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蘇眾聲音有些顫抖。
對面的問話者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地盯著他，「你沒有？你確定劉春梅受傷和你沒有關係？」
蘇眾一時語塞，不知所措地說，「我的意思是，我剛剛有在聽你們的問題，劉春梅人是我打的，因為她沒有經過我同意直接到我家來住，所以...」
「所以你就打人？」問話者不屑地挑眉。
蘇眾臉色變得難看，點點頭，「那個...今天不是問關於淨姐的問題嗎，怎麼...」
「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啊？」問話者打斷他，語氣嚴厲。
蘇眾張了張嘴，最終選擇沉默，不敢再多說一句。
問話者繼續道，「你和淨姐的關係是什麼？」
「她是我們家的僕人，僱傭關係。」蘇眾快速回答。
「僅僅是這樣？」問話者目光銳利地盯著他，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
「是啊。」蘇眾點頭，心裡有些發慌。
問話的兩人對視一眼，顯然在進行無聲的交流。然後問話者又問道，「你和白棠今天離婚了？」
提到這裡，蘇眾的表情有些陰沉，「是。」
「那你知道淨姐和白棠關係應該非常好吧。」問話者繼續逼問。
「知道。好像淨姐一直陪著白棠長大。」蘇眾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你們不會覺得是我不想離婚，把淨姐害死的吧！」
蘇眾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不是，我蘇眾再怎麼樣，也不會殺人啊！我晚上回的家，劉春梅在家，肯定是她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去抓她啊！」
問話者見狀，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一些，「請冷靜，我們只是例行問話。」
「不是...我...」蘇眾急得話都說不清楚，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你們...」
「好了，蘇先生，你可以先回去了。」問話者站起身，示意他可以離開。
蘇眾被兩人趕了出去，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十分鐘後，法醫拿著屍檢報告走進來，臉色凝重，「不對勁啊，這個女人好像已經死了很多天了。」
問話者之一搶過屍檢報告，皺著眉頭，「什麼意思？」
「就是屍體已經沉湖很久了，今天浮起來才被發現。」法醫解釋道。
「那這個事情，是不是得交給他們處理了。」問話者沉思片刻，說道。
「嗯，打電話聯繫那群怪人吧。」法醫點點頭，轉身準備去打電話。
....
白棠回到家後，整個人顯得有些神不守舍。
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
白耀之看著妹妹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
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白棠的肩膀，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白棠，你沒事吧，淨姐她.....」
白棠接過水杯，低聲道，「她走了。」
她的聲音冷靜得令人心疼，但眼神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悲傷。
白耀之也是一愣，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這麼突然？」
白棠搖搖頭，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我不知道。」
蘇卿卿走過去，看了一眼白棠，心裡充滿了無奈和心疼。
她知道媽媽不願意接受現實，明明都看到了的。
今天晚上，她和白耀之去現場的時候，她能模糊地看到一些畫面。
淨姐落入湖底已經有些時日，當初目睹到淨姐掉入湖裡的是林源，林源把這件事告訴給白棠，白棠便派人去撈。
但一直沒有撈著，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林源開的玩笑，但白棠知道是真的。
她能確切地感受到淨姐走了。
但她不接受，不接受一直帶自己的人突然離開。這股執念將淨姐留在世間，再加上淨姐自己也不願意離開白棠，沒有看到白棠過上好日子。也不願意離開，所以一直滯留。
現在白棠終於脫身，淨姐也放心了，所以就走了。
白耀之走到白棠身邊，輕聲安慰道，「你先去睡覺吧，估計明天結果就出來了，我們再去問。」
白棠點點頭，聲音沙啞，「行，哥，你先去休息，我馬上也休息了，只是現在我就想一個人再坐一會兒。」
白耀之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妹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他轉身，看了一眼蘇卿卿，將她牽走，「卿卿，今天自己睡覺怎麼樣？媽媽有煩心事了。」
蘇卿卿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白棠，心裡默默祈禱媽媽能早點走出這段陰霾。
白棠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她回想著和淨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把臉埋進雙手中，泣不成聲。
「淨姐，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白棠心裡默念著，她感到深深的自責和痛苦。
蘇卿卿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白棠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跑上樓去，將自己用的小毯子給白棠蓋上。
哪怕動作很輕，但還是將白棠給驚醒了。
「已經早上了嗎？」白棠出神地問道。
蘇卿卿點點頭。
白棠擠出一個笑，眼神很失落。
昨天晚上，白棠用了整晚的時間來接受淨姐離開的事實。儘管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心中依舊難以釋懷。她知道自己和孩子的日子即將好起來，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想到這裡，眼眶再次濕潤起來。
蘇卿卿看到媽媽哭紅的眼睛，心裡感到很難過。她用小手輕輕地替白棠擦去淚水，小聲安慰道，「媽媽，不哭。」
「起來了？」白耀之從樓上走下來，看到白棠和蘇卿卿的樣子，心中也滿是擔憂和心疼。他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吃早飯吧，吃完早飯，我們去那邊看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棠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好。」
今天的白鋅清也顯得特別乖巧，默默地坐在一旁，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知道姑姑最重要的人離開了，心裡肯定非常酸楚，自己也不忍心打擾她。
四人坐在飯桌上，正吃著早飯，突然聽到外面二狗的喊聲，「白先生，白小姐，有人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