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醒來時有片刻愣神,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在何處,完全不記得昨晚自己幹了什麼。👺✊ ➅❾ŞHᑌ᙭.ᑕό𝓜 🎀👌
她爬起來抓了抓頭髮,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一點印象也沒有,斷片兒了。
打開手機就有譚菲發來的微信,問她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應夏起來溜達了一圈,老實回她:除了頭疼,都挺好的。
對面頓時又沒了回音。
下午她正準備出門,拉開門就嚇了一跳,趙如一挺著個大肚子站在她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來做什麼?」應夏冷冷問道。
她之前就接到過趙如一的電話,說想當面和她道歉,她拒絕了,沒想到她會找到這裡來。
趙如一的臉色有些蒼白,勉強笑了笑道:「夏夏,我是專程來跟你道歉的。」 ❋✴
應夏面無表情地說:「道歉收到了,你快走吧。」
應夏想關門,又被趙如一伸手抵住:「夏夏……」
電梯口已經傳來有人交談的聲音,趙如一是公眾人物,若是鬧大了誰的面子都過不去,應夏想了想,還是側身放她進門。
「坐吧。」
趙如一在沙發上坐下:「夏夏,錦川他罵你了吧?都怪我,這個身體不爭氣,他也是太著急了才會……」
應夏打斷她:「趙如一,我們都不小了,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傻姑娘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應夏不想同她廢話:「意思就是這裡沒有別人,你用不著跟我演戲。♠🐳 ➅9sħ𝓤א.ᶜⓞ๓ 👻👤」
道歉?說是來炫耀勝利的果實還差不多。
從前在趙如一手裡吃的虧太多了,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傻了。
沒想到趙如一隻是稍微頓了頓,忽然莞爾一笑,「你還真是變聰明了呢?不過我好好拿卑微的語氣跟你說,你不聽,那我就直白一點,應夏,該是我的到頭來還是我的。」
應夏昂起頭,「是你的你拿著就是,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趙如一環視房間一周:「這個老房子住得還習慣嗎?飛上枝頭終歸是要落回雞窩的,你以為……」
她的視線落在垃圾桶里,還沒說完的話也咽進了喉嚨。
她看見了,垃圾桶里的菸蒂,是陸錦川常抽的那個牌子,雖然小心地用紙巾蓋過,但是還是露出了一角。
昨晚陸錦川電話關機,沒想到又是到了應夏這裡。
趙如一心裡的恨意噴涌而出,她撫著肚子,狠狠地盯著那個菸蒂。
應夏也被她的猙獰給嚇到,忙問:「你怎麼了?」
如果趙如一在她這裡出了事,她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是讓她趕緊離開的好。
應夏站起身:「我得出門了,你走吧。」
趙如一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應夏:「我馬上就走,走之前我想上個洗手間。」
應夏鬆了口氣,指了指洗手間說:「請便。」
洗手間門關上,不過半分鐘,裡面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該不會在廁所摔了吧?
應夏走過去敲了敲門:「趙如一。」
裡面半天沒有回音,再擰門把手,門被人從裡面反鎖了。
應夏心裡一急,用力的拍門:「趙如一,趙如一你怎麼了?別是在裡面摔了吧?趙如一……」
洗手間裡,趙如一笑著撥通陸錦川的電話。
剛一接通就故作驚恐,小聲道:「錦川……錦川快來救我,我……肚子好疼……」
門外還響著應夏大聲喊她的聲音,很明顯陸錦川也聽到了。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陸錦川抓起車鑰匙。
「我在……我在應夏家裡。」
呼喊聲變成了拍門聲,然後是有人撞門的聲音。
趙如一小聲嗚咽著,確保能讓陸錦川聽見卻不讓應夏聽見。
「你快來,應夏瘋了,她真的瘋了,我不該來給她道歉的,錦川……」
她掐好時機掛斷電話,嘴角牽起一個得意的笑,聽著應夏撞門,安靜了一陣後,響起錘子敲門的聲音。
洗手間門是老式的,半透明磨砂,上面還有貼花,很快被她砸開一個洞,應夏急切地伸手進去,可洞口太小,只好把衣袖燎開伸進去擰門把手。
門破裂的地方缺口鋒利,她輕「嘶」一聲,顧不得管,只盼趙如一千萬不要在她這裡出事,否則她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門被打開,看見坐在馬桶蓋上洋洋自得的趙如一,應夏愣了一愣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手臂上鑽心的疼痛這才冒了出來,應夏抬起來看看了,手臂內側被劃開了一條不小的口子,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
應夏憤怒地喘著粗氣:「戲耍我,你滿意了?你還不走嗎?」
要不是看她是個孕婦,應夏壓根不想管她。
「如果我不走呢?你能把我怎麼樣?」趙如一得意洋洋。
應夏伸手去拉趙如一,卻不敢對一個孕婦太使勁,兩人僵持許久,趙如一始終坐著不出來。
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應夏知道,論心計她當真比不過趙如一。
手臂疼得厲害,應夏不想跟她耗下去,破罐子破摔道:「行,那你愛待就待著吧。」
她找了根絲巾裹住左手臂,又把衣袖拉下來蓋住,然後轉身出門去醫院。
聽見大門開合的聲音,趙如一打開洗手間門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正好看見應夏站在過道等電梯。
她低頭看了看門口的鞋子,嘴角勾起一個算計的笑。
想和她斗,她有一百種方法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應夏走出電梯時,正看見陸錦川急匆匆地從一輛銀灰色的跑車上下來,見了她就急忙問道:「趙如一呢?」
應夏定定地看著他,他怎麼會來?他怎麼知道趙如一在這裡?這樣急匆匆找來,就是為了趙如一?
「我問你趙如一呢?!」陸錦川沒給她多少時間去悲春傷秋,直接一聲冷喝。
應夏別開臉,覺得自己真是犯賤,該讓那個女人死在洗手間裡。
「在樓上,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
她剛一抬腳,就被陸錦川拽著了回來,幸好,拽的不是她受傷那隻。
她掙了掙:「你放開我。」
「跟我走。」
陸錦川的手堅如鐵鉗,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掐斷,幾乎是用拖的,一路拖著她進電梯,又拖著她到了門口。
「開門!」陸錦川聲色俱厲。
應夏掏出鑰匙,剛擰開門陸錦川便推開門沖了進去。
門內的狀況不可謂不慘烈,應夏乍見之下也是嚇得不輕。
她剛剛離開時,客廳還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就這麼一會子功夫,整個客廳已經是一片狼藉,跟打過架似的。
歪斜的沙發,摔碎的杯子,散落的各種東西,無一不在昭示著剛才這裡有過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