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得看是什麼情況,」他大概知道陸錦川想了解的問題,但是看他問不到點子上,周信也著急。
周信乾脆和盤托出:「女人嘛,天生比男人嬌氣些,要寵要哄,不能跟她來硬的,也不能講道理。」
陸錦川有些驚訝:「連道理也不能講?」
周信努力憋笑,他怎麼覺得商場上殺伐決斷的陸總遇到感情問題,咋有點可愛呢?
「嗯,火氣上來的時候,不能講。」
陸錦川問:「那事後再講?」
周信終於忍不住,嘴角扯了扯:「事後也不能講,她會說你翻舊帳。」
聞言,陸錦川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那個欺軟怕硬的性子,得凶幾句才會乖一點,和女人溝通不得比十位數的生意還難談?
但是寵這一點,他自問做得還不錯,雖是故意冷落她,但是有什麼好的都往她跟前送,珠寶首飾當季新款,還有豪車,只不過她一次也沒開過。
他平時應酬多,知道她不喜歡那樣的場合,所以都會帶女性作陪,有時是秘書,有時是女明星。
作為回報,他會讓周信送一些禮物,她們收到都會眉開眼笑,只有應夏,金山銀山送到面前都只是淡淡一句「謝謝」,沒有半分喜悅。
陸錦川很費解:「除了禮物轉帳,還有什麼能是她喜歡的?」
周信試探性問道:「陸總是指的是應小姐吧,容我多說一句,其實,感情里並不是只有物質,陸總太忙了,對應小姐缺少陪伴。§.•´¨'°÷•..×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陸錦川聽了這話,眉心擰得更深。
這位前任陸太太周信接觸得不多,但是從近期陸錦川的行動和言語間來看,他對這位陸太太是非常在意的,但是為什麼以前總不歸家,還有趙如一又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陸錦川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置頂的就是應夏,他在對話框裡輸入了一句話,打了又刪打了又刪,最後還是點了發送,然後面色一冷,直接把手機丟在桌上。
周信偷偷瞄了一眼,沒看清楚發的內容,只是那個紅色的感嘆號非常顯眼。
大名鼎鼎的陸錦川,竟然也會有被人拉黑的一天,知道這個消息的他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陸錦川敲著桌子,他原以為,等他處理好一切,再把她追回來就好,十年,他都沒能逼自己放手,她怎麼可能放得下。
他覺得他可能等不下去了,等他把事情處理好,說不定人都跑了。
陸錦川對周信說:「你安排一下,明天和我去劇組。」
周信一驚,還是面不改色地問:「那本來安排好的行程……」
「推了,」陸錦川有些心慌:「最近幾天暫時不安排工作。」
「是。」周信剛走出去沒一會兒,又敲門進來。
「陸總,陸夫人說聯繫不上您,電話打到了秘書室,讓我轉告有要事請您回家一趟。」
陸錦川和他父母的關係素來不好,江西月找他什麼事他不用猜都知道,但還是當晚回了一趟老宅。
江西月沒想到陸錦川來得這麼快,陸錦川到家時她還在外面購物。
她一進門就把包往沙發上一丟,坐在陸錦川對面:「如一那邊你準備怎麼辦?再有兩個月就是預產期。」
陸錦川淡定道:「生下來。」
江西月本想拍桌子,又忍了下來:「你不結婚讓如一和孩子怎麼辦?」
陸錦川看也沒看一眼,手裡夾著煙,漫不經心道:「孩子陸家養得起。」
他壓根沒提趙如一,意思就是那個女人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外。
江西月氣極,指著陸錦川道:「我不同意,我告訴你,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這是你的責任!」
陸錦川終於抬眼看去,眼神近乎冷冽:「我的責任?」
他站起身朝江西月走過去,抬手指著一個方向:「那個房間關了多少年我就還了多少年債,早該還夠了,所以,不要試圖再用這件事來威脅我。」
到底是什麼債,什麼人,陸家人心裡都清楚。
江西月愣住,指著他的手緩緩垂下,語氣稍有緩和:「你已經答應了,和如一結婚就那麼難?」
「我後悔了。」陸錦川目不轉睛看著她。
江西月還想勸說他:「可你都離婚了啊?對你來說也沒影響。」
陸錦川冷笑。
沒影響?對他的姑娘放手,差點要了他半條命,這叫沒影響?那怎麼樣才能算是有影響?
江西月還想嘗試勸說他,還沒開口就聽陸錦川道:「我知道趙家在向老頭子施壓,我會處理好,結婚的事不要再提。」
江西月連口水都沒喝,原本一肚子氣沒地方泄,現下更憋悶了。
一場短暫的家庭糾紛談話就此告終。
陸錦川閉眼靠在汽車座椅上,伸出車窗的手裡夾了支煙,燃盡了都沒吸上一口。
自從出了那件事,陸家就變成了他的地獄,他在地獄裡獨行數年,終於遇到了他想牢牢抓住的人。
自那晚過後他便知道,放不了,怎麼能放得了?
光是想想如果她在別人身下是他看見的那副模樣,那樣的畫面,哪怕從腦子裡掠過一瞬,也很容易讓他走火入魔。
春天早晚溫差大,應夏早上醒來發燒燒得頭昏腦脹,上午拍攝任務不重,就直接請假在酒店休息。
等她中午睡醒,習慣性看手機有沒有未接電話或者簡訊,結果看著微信消息99+的符號,她人都懵了,不會是被人拉進什麼傳銷群吧。
點開後光是寧幼的消息都有五十幾條,其他的也基本都是劇組的人發的,她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緊洗漱了往劇組去。
路上才有時間看看他們到底發的是什麼,結果清一色的,說劇組來了個超級帥的帥哥,讓她趕緊回來。
應夏失笑,好歹是混娛樂圈的,劇組裡還有個頂流沈修與,他們跟沒見過帥哥似的。
結果剛到劇組她就傻眼了,平日裡休息時的小團體不見了,劇組裡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好像所有人都愛死了現在這份工作。
祝苒苒坐在樹蔭下,拿了把小扇子邊扇邊吳儂軟語地背著劇本,小助理想接她的扇子:「苒苒姐,我來吧。」
祝苒苒搖搖頭:「沒事,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吧。」
小助理哪裡受過這種待遇,背脊都在發涼,也不知道該繼續堅持還是真讓祝苒苒自己扇,只好站在一旁。
誰知祝苒苒還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你坐啊。」
應夏看了好幾眼,一頭霧水,怎麼這人轉變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