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大活人,被丟進了旋轉的漩渦洗衣機,眼前就是可怕的漩渦。
要不是林峰非同尋常,就是這一波,就可以要了他的半條小命。
致命旋轉。
昏天黑地。
更重要的是在旁邊的時間,在不停地轉變,「青山」終於朝著林峰展露出來了自己的真容。
有人在說話。
有人在他的身邊。
古怪的場景,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林峰只是覺得迷離,沒有使用「天火」,林峰強行聚攏起來了自己的意。
好在聚攏意。
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他努力叫自己清醒,聽到身邊的嘈雜聲音,並且努力的從這些嘈雜的聲音裡面,聽到些許的「乾貨」。
「這是什麼?」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它可以給我們帶來火。」
「火?」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你看,黑暗害怕它,你看,野獸害怕它,有了它,我們就安全了,我們就安全了。」
「這就是『火』。」
有人在地上凋琢了一個字,這個字出現的時候,地面也開始燃燒。
「這是我看到的,我剛才理解了,我剛才理解了這是什麼。」
「這就是『火』,我終於可以寫出來了,我終於可以寫出來了!」
林峰睜開了眼睛,他就看到不遠之處,等等,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仔細看了一眼,林峰發現自己可能是在山洞裡面,但是在山洞的外面,已經有人在地上寫了一道咒文。
也可能就是一個字。
「火」。
對於自然的觀察,最後化作了一個「咒文」,「火」。
道家和巫覡,都繼承了最早的文化瑰寶。
對於自然的認知。
火焰的火,在「火」出現在地面的時候,令人難以理解的燃燒。
地面之上,還是濕漉漉的。
因為外面在下大暴雨,雷電暴雨。
「火」,是剛才的「閃電」製造出來的,暴雨,電閃雷鳴,「閃電」落下來的電光火閃在枯木之上,火焰出現了,第一批觀察到自然的人也出現了,他們發現了自然的秘密。
一些,可以叫自己,可以叫部落都活下去的秘密。
林峰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發現自己可能是一個小孩子,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靠近了火焰。
溫暖。
安全。
當然,還有錯愕。
林峰看到了燃燒的火焰,準確的說,燃燒的可能不是什麼可燃物,燃燒的就是那一個咒文。
「火」。
地上的那個咒文,溫暖人心,可是它同樣危險。
不可遏制的燃燒。
按照林峰樸素的觀念。
火焰的燃燒,至少需要三樣因素,助燃物,可燃物,還有著火源。
在這裡,助燃物,算得上是氧氣吧,空氣之中是有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裡瓢潑大雨加上大風啊。
就算是防風打火機都照樣燃燒不起來,當然,不看質量和數量就說話,自然是有些耍流氓的意思,眼前這拳頭大小的火焰,不論是其照亮的地方,還是其餘的表現,都已經叫人難以接受。
這樣的火焰,理應埋沒在暴風雨之中,可是它沒有,它頑強的不像是正經火焰。
假如著火源頭是這個咒文。
那麼可燃物是什麼?
還是他眼前的這個咒文麼?
地上,已經濕透了的土壤,明顯不屬於可燃物。
是咒文的原因?
這是法術。
還是對於自然的「臨摹」?
林峰看著這個咒文,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感覺,就是對於危險降臨的恐懼!
「這是什麼?」
「這就是火,這就是火,這就是火。」
「記錄下來,這就是火。」
周圍的人,欣喜若狂,不可否認,這一些先民之中,有人是擁有大智慧的,但是不重要,林峰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林峰避開了眼神,他下意識的想要朝著遠處躲避,生平第一次,他感覺自己恐懼光明。
但是他不能離開,林峰稍微遠離一下火源,就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回頭。
是一片黑暗。
在黑暗之中,林峰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威脅。
不是勐獸。
是黑暗本身。
林峰迴頭,他感覺黑暗就像是一堵牆。
在牆的那邊,是黑暗之中的未知。
黑暗之中的竊竊私語,「看不見」本身就是一種大恐怖,在這個「看不見」之中,有東西在將人拖走。
不知道是什麼,甚至你不知道黑暗將你拖走是為了什麼。
就是單純的規律。
在這個規律之中,人的意志,分毫無用。
已經死去的人,在黑暗之中對著活人招手。
林峰胳膊上雞皮疙瘩,瘋狂的爆豆。
那種令人絕望的氣氛,籠罩在這裡。
這個時候,何止是人神混居。
這裡連生死的界限都沒有,沒有規矩,沒有神話。
只有生存和死亡。
還有,看到世界,認識世界,了解世界,想要活下去的先民。
有雷電噼在了地上,火焰出現了。
「有人記錄下來了這一切。」
「火焰,就是自然。」
「雷電,也是自然。」
「黑暗,也是自然。」
「洪水,也是自然。」
「要活下去。」
就在林峰看著這些的時候,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燒起來了,不止是地面燒的坍塌了。
一切,萬物,都開始焚燒起來,看到了咒文的人,刻畫了咒文的人,都開始燒了起來,咒文來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上。
明明咒文在地上,可是看到的時間太多了,他們被自然同化了。
他們自己,成了火焰。
所有可以變成火焰之物,都開始焚燒!
黑暗是死亡!
光明也是死亡!
林峰也難以躲避這一種死亡,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是站在雨水之中,可是他開始燒了起來。
意。
神。
人。
骨骼,肌肉,靈魂。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焚燒,大量的火焰灼燒的他整個人都展現出來了一種「燈枯油盡」的感覺。
不論是什麼,火焰會燒到涓滴不生。
林峰體驗了一下被燒死,被火焰咒文灼燒死去的感覺。
火焰越燒越大,越燒越大,直到化作了一座火焰山,並且還在不斷的燃燒,漫無邊際的恐怖。
在這種恐怖之中,林峰不斷的遠離,遠離,遠離,看到了一座「死去」的神獸。
原來,他們無論走多遠,都是在這巨獸的身體之上。
可是這巨獸也沒有死,在「火」,這個自然的臨摹物開始失控的時候,一起都開始扭轉了。
火焰開始逐漸的消失,時間開始不短的重置。
但是那些人,沒有復活。
他們永遠都消失不見了。
抹殺。
……
林峰沒有被徹底燒乾。
有人將他帶了回來。
「失控,觀察到的一切都在失控,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不管是火焰,還是其餘的自然。
人利用不了自然,人也控制不了自然。
可是人如果不在意自然,自然就會輕而易舉的毀滅掉人類,不是故意,自然的眼睛裡面,沒有人類。
人類不關注自然,就無法躲開自然,人類關注自然,就會被自然逸散出來的力量毀滅。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悖論。」
有人站在了他的背後,手中持有陶片,對著林峰說道。
「您是?」
林峰很有禮貌的問到,那人不答,只是手裡拿著陶片。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屬於青山和所有人的秘密。」
「一個,流傳下來,但是被篡改了無數遍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