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一更
沈概看上去十分真誠地發問, 霍悠我在他如炬的目光中弱弱地說:「我覺得……都不是太好。」
沈概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他不緊不慢地反問:「哦?
哪裡不好了?
你列幾個點出來看看。」
聽聽, 聽聽, 這說的是人話嗎?
列幾個點?
她能列出十個,就是怕會被打而已。
霍悠我癟了癟嘴,她想開的是小電瓶, 可沈概想開的是火箭。
這昨晚才剛內什麼, 現在就要見家長了,見完家長他就要開始說領證婚禮之類的事了吧?
霍悠我圈住他的腰就開始耍賴式撒嬌:「人家還小嘛, 不想這麼快, 再過段時間好不好?
必須說好, 你要是說不好那就是覺得我不小了, 我哪裡就不小了?
我才畢業一年啊, 沈概你居然敢嫌棄我老了嗎?
你還是人嗎?」
沈概:「……」
好一出自導自演的年度狗血大戲。
就這樣拍, 拍個電視劇,保證深受中老年婦女喜愛,茶餘飯後必看。
沈概扶額妥協道:「嗯, 還小還小, 喔喔還小。」
霍悠我沾沾自喜地點點頭, 「那就以後再說啦。」
沈概揉揉她的頭, 不甘心地咬住她的唇角。
壞丫頭, 該有點懲罰。
霍悠我正高興於他的妥協,不僅沒推開咬她的人, 還主動啃了回去。
沈概眉梢輕挑, 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掐著她的腰肢一提, 把她提到了桌上,一手扣著她的後腦一手撫著她的腰。
她穿著他的襯衫, 長度僅及腿根,剛才到現在,對他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而現在這折磨終於結束了。
霍悠我輕呼一聲,聲音卻被他盡數吞咽。
她剛開始以為這只是一個吻,頂多是一個深吻。
而事實證明,她還是太低估了這男人的狗。
……也罷,好歹讓他暫時放棄了見家長,姑且給他點糖吃吧。
她哪裡知道沈概雖然表面上妥協,卻還是沒死心,私底下又去聯繫了下幾位設計師,催了催進度。
他在想,見家長這事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先把其它的事辦完再去見也是一樣。
—
霍悠我從下午醒來後就堅持離開狼窩,回自個那兒去了,不然她不太能保證自己明天還能不能下床去上班。
即使沈概連連保證不再亂來她也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她太低估這個狗男人的狗了,沒想到他精力如此旺盛,一點也不覺得累得慌。
……可他不累,她累啊。
霍悠我回去後沒忍住又睡了一會,直到肚子真的餓了才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揉著腰起來。
天,就睡了這麼一小會,身體稍微緩了緩,她就感覺整個腰都要斷了,酸疼感比剛才剛做完更甚。
霍悠我忍不住又低罵了一聲,才拿起手機慢吞吞地查看消息。
沈概的微信赫然映入眼帘,雖然霍悠我剛罵完他,但還是忍不住戳開。
他去了超市,買了很多東西,一一給她拍了照,附字:【請霍小姐點餐。
】
霍悠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就是一揚。
雖然他挺會惹人的,但也挺會哄人的嘛。
她去衣帽間找了身衣服出來,是她精挑細選的、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套運動裝。
把這身給穿上後,她才放放心心地去對面找他。
防狼必備。
霍悠我就跟穿上什麼黃馬褂似的得意,自己開門鑽進去後,腳步都是輕快的。
見沈概在廚房,她快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概收拾好食材,想問她想吃什麼,沒想到入目的卻是一個穿得嚴實得不能再嚴實的人。
他意味深長道:「喔喔自我保護意識很強。」
霍悠我謙虛了下,「還好還好,家中有狼,迫不得已啦。」
沈概扯了下嘴角,沒有輕易打破她天真的幻想。
傻喔喔,不管是什麼衣服,該脫該撕的不也還是會脫會撕麼?
下場不都是一樣的麼?
