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貼在男人肩頭,那裡觸感清涼,她不自覺就往他身上蹭來蹭去。
她身上發燙,在他懷裡動來動去,很不規矩。
沈晏行低頭,她額上的發已被汗水浸透,對上她渙散失焦的眼神,他臉色一沉。
對程瑞交代了幾句,然後跟在酒店經理的指引下,避開人群,進了最近的空房間。
酒店大堂經理個子很高,此時卻佝僂著,他走在前面,臉上的汗涔涔而下,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想死不要拉他們酒店一起啊?
他現在只想哪個大羅神仙能施個法讓他原地消失,怎麼就讓他撞在這槍口上了?
最近的房間是個標間,他擦著汗恭敬問沈晏行的意見。
蘇蕊這樣若被人拍到,演員生涯就全完了,沒有挑揀的餘地,他示意人開門。
門關上的瞬間,他淡淡掃了酒店經理一眼,對方忙不迭保證,今天什麼都沒看到,他也沒見過他們。
一路上,蘇蕊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摸來摸去。自她簽下那份早有預謀的離婚協議,他就沒再碰過她,算下來已有一年多。
他在很多情況下都自制力驚人,只有在蘇蕊面前是個意外。蘇蕊一向不熱情,他尚且難以自控,今天的蘇蕊更是讓他又愛又恨。
現在他剛把她放到床上,她兩隻嫩白的手緊緊在他脖後交疊在一起,如傳說中的美人蛇。
她身上滾燙,在他觸摸到她手,正要解開時,她靠上來吻住他。
他腦子頓時哄一聲炸開,那根叫理智的弦不知被彈到何處。
他握住她的手,分按在兩側。
用極短的時間,從回應她到掌握主動,在這裡,從來都是他的主場。
她的迎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動情,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身下的人突然叫了一聲「老公」。
聲兒像貓兒一樣勾人。
剛剛鼎沸奔騰的血液卻像突然被按了暫停鍵。
消失的理智也回來了。
蘇蕊極少這樣叫他,只有在床上被他折騰狠了,求饒的時候,被他哄著逼著,才會叫他。
她現在被下了藥才會變得異常熱情,他要這樣衝動地要了她,等她清醒了,到時肯定又要跟他生氣。
他倏地退到一邊,喘了幾口氣,才去洗手間的浴缸放冷水。
開關往左右打都沒水出來,他又去開洗手池的水龍頭也沒水。
嘴裡剛罵了句C語言,腰就被從後抱住。
「沈晏行,你跑什麼呀?怕我吃了你呀?」
女人從後面探頭看他,說話的聲音很嗲,媚眼如絲。
沈晏行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阿蕊,我們冷靜一下,我打個電話先。」
蘇蕊抱著他的腰不撒手,熱熱的呼吸噴在他後背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燙得他心口一窒。
他像背後長了一條尾巴一樣,從浴室到房間,剛彎身從茶几上拿起手機,蘇蕊又猛地抱住他的脖子,毫無章法地親上來。
她身子軟得不行,他口水咽了又咽,嗓子已經干到極致。
「阿蕊,聽話。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
「不要,」不只他難受,蘇蕊也難受得不行,「你不是說要跟我重新開始,那我現在要求你跟我睡覺!」
她說得太理直氣壯,又帶著渾然天成的嬌憨。
沈晏行的理智節節潰敗。
他恨不得舉白旗投降,只要蘇蕊能別再折騰他。
打開手機錄音,他無可奈何問她:「阿蕊,你明天肯定會生我的氣,所以我們現在不要做,會讓我們後悔的事,好不好?」
蘇蕊煩躁得不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沈晏行,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你現在要不跟我親親睡睡,你這輩子都別碰我了!」
不等他回答,她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進而小巧靈活的舌頭吮了吮他咬過的痕跡。
沈晏行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把把她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門外,沈跡趴在門上,頭緊貼著門,想要聽聽裡面的動靜。
隔音太好,什麼都聽不到。
程瑞立在旁邊,擔心地問:「小沈總,您這招到底行不行?萬一沈總明天炒我魷魚該怎麼辦?」
是的,房間的水是被沈跡動了手腳。今天的應酬他也在,看他哥收了個信息就一臉肅冷的提前離席。這樣的熱鬧他怎麼能不湊?
果然是跟蘇蕊有關。
叔祖母這次給他的KPI是要麼把他倆拆了,要麼麻利地讓他們造個娃出來。
今天豈不是天時地利人和?
要不是李免已經被逮,他都懷疑是叔祖母看不了他哥嫂這磨磨唧唧的感情線,親自下場助攻了!
標間裡。
許久之後,身下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沈晏行,我累了,不要了好不好?」
他吻了吻她哭紅的眼尾,「阿蕊,乖,再一會兒就好了。」
再次睜開眼,有風從窗戶縫裡偷溜進來,帶著晨早的此微涼意。陽光透過薄紗的窗簾照到床的一角。
蘇蕊全身綿軟又酸痛,側頭就看到一張清朗俊逸的臉。
沈晏行正在熟睡,不同於她身上的浴衣,他身上只繫著條浴巾。
寬肩窄腰,裸|露在外的胸膛,肌肉線條優美流暢,清晰可見的八塊腹肌,昨夜的畫面開始一幀幀在她腦海里放映,蘇蕊的臉開始發燒、發燙。
男人睫毛很長,抖動幾下後睜開眼,眼神迷濛。
他洗了頭,碎發垂在額前,更添了幾分儒雅的書生氣。
蘇蕊聽到自己心跳聲如擂鼓般清晰,她挪了挪,想下床。
男人比她更快,長臂一伸,把她往懷裡攬:「阿蕊,你醒了。」
他頭埋在她頸項,聲音里還明顯帶著昨夜的溫柔繾綣。
蘇蕊臉像燙熟的番茄,昨天她鐵定是被下藥了,才會這樣像女流氓一樣強迫他。
沈晏行抬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想起來了?」
蘇蕊連忙搖頭,「沒有,你胡說些什麼?」
身上酸痛難當,她難堪地趴倒,用枕頭捂住頭,裝鴕鳥。
沈晏行眼角笑意擴大,看她捂了好一會兒,怕捂壞了,攬住腰把人從枕頭裡解放出來。
「好了,我不會笑話你。別不好意思了。」
蘇蕊惱火地問他:「你明知道我被下了藥,怎麼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