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琳肚裡的孩子她最終還是沒選擇留下,但以修養身子為由,沒有立刻去勇毅侯府,而是繼續在莊子修養身子。
跟在她身側的侍衛,從前沉鳶還沒留意。
今日除夕吃宴時,她看了一眼,才發現這侍衛眉眼間竟和裴昭雪有五六分相似。
且侍衛看向方雪琳時眼中情意根本遮擋不住,一看便知關係匪淺。
看來,先前使方雪琳受孕之人,便是他了。
當夜除夕晚宴結束,裴方氏也知道沉鳶是塊硬骨頭,又有裴昭雪主動護著她,難得沒再作妖。
方雪琳也收斂不少,晚宴時桌面上安靜到只有筷箸碰到瓷碗的聲音,和用膳的聲音,乍一看,還算其樂融融。
只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曉,這下面藏著怎樣的暗潮湧動。
當時方雪琳私自找侍衛珠胎暗結一事,裴方氏一開始並不知情,但那時她和方雪琳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要幫著方雪琳說話。
後面待方雪琳被發配到涼州莊子上後,裴方氏自己不去看方雪琳不說,也沒有派手下人去看她。
今日晚宴,她又幾乎沒怎麼跟方雪琳搭話,一看便知兩人離了心,估摸著是方雪琳沒有利用價值,又不聽話了,裴方氏徹底死了心。
她現在將更多的重心放在裴謹言身上,吃完飯還拉著他的手將他帶走,說是她做祖母的跟裴謹言說說話。
裴謹言這段時間在沉鳶軟硬兼施的教導下,已經從歪苗慢慢變正了些,不再像先前那般頑劣,對沉鳶的了解也多了不少,態度放的軟和許多。
因而沉鳶估摸著,裴方氏再想和裴謹言洗腦,怕是不會像之前那般順利。
是以她只是瞥了眼裴方氏和裴謹言的離去背影后便收回視線,帶著枝落往方雪琳住著的院子前去。
方雪琳已經今非昔比,院中幾乎沒什麼下人,只有她從莊子帶過來的兩名婢女。
但此刻到了她院中後,沉鳶竟並未瞧見婢女在門前守著,怪異的緊。
枝落見狀,問沉鳶,可要她過去通報一下?
「不必,你待在這裡等我吧。」
她中毒一事若讓枝落知曉,會令枝落擔心不說,還有可能被枝落說漏嘴,透露給沉軒等人。
枝落只好等在門口,沉鳶則是提起裙擺上了台階。
只是才抵達門口不久,便聽見一道摻雜著悶哼和嬌喘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表哥」
裴昭雪用完晚膳便去書房了,說是有信件要處理。
她過來方雪琳院子時親眼看著他往另一個方向去,絕不可能閃現到方雪琳屋子裡。
那不是裴昭雪,便是那個和他長相有五六分肖像的侍衛了。
果然,很快便聽侍衛壓抑的聲音跟著響起。
「雪琳小姐」
「啪!!」
方雪琳好像直接給了侍衛一巴掌,憤怒著語氣道:「誰准你出聲的?你一開口便不像表哥了,閉嘴!」
屋外被迫偷聽的沉鳶:「」
看來方雪琳比她想的還要瘋,連替身都找上了,就那麼喜歡裴昭雪?
嗤笑過後,沉鳶上前一步,敲了敲門。
「方雪琳,我有話要問你。」
放在尋常人身上,碰見這檔子事兒,大多會選擇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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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沉鳶並非如此。
方雪琳前世將她和沉家商坊害成那樣,她現在見到她不將她削成人棍就算不錯的了,斷然不可能再談什麼尊重她。
她壓根不配。
屋內的方雪琳被嚇了一跳。
她慌張去拿衣物,將侍衛趕走,一臉羞憤和震驚。
但震驚過後,想起她先前懷過子嗣一事裴昭雪也是知曉了,她現在就算再遮掩也沒什麼必要了,索性只是簡單將外衫披上,啞聲讓沉鳶進來。
沉鳶推開門,不出意外,屋內瀰漫著一股很難以言喻的味道。
風一吹,直接被帶著往外涌,熏的她眉頭緊擰,後退了兩步,沒有踏進去的意思。
「你出來說。」
方雪琳聞聲擰眉,正欲說些什麼,便聽沉鳶又說了一句話。
「不出來的話,你猜猜看,倘若裴昭雪知曉你給我下了毒,他會如何處置你?」
沉鳶還不確定是方雪琳下的毒,這話只是在詐她。
倘若方雪琳出來了,那便證明她的猜測不錯。
不出來,便應該有極大的機率是裴方氏的手筆。
她話音落下後,屋內寂靜了片刻,緊接著便聽見窸窣衣服摩挲聲和腳步聲接著響起。
賭對了。
沉鳶面色愈發沉了下來,沒多時,方雪琳便出了屋子,踏過門檻和站在月色下的少女會面。
見沉鳶對比從前眉眼愈發精緻清冷,清泠月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罩上一層薄紗,恍若月下仙子,出塵驚艷,方雪琳眼中閃過濃濃妒意。
她站定在沉鳶身前,因為方才才經歷了一場情事,衣衫不整,青絲凌亂,面頰還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對比沉鳶,瘦弱憔悴不少的她看起來像一朵被人踩進爛泥的花。
她指甲扣進軟肉內,壓下眸中妒意裝傻問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毒藥?」
「還要裝麼?我說的,是那昧憂思引,是你下的吧,我已經查到證據了。」
方雪琳瞳孔兀得瞪大,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證據我都銷毀了,你從哪兒知曉的?!」
「哦?看來你是承認了?」沉鳶眼神冷了下來,一步步逼近方雪琳,「你方才不是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麼?」
「你在詐我?!」
方雪琳後知後覺明白過來,氣憤望向沉鳶,伸手便想去抓她頭髮。
但沉鳶根本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冷冷看了她一眼後涼聲道:「墨二,鉗制住她。」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將這事瞞著裴昭雪,因而有個可信的證人在場,極為重要,便在來方雪琳的院子之前,從裴昭雪那裡將墨二要了過來。
見墨二出現,方雪琳心如死灰,像是失了智一般開始亂掙扎:「沉鳶,你得意什麼?你知道了又如何?我得不到表哥,你也別想得到,憂思引可沒有解藥,你就等著毒效發作後絕望死去吧!等你死了,我看你還怎麼得意!」
沉鳶:那就看看誰先死吧。(眼神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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