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開她臉頰散落的髮絲,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生怕吵醒她又怕她醒不來的樣子。♬💢 💘♧
「夏夏。」
應夏睡得本就昏昏沉沉,感覺到一個涼爽的東西,抓著就壓到臉下,涼爽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陸錦川捧著她的臉,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他貪戀這樣的時刻,又不得不叫醒她。
陸錦川連著喊了她好幾聲她才睜開眼,人還沒清醒過來,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一隻手還壓在她臉下。
「你發燒了,」他低聲道:「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應夏覺得她一定是燒糊塗了,她似乎沒從陸錦川口中聽過這種商量的語氣,如果是陸錦川,他一定只會說:「去醫院。」
一定是她眼花,把人看成了陸錦川的臉。
她放開他的手閉上眼,輕聲問道:「你是誰啊?」
因為發燒感冒的原因,她說話帶了點鼻音,聲音奶得不行。
陸錦川剛開始試著放縱自己的感情,她這一下就讓他潰不成軍,覺得都要溺死在她的聲音里。
他甚至以為,還是從前的克制好,能保命。
他咬咬牙:「我送你去醫院。」
聽聲音好像真的是陸錦川,應夏重新睜眼,意識緩慢回籠。🍪🐟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不想去醫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陸錦川沉默了一下:「昨天的藥是不是忘了吃?」
「嗯。」
他就知道她不會乖乖吃藥,以前生病都是逼著她吃,現在想起周信的話,凶也不敢凶了。
只好溫聲哄著:「不想去醫院就起來把藥吃了再睡。」
「我不想吃。」她嘟囔著。
陸錦川看著她發紅的臉頰,眸色愈發的沉,「那就去醫院。」
「可是我沒帶藥。」
陸錦川從兜里掏出一個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藥盒,倒出幾粒放到她手裡,又把扶手上的保溫杯打開遞給她。
她到底知道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咬咬牙全倒進嘴裡,接過水杯灌了幾口。
陸錦川一句慢點兒都沒來得及出口,她就開始咳嗽,連著咳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他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等她不咳嗽了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忍不住伸手在她鬢角毛茸茸的髮絲上撥了撥。
「睡吧。」
應夏閉上眼,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睜開,狐疑道:「陸錦川,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這一句讓陸錦川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稍微對她溫柔一點,她竟覺得是他吃錯藥,可見從前他對她真的是很兇。💢♬ ➅9ⓢ𝓱𝓾Ж.c๏𝓜 👊🎃
「嗯,是吃錯藥了,快睡。」他難得順著她說話。
等她再次閉眼,他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裡,應夏長睫輕輕顫了顫,到底是沒有睜眼。
原來順從自己的心意,放任自己的感情竟然是這樣的感受,酸澀又麻癢,只想把她往骨子裡疼。
可他到底是不會疼人,沒被愛過的人,又怎麼能懂如何去愛。
後來是有了一個她,她愛他,可是晚了,他早在之前黑暗的歲月中走得太久,人性尚未磨滅已是萬幸,又怎麼知道人世間的情愛應該是什麼樣子。
可惜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太畸形了,她一人不能力挽狂瀾,終究是把她的耐心給耗盡了。
只希望一切還不算太晚。
……
應夏沒能睡多久,祝苒苒就找了個調整台詞的藉口讓人來把應夏叫走了,她沒敢親自來,怕陸錦川察覺她的意圖。
過了十來分鐘去保姆車看,哪裡還有陸錦川的身影。
祝苒苒找到之前來叫應夏的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工作人員想到剛才的情景還心有餘悸,他去敲房車門,那位大老闆拉開門臉色冷的可怕,這種送命的事兒以後他可不想幹了。
大老闆這幾天來,劇組裡別提多開心,早中晚三餐加宵夜,大老闆包了。
應夏沒把他微信從黑名單拉出來。
劇組裡餐餐都是周信在張羅,每次都會適時把應夏那份遞給她,餐盒裡有藥。
她吃了兩天清淡的東西,嘴巴里都要淡出鳥來,盼著陸錦川趕緊離開。
陸錦川確實是不能久待,公司太多事等著他處理,遠程遙控能解決一部分,可需要他簽字的文件積壓得太多。
下午忽然暴雨,耽誤拍攝進度,導演乾脆給劇組放了半天假,晚上陸錦川請劇組吃飯。
厚重的包房門隔開了內里的喧囂,只有巴掌寬的縫隱約透出熱鬧。
應夏到得晚,包房裡人很多,偏偏只有陸錦川身邊有一個空位,椅背上搭著他的外套,估計也沒人敢去坐。
陸錦川的位置正對著門,在她推門而入時淡淡掃了她一眼。
他在私底下好像很不喜歡扣上襯衫的扣子,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頭微微偏著,露出線條分明的喉結,他懶散地靠著椅子,胸肌輪廓明顯。
既禁慾又不羈,分明的一個妖孽。
陸錦川抬了抬下巴,「坐。」
短短几步路,她走得像要慷慨赴死,陸錦川忍不住輕輕扯了扯唇角。
飯桌又重新熱鬧起來。
除了應夏進門時的那一掃,他的視線再也沒在她身上停留過。
李導和製片殷情地敬酒,陸錦川也不推辭,端了酒杯碰了碰,也只是意思意思。
祝苒苒時不時地甩過來些問題,陸錦川偶爾回答兩句,聲音低沉又好聽。
膝蓋上的拳頭緊了又松,應夏半天才拿起筷子,她夾了點菜塞進嘴裡,味同嚼蠟。
李導端著酒杯站起來,說:「人都到齊了,來來來,大家敬陸總一杯。」
應夏也跟著起身,她剛一伸手,陸錦川就把左手搭在了桌上,正好隔開了紅酒杯。
大家都舉杯站起來,除了陸錦川。
一個坐著不動,一個站著沒杯子,場面一度尷尬。
陸錦川擺了擺手,服務員立馬過來,他偏著頭低聲說了什麼,然後才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他端的是應夏的那杯。
應夏的手扣在桌沿,想著,端別人的杯子,讓別人喝西北風去吧。
實在不行要不端個碗意思意思?
服務員很快回來,往桌子上放了一杯水。
陸錦川隨意撥撥水杯,正好撥到了應夏面前,因為在場太過安靜,一桌人都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
一巡酒過後,大家又坐了下來。
應夏這才注意到飯桌上少了個人,偏過頭輕聲問了旁邊的統籌一句:「沈修與呢?」
陸錦川眸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