要是在想著對他的誘惑程度會不同,那就更是想太多了,要知道她就算裹在帳篷里一動不動,對他的誘惑都不可能減去半分。
他沒有「好心」地多說,只是溫和地問她想吃什麼。
他買了很多菜,任她挑選。
本來是件再尋常不過的好事,可霍悠我總覺得他有點……笑裡藏刀。
她狐疑地瞥他一眼,可他還是坦坦蕩蕩的模樣,都不由讓她覺得是她想多了。
她撓撓頭,說了幾樣想吃的東西,說完後又嘟囔:「好餓哦。」
她消耗了那麼多體力,可今天就吃了一碗螺螄粉而已,可不是餓壞了。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怨念深深地看向罪魁禍首。
沈概揉揉她的頭,笑道:「這不是特意買了好吃的犒勞一下我家喔喔的辛苦呢嗎。」
跟他說著說著,霍悠我想起什麼,特意多聞了聞,忽然新奇道:「咦,這才多久,你這裡螺螄粉的味道已經散光了,你怎麼做到的?」
那味道可不好散,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殘留,可現在這裡的空氣中一點殘留都沒有。
沈概無奈。
味道就算再不好散,他也得給散掉。
要是讓這味道留在這環境中,那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除非她在。
剛才趁著要去超市,他找了個鐘點工過來收拾這裡,他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反正味道的確是散得很乾淨。
不愧是金牌鐘點工,總有點獨家手藝傍著身。
「鐘點工的功勞。」
霍悠我佯裝害羞地低了下頭,「真是不好意思,讓沈先生擁有了一個喜歡吃螺螄粉的女朋友,以後身上可能會常出現這種味道了。」
這話對求生欲的要求太高,一不小心就是巨坑天坑,一著回答不慎便是直接火葬場。
沈概卻只是略微沉吟了下,便笑道:「那都是小事,大事是我能不能把女朋友升級成未婚妻,要是能的話,我住在螺螄粉店裡都行。」
霍悠我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這樣堪稱滿分的完美回答。
唔,她的沈蓋蓋跟初識時的沈蓋蓋恍若兩人,她這調教的技術未免太好了。
自我誇獎了一番,她也不忘誇誇沈蓋蓋,抱住他的腰一陣猛蹭,「蓋蓋你對我太好了,要知道這味道連我爸都不忍我。」
沈概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聽小姑娘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他只會忍我媽媽。」
沈概失笑。
這對父女是真的有意思,反正他活了這麼多年,見識過無數家庭,卻沒有一個家庭如他們這般有趣。
這是一個真的存著,父愛母愛、父母之間的愛。
聽上去好像也挺簡單,但他心裡清楚,這種東西在豪門這個圈子裡那是少之又少,極為稀罕。
他的下巴蹭著她的發頂,他溫聲道:「岳父忍岳母,喔喔也別吃醋,你這不是有我來忍麼,總要『各司其職』。」
霍悠我突然冷笑:「你剛剛還表現得心甘情願的樣子,這才多會功夫,居然用上了『忍』字?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哼!」
沈概一噎,沒想到還能這樣抓漏洞,一時啞口無言,辯解不得。
霍悠我見他如此就更得意了,「沈概的話不能亂信。」
沈概氣笑了,這姑娘挺會得寸進尺,給她一點染料她就開起了染坊。
他掐了掐她的臉,使了三分勁,「所以沈概說要給你做晚餐你也不信了?」
說著就要去解圍裙。
霍悠我忙不迭按住他的手,「不不不,還是可以信的,我家蓋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呀,剛才的話我撤回我撤回!」
「我都聽到了,撤回哪有那麼容易。」
「嚶,好嘛,我錯了啦。」
霍悠我抱著他的脖子爬上他的背撒嬌,「想吃蓋蓋做的飯飯~」
隨便換個女人,沈概都會當場冷臉走人,偏說這話的人是霍悠我,他嘴角一揚,拍了拍她屁股,「小戲精。」
—
以往的晚間時光霍悠我都喜歡賴在沈概身邊,可今天吃完飯沒多久霍悠我就想溜回自己那邊。
被沈概提前察覺意圖,一把揪住了人,「去哪?」
「回去睡覺。」
「還疼嗎?」
霍悠我眨了眨眼,緩緩理解著他的話的意思,旋即抬手捂住臉,拒絕談論這個話題,「還好。」
沈概心疼地用指腹擦過她的眼角,哄著小姑娘: 「我去買藥給你塗一下好不好?」
霍悠我差點炸毛:「不好!它自己會好的!明天就好了!」
買藥?
買什麼藥?
那是羞恥得她不想見人的藥!
即使賣藥的人不認識她,不知道用藥的人是她,她也不能接受。
沈概摩挲著她的手,「真的?」
「真的!都怪你,今天,你……」
昨晚也就先不提了,可今天她都還沒接受這個事實,他竟然又來了兩次!怪誰?
還不是怪他嘛!害她現在連走路的姿勢都不對勁,因為走路時腿間摩擦得生疼。
沈概見她一臉憤憤,恨不得一股火噴出來噴在他臉上,忙攬過所有的錯,「嗯,都怪我,我保證今晚不碰你了,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與狼共眠,難保其狼心四起,霍悠我才不傻呢,警惕地瞥他一眼,果斷拒絕:「不好。
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見啦。」
說完就跑,跟條泥鰍似的,這下沈概抓也抓不住。
沈概雙手背在腦後,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唉,還是得一個人睡。
有摟著她睡覺的體驗,再一個人睡就沒什麼意思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
霍悠我特意定了個早早的鬧鐘,準備明天早早地到公司給霍饒一看一下,然後就睡著了,的確是有點累。
卻不知半夜有人悄然摸上了她的床,把她摟懷裡睡了,才滿足地一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