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看對方自然是極不順眼,好在大事當前,一個個都能克製得住,凝丹期高手,哪一個沒有很深的城府,只不過口頭上的一番唇槍舌劍是免不了了。
那赤目老怪怪眼一翻,難聽無比的笑了起來:「想不到仁義劍仙也聽說過余某的名字,你剛才那番假仁假義的言語還真是精彩。」
上官琴心秀眉微皺,卻一點開口的意思也沒有,擺明了冷眼旁觀,倒是一線天的風雷上人忍不住反駁起來:「老怪物莫要血口噴人,仁義師兄哪裡假仁假義了?」
「哼。」一稚嫩地聲音傳來,卻是僅有三尺高的小兒,那童子長得嬌巧可愛,可旁邊的人卻無不離他老遠,陰煞教的百毒童子,聽外號就知道以毒功詭異聞名於世,不想死自然要敬而遠之。
這些所謂正道的傢伙,滿嘴仁義道德,肚子裡都是男盜女娼,剛才同樣隱藏於此,卻故意離開,還繞了一個大彎跑回來,過來勸架真的太讓人猜想連連了!
百毒童子陰陽怪氣的笑著說道:「仁義劍仙,你滿嘴的仁義道德,只不過那些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就借剛才來說,那些修士火併與否是死是活,你們三派又豈會真地放在眼中,說不定全死光了你們反而暗暗高興,只不過勸其罷手不過是想要尋找一些苦力罷了。」
這時候赤目老怪接過口來:「說的就是,那天煞魔君之事發生得太突然,不論是你們正道三巨頭還是我們魔道三派,都有些措手不及,能夠及時調往這裡的人手有限,而炫音山脈著實太大了點,就算確定了天煞魔君的元神逃往了這一帶,可想要整個搜索也勉為其難,就像仁義劍仙剛才所言,如果他一狠心逃入未被探索的區域,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麻煩,所以你想到了利用其他修士做苦力的方法,表面上勸他們不要自相殘殺,其實是讓這些修士幫助尋找魔君的下落而已。」
血妖老祖也是笑著說道:「是啊仁義兄此計確實不錯,過河拆橋,就算哪個修士找到了天煞魔君的下落,也不過是為他招來殺身之禍,以他們的實力,難道還想帶走天塵丹麼,恐怕你們三巨頭會殺人越貨。」
聽著魔道幾個老怪你一言我一語地冷嘲熱諷,仁義劍仙地臉色忽青忽白,不過很快,卻又平靜下來,冷笑道:「就算張某人是這樣打算的又如何,你們魔道三派不也一樣麼?」
「仁義師兄所言正是,修真界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寶物有力者居之,有本事,你們將天塵丹搶去。」
這次說話的是一面目冷峻的女子,大約四十歲左右年紀,雷雲山莊那對雙修道侶中的女子。
魔道的幾個老怪物面面相覷,原本想嘲諷一下這些修真者,沒想到他們惱羞成怒之下居然也撕掉了虛偽的面具,這倒讓百度童子等人感到無話可言,哼了一聲道:「既如然如此那大家就各憑藉本事,告辭!」說完化為一道遁光飛向了天際。
「嘿嘿,有機會,老夫也像領教一下賢伉儷地絕技。」赤目老怪不壞好意的衝著雷雲山莊的凝丹期夫婦笑了一下,身形滴溜溜一轉,黑色的霧氣散開以後,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血妖祖師倒沒有說什麼狠話,但此人冰冷的目光正道中人無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做為魔道唯一一位元嬰期怪物,極惡魔尊的心腹,此人的修為才是最令人難以捉摸。
當然,除了他們,魔道來人之中,還有兩位凝丹期高手,也不聲不響的消失掉了。
望著魔道諸人的背影,仁義劍仙的臉色陰晴不定,少頃他轉過身來:「諸位道友,說什麼我們也不能讓修魔者將天塵丹尋得。」
風雷上人表情嚴肅:「這個張兄不說我們也知道,雖然前一段時間,我三派是有一些嫌隙,但千年來同氣連枝,豈能讓宵小之輩鑽了孔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歐陽琴心理了理髮絲,沉吟著道:「說起來也蹊蹺,我們三派的幾位師叔師伯為什麼不出手,否則以他們元嬰期的神通找出天煞魔君,並將他擒獲還不是舉手之勞?」
幾個凝丹期修士在本門地位很高,但關於此事,卻一頭霧水,難道是與修魔者達成了什麼協議,不會啊對方的元嬰期怪物僅極惡魔尊一人而已,正道這邊卻有四個之多,占有絕對的優勢,沒理由會被掣肘。
既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想了,三個領頭人紛紛對著他們帶來的人交代了幾句,然後就化為各色遁光,消失在天際。
剩下的那幾位凝丹期修士抱拳作別,也分別像不同的方向而去。
「師妹怎麼了?」見歐陽琴心沒有急著動身,仁義劍仙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
歐陽琴心回過頭,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沒什麼事,小妹也告辭了。」
望著她遠去地背影,仁義劍仙臉上地笑意一分分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厲,她以前可不是這種態度,張仁義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回頭望了一眼歐陽琴心走前所凝視的方向,什麼也沒有,隨後才化為一道耀目的驚虹也消失在了雲彩中。
足足兩個時辰以後,原本空無一物的荒原某處,突然如水波一樣蕩漾起來,一個二十出頭,容貌平凡的少年與一個小女孩顯露出身形來
林軒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然後才一語不發地選定了一個方向,帶著霜兒以驚人地速度離開,足足飛出數十里之遙,林軒才在一茂密的森林中降落下來,呼呼直喘好險。
按理說他不應該被發現,難道是霜兒,可是霜兒吃了林軒給的藥物,身上一絲靈力都沒有,可剛才那歐陽琴心卻有意無意的像這裡瞟了幾眼,特別是她嘴角邊的那抹笑意,更讓林軒確定,這位美麗地女修士絕對是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