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親眼所見,陳初環絕不敢相信,李承乾會親自操練這些太監。
一手捂住了嘴,下意識的想要轉過身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李承乾苦笑出聲,只好讓褚方接替自己去糾正太監的每一個招式動作。
接著就將陳初環帶回寢宮,還不忘記將房門插緊。
見他這樣,陳初環身子一顫。
「你……你又要幹什麼?」
「別過來!」
哪怕先前發生的事情,令她對李承乾大有改觀。
也有一定防備的心思,李承乾暴虐無道,早已經是人盡皆知。
「你在心裡頭怎麼想,朕不會去管。」
「只是今日所見,絕不能透露給旁人聽,否則……」
李承乾本想要撂下幾句狠話,算作警告,又見陳初環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不能忍心。
陳初環神情錯愕,總歸是答應下來。
卻不見李承乾有要走的打算,乾脆躺在她的床榻上,自在非常。
「怎麼?你是朕的妃子,朕在這裡留宿,有何不妥嗎?」
李承乾故意調侃,陳初環的臉色很快羞紅,只能順從。
骨子裡卻有一股烈性,始終和李承乾保持著一段距離,不肯到床上睡。
李承乾苦笑出聲,還為這事下了一道聖旨,如此美人,原身不懂得憐愛,該讓他好好的疼惜。
陳初環咬牙切齒,又怕李承乾用她的十族作為威脅,只能聽從。
卻沒想到李承乾剛才所說都只是字面意思,並未動手動腳。
一夜安穩。
白日裡,李承乾檢驗過成果,又給那十多個小太監教授更多。
擒拿格鬥,小組配合,都是最為先進的一套戰鬥理念。
日復一日,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十幾個小太監早已鍛鍊出來,兩兩對戰,在李承乾面前展現著這幾日的苦練之果。
他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
「李巍,就讓你去吧!幫朕把人叫到這裡來。」
「朕在這裡擺下宴席,你可千萬不要令朕失望。」
幾次叮囑,李巍用力點了點頭,早就在等著這一時刻。
等他離開,李承乾就讓眾人各自就位,真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皇帝親自設宴,陳大伴就算是再大的排場,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有所推脫。
帶著心腹的幾個人,很快就來到正殿。
卻不曾想,李承乾所謂的大擺宴席,眼前只有清湯寡水。
更有一個空盤,放在最中間的位置,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呆愣在原處。
「陛下,這是何意?」
「還不夠明顯嗎?這是朕專門給你準備的。」
「只差一道主菜。」
李承乾臉上笑意浮現,故意賣了個關子,接著拍了拍手,宮殿的門由內而外牢牢關死。
在這之後,小福子也躡手躡腳的走到李承乾身邊,兩腿不住的發顫,一不小心就癱軟在地。
「把你那天和朕說過的話,再與朕說一遍。」
李承乾神情玩味,語氣戲謔,小福子哪敢猶豫。
「陛下,粥里下毒,全都是陳公公指使,小的不敢不從。」
「原來是這樣。」
李承乾對這個答案甚是滿意,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將陳大伴牢牢鎖定。
卻見他臉色陰沉,絕沒想到皇帝設宴能有這般兇險。
「陛下,奴才自小伴你長大,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加害於你。」
「這是污衊,這是存心要往奴才身上潑髒水。」
陳大伴眼神一狠,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跟在身邊的人立馬領會。
快步上前,竟然敢當著李承乾的面把小福子拖拽走,接著就是一頓掌嘴。
「狗東西!在陛下面前膽敢亂說,我看你也不必留在陛下身邊伺候了。」
動手的人都不去看李承乾的臉色,一口一個陳公公,仿佛在這殿堂之上,他才是真正的主人。
「陛下,下面的人不懂事,你就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了。」
「算他有心,的確是該幫陛下清理掉身邊的一些小雜碎,免得哪天礙著陛下的眼。」
陳大伴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想要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這都能忍,李承乾都不必坐在龍椅上,乾脆把位置讓給他。
「朕看你分憂是假,滅口是真。」
「你以為,朕叫你到這裡來真就是簡單的對質嗎?」
李承乾拍桌而起,可謂動了真怒,接著就用手指向了那個空盤。
「缺的一道主菜,便是你的項上人頭。」
他的話剛說出口,陳大伴肉眼可見的慌張,回過頭來已無去路。
咬緊了牙關,乾脆犯狠。
「陛下,非要這樣嗎?」
「那就別怪奴才不念往日情份!」
陳大伴帶在身邊十多人,早就考慮到會有意外情況,確保能將李承乾置於死地。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先前動手的那個太監,就當著李承乾的面將小福子的脖子給扭斷。
這還不算完,又夥同另外幾人朝著李承乾緩緩逼近。
褚方當即拔劍,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僅憑藉他一人力量,如何扭轉形勢,陳大伴公鴨般的嗓子,笑聲更加肆無忌憚。
恐怕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李承乾早就在這殿內暗藏人手,十多個小太監從柱子後面走出。
手中繩索猛的拽緊,時刻準備著。
陳大伴略有吃驚,卻還是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自己帶在身邊的這些人可都配刀,真動起手來還不是砍瓜切菜,輕鬆控制住局面。
「陛下,就別讓他們白白送死了,就此上路,咱家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本想著過幾日等你毒發,現在看來,是你等不及了。」
陳大伴把話說完,手下的人全都陰狠發笑,豈能料想到他們的結局能有多麼悽慘。
「動手!」
李承乾不願廢話,大手一揮,李巍最展現出勇猛,另外幾名小太監也不甘其後,各有要對付的人。
擒拿格鬥,此刻正派上用場,奪了刀後便將主動權牢牢占據。
一套行雲流水的拳法,陳大伴帶來的這些人哪能招架。
「這……這怎麼可能!」
陳大伴徹底慌神,下意識的想要朝著門口跑去,以求一線生機。
李巍飛身一躍,直接將其撲倒在地。
哪怕他反抗激烈,另有幾人就像是疊羅漢,很快就將其死死壓住。
「陛下!陛下饒命啊!」
「奴才錯了!奴才知錯了!」
到了此刻,陳大伴總算明白李承乾剛才說那些話的底氣,由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