媽的怎麼會不清楚呢?
好在這二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僅僅只是江家,憑寧舒歌尷尬的身份,就算江家肯認,沈家還要考慮考慮。
但江家現在有著和薄家的婚約,那就不同了。
念著薄家,沈家也會答應的。
前提是江家得認下這個女兒,寧舒歌改姓江。
應妃的意思沈 浩宇明白,他只是苦澀一笑,沒有搭話。
且不說讓江家承認寧舒歌有多難,寧舒歌心裡早就有了喜歡的人,他根本沒有機會。
但這些話沈 浩宇無法說出口,讓應妃知道,她怕是會戳著他的腦門罵他沒出息。
等他回去,寧舒歌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包間裡喝茶。
「對不起啊,我想幫你的,但沒想到事情會這個樣子。」
沈 浩宇面露愧疚,他可真是沒用,什麼都幫不上。
「這不怪你,哎呀,你就不要替我 操心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真的。」
寧舒歌故作輕鬆,不想讓 沈 浩宇看出端倪。
他已經幫了自己很多,沒必要讓他跟著自己一塊著急。
沈 浩宇見她神態輕鬆,沒有懷疑,真的以為寧舒歌已經找到了辦法。
畢竟在他心裡,寧舒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冷靜解決。
「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擔心你。」
沈 浩宇鬆了口氣,陪著寧舒歌一塊喝茶。
他沒有看到,寧舒歌垂眸掩下的黯然神傷。
馬上就是晚飯點,沈 浩宇本想約著寧舒歌一塊,她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
薄氏。
薄辭深結束了一天的會議,滿臉疲憊。
他撥通桌子前的電話,沒一會,張麗雅走進辦公室。
「寧舒歌那邊怎麼樣了?」他問。
拿起身後酒櫃裡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
張麗雅走過去,熟練的將紅酒放回原位。
「還是老樣子,寧小姐還在找合作方,不過他們似乎都不願意和寧小姐合作。」
張麗雅面露擔憂之色,眼底卻泛著一抹精光。
以前那驕傲的寧舒歌現在跌入泥潭,早就不是當初的她了。
她還真這麼天真,以為離開江氏集團就能一飛沖天了嗎?
江氏只要稍稍出手,寧舒歌就被壓的喘不過來氣。
再不能找到新的合作方,寧舒歌的公司就會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
到時候,寧舒歌還不是只能灰溜溜的回江家?
但那時候的寧舒歌和從前已經無法比較。
薄辭深一定看不上這樣的寧舒歌。
「你好好盯著,有什麼動靜隨時告訴我。」
薄辭深吩咐了一句,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拿起車鑰匙往外走,張麗雅連忙出聲:「薄總您去哪兒?您喝了酒,要不要讓司機送您?」
薄辭深頓下腳步,似是想到了什麼,把車鑰匙丟給了張麗雅。
「你來開車。」
說完,薄辭深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張麗雅臉色變了變。
她已經猜到薄辭深要去見誰了。
集團上下,包括薄辭深身邊的所有人,除了她以外,沒有人知道薄辭深和寧舒歌的私下往來。
薄辭深特意讓她開車而不肯叫司機,這說明薄辭深要去見的人正是寧舒歌。
她捏著鑰匙的手緊了緊,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薄辭深還要去見寧舒歌。
明知道江家的人盯得緊,也明知道寧舒歌現在是人人嘲笑的對象。
心中再不忿,她也只能聽憑吩咐。
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薄辭深報了個度假酒店的名字,張麗雅眼神一黯,打開導航朝目的地行駛。
快到的時候,張麗雅眼尖的看到了寧舒歌。
她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身後很遠的地方還跟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常年跟在薄辭深身邊替他處理各種麻煩的事務,張麗雅對跟蹤這種事情很敏銳,早都練就一雙火眼金睛。
她放慢車速,果然等寧舒歌走進酒店,後面那輛黑車也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兩個舉著相機的男人,他們沒有進去,而是在酒店門口守著。
張麗雅回過頭,對薄辭深說:「薄總,有人在跟蹤寧小姐,您看需不需要把這兩個人處理了?」
后座上的薄辭深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張麗雅心領神會,把車子開到一個小巷子裡,自己先下了車。
她不是在幫寧舒歌,而是為了薄辭深。
她可不想薄辭深和寧舒歌在一起的畫面被別人拍下來曝光。
過了一會,張麗雅再回來的時候,門口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她這才把車開到酒店門口。
「薄總,需要 我在車上等著嗎?」張麗雅搖下車窗,問道。
薄辭深思索片刻說:「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一會有需要 我會給司機打電話的。」
得到回答,張麗雅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薄辭深已經走遠,張麗雅看著他的背影,神情落寞。
酒店二樓是餐廳,薄辭深直接朝著其中一個包房走去。
寧舒歌已經在裡面了,大大的落地窗被窗簾蓋的嚴嚴實實,聽到動靜,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