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盛暖聞著瓜味就過來了。
「家裡有一棟在海邊的別墅，我每到暑假都會去那邊住上一段日子，別墅不遠處還有個小漁村，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出去玩，但差點被浪給捲走，是一個小女孩救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葉曼姝當時也正跟家裡人去度假，所以當時救我的人是她。」
盛暖幾乎脫口而出：「那小女孩是不是要比你矮一個頭還多？穿的是件粉色的上衣。」
顧行洲也愣住了：「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那個人是我啊！」
顧行洲忽然笑了：「那這世界上的巧合真的有點多啊，我這十幾年以來都以為救我的人是葉曼姝。」
「那她怎麼會知道你當時落水了？」
顧行洲想了想：「後來我們高中時期在一個學校里，偶然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告訴我的。當時我也讓人去查了他們一家的行程，我落水那天他也的確就在海邊，也許是看見了吧。」
盛暖想了想，估計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我會記得這麼清楚，完全是因為那天穿的衣服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看著都有點小了，我都沒捨得扔，結果那一天因為救你被貝殼劃破了，當時丟掉那件衣服的時候，我還傷心了很久呢。」
顧行洲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小女孩哭唧唧地坐在家門口，手裡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出來。
盛暖直接白了他一眼：「有這麼好笑嗎？」
「不好笑…」顧行洲頓時收住了笑聲：「現在咱們這件也算是毫無保留了吧。」
盛暖終於在另一個抽屜里找到了戶口本，她站起來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啊，我們已經毫無保留了。」
紅色的戶口本現在都已經褪色了，看得出來已經很久了：「既然找到了，那我們就去民政局吧。」
盛暖江所有要用到的證件放進了包里，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好。」
兩個人又飛快地來到了民政局，他選擇這日子著實是不錯，連排隊都不用。
顧行洲邀功似的說道：「怎麼樣？我在挑日子的眼光還不錯吧，這要是放在那些熱門的日子裡，我們一定會排很長的隊的。」
盛暖捕捉到了他話里的重點：「昨天晚上不是告訴我，是因為找大師算過了嗎？」
顧行洲為了圓下自己昨天說的：「是算過了呀…」
「信你的鬼話就怪了。」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逗笑了對面的工作人員：「二位的感情看起來還真不錯呢，你們之前差六七歲，看起來卻一點代溝都沒有。」
顧行洲笑著回應：「我這也是哄她玩。」
直到民政局的章子蓋在了兩張紅色的結婚證上，顧行洲的心裡才多了一絲已為人夫的感覺。
昨天晚上他還在想領個證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逐漸他被這種身份的轉換給占據。
盛暖此刻也跟他是一樣的心情。
工作人員把所有的證件遞給了他們，其中還包括了兩個新的結婚證：「祝二位百年好合好散，白頭到老。」
他們二人同時說道：「謝謝。」
「咱們這兒還可以拍照留念，你們要是想的話，在外面那個廳里就可以了，會有工作人員幫你們拍照。」
顧行洲原本也是這麼想的，盛暖就是覺得有些後悔。他們來得太倉促了，都沒有好好地穿，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
只有身上的這件白襯衣看起來還算是應景。
反而是顧行洲，他今天從裡到外，穿了一整套西裝，皮鞋都讓他擦得鋥亮。
盛暖看了看身邊意氣風發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白襯衣配的百褶裙…
「要不我回去換身衣服咱們來？走這麼著也是人生第一次嘛，至少也要穿個禮服襯一襯。」
顧行洲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白頭紗，給她固定在了頭上。
「我老婆披麻袋都好看。走吧，咱們去拍照，拍完照我還要去選別墅呢。」
盛暖覺得這一天的行程太趕了，可他們昨天晚上出門的時候，也沒有把看房子這一項安排在今天啊。
「真的不能先回家睡一覺嗎？」
「你難道不期待我們的新家嗎？」
盛暖被他這句話又調動了幾分，只好先去外廳的布景里拍了照，拿到了照片之後，顧行洲小心翼翼地將他的那張塞進了錢包里。
盛暖本來想吐槽都什麼年代了，他還要帶錢包出門，隨後一想到這人好像是跟他們普通人不太一樣…
他們動輒上百萬，將這些銀行卡帶在身上，好像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兩個人辦完這些東西之後，又再次上了車。
顧行洲握著方向盤看了她一眼：「我昨天晚上趁你睡著之後又看了看那邊聯排的戶型，因為我也不太清楚你喜歡什麼樣的，所以咱們今天要多看看。」
「怎麼樣都好，我對這些東西沒有太大的要求。」
顧行洲忽然想起盛家先前賣掉的那棟小別墅，也許自己可以試著從別人手裡再買回來，等到結婚之前當作禮物送給她。
還好他們今天的地點離得都不遠，不然盛暖又要喊累了。
顧行洲看著她跟在自己的身後，腳步走的有點緩慢：「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覺得疲倦？」
盛暖打了個哈欠：「是啊，我總覺得一夜都不夠我睡的，我處理訂單的時候也有點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顧行洲從前面又折返回來，支起他的左手，把了把脈片刻後，又摸了摸右手：「你懷孕了。」
盛暖無語地看著他：「你真當自己做了幾年醫生就什麼都懂了。」
「喜脈很好摸的，我雖然學的是西醫，但我感興趣的多少也有點涉獵，雖然學得不太好，但至少像這樣的症狀，我是可以確定的。」
盛暖看他的語氣這麼認真，也回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雖然沒有乾嘔的表現，但是的確覺得身體很疲憊。
特別是那次下了飛機之後，她恨不得當場躺在地上就先睡一覺。
「要是覺得累，那咱們就先回家，等你覺得好點了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