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少臣微微一怔。
然後只見許知渺不著痕跡的朝著顏玉的方面瞥去一眼。
慕少臣順著她的視線朝著那方向看去。
正好顏玉也朝著這邊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就這麼交匯。
看到慕少臣的那一瞬間,顏玉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艷與雀躍。
她以為慕以卿已經是她見過的最俊美的男人了,所以她千方百計的跟在他身邊。
得知他是定遠侯府的公子後,她更是喜上眉梢。
長期混跡在男人堆里的她,收服男人的手段自然是層出不窮的。
慕以卿一個沒有男女方面經驗的人,她不過兩三招便是將他給收服了。
不過一個「救命之恩」而已,他便是提了帶她入京,甚至言語之間表示,他願意娶她為妻。
對此,顏玉心喜若狂。
侯府啊!那可是她這輩子都望而卻步的門第啊!
她慶幸自己不是在京樓服務於那些男人,想來京城的人定是不會認識她的。
而她只需稍加化妝改變,再將自己的性子轉一轉,把那風塵味撇去。
再讓自己的同餘伴與她出演一齣戲。
瞬間,她就成了一富家小姐,端莊優雅,溫柔小意。
而她的「父母」更是為了救慕以卿而「死」,「臨死」前,更是將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他。
慕以卿根本就沒有一點懷疑,就這麼帶著她進京回府。
可是此刻,當她看到慕少臣的這一瞬間。
她的那一顆心就像是被他吸走了一般,好像再也收不回了。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難以抗拒的魅力,是屬於成熟的,已婚男人的魅力。
這種魅力,是慕以卿這種未沾男女葷腥之人沒有的。
這樣的男人,更加的符合她的口味。
她想要征服這個男人,讓這個男人臣服在她的裙下。
最重要的一點,她在慕少臣的眼裡清楚的看到了他對自己妻子的溫柔與愛意。
就是那一抹溫柔的愛,讓她更加有一種非得到這個男人不可的欲望。
慕少臣收回自己的視線,根本就連眼角也沒有去 瞥一下顏玉。
對著許知渺寵溺一笑,「知道了,放心吧。」
他那溫柔到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眼神, 讓顏玉心裡的那一抹欲望又加深了幾分。
這個男人啊,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她要定了!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她那赤果果的眼神。
就連慕以卿,都感覺出來她對大哥慕少臣的那一抹異樣眼神。
朝著老夫人又是一作揖,「祖母定要好好安排顏姑娘,孫兒與大哥進宮面聖。」
說完,朝著顏玉沉沉的看一眼,轉身離開。
「冬雪,帶顏姑娘去我的慶安居,先把安靜閣收拾出來給顏姑娘暫住。」老夫人對著冬雪說道。
「是,老夫人。」冬雪應著,朝著顏玉客客氣氣道,「顏小姐,請隨奴婢來。」
顏玉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住老夫人的院落?
怎麼就給她安排在老傢伙的院落了?
就算不是安排在慕以卿的院子,那也應該是其他女眷的院子啊?
慕以卿告訴她,他有一兄一妹。 兄長前些時日已婚,妹妹尚待字閨中。
那不是應該安排她在慕小姐的院中?
怎麼……是老夫人的院子?
在來的路上,她是希望和慕以卿同住一屋檐的。
但是現在,她更希望是安排在世子的院中。
如此一來的話,她就可以想辦法了。
畢竟怎麼誘引一個男人,她再清楚不過了。那些恩客,哪一個不迷倒在她的技巧之下。
像侯府大門這般世家男子,有那麼多的規矩條文束縛著,想來定是無趣又壓抑的很。
她有的是辦法緩解他們的壓力。
但,不急。
既然她進了侯府大門,那她就有機會。
眼下最要緊的是讓侯府眾人喜歡她,再慢慢的摸清每一個人的喜好, 然後投其所好。
再一點一點的套問出世子的事情,然後她就可以將他攻之。
朝著眾人禮貌的一行禮,「顏玉多謝老夫人與夫人盛情款待,顏玉先失陪。」
然後跟著冬雪離開。
「呸!」見她離開,慕念安與酈婉如同時啐了一口口水,「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就是!三表哥是怎麼回事?沒看出來,這女人居心不良嗎?」
「渾身上下都透著輕浮!指不定是哪個不正經的地方來的。」
「得想辦法讓她離開。要不然,我們家得家無寧日。」
「對,婉如說得沒錯。不過得讓她自己離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母親,這姑娘是什麼人?」一頭霧水的慕長林問。
「以卿帶回來的, 說是對他有救命之恩。」奚氏說道。
「既是有救命之恩,那……」話還沒說完, 就接收到了所有人投過來的警告的眼神。
趕緊改口,「後宅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們安排著就是。」
「渺渺,你覺得呢?」奚氏一臉慈愛的看著許知渺問,「如今你管家, 我們都聽你的。你覺得應該怎麼安排她最好?」
「對,對!聽嫂嫂的。」慕念安與酈婉如連連點頭。
「我?」許知渺一臉茫然,眨了眨眼睛,「還是聽祖母的吧。」
「你母親說得沒錯,現在你管家,你做主就是。不管你做出任何決定,我們都支持你。」老夫人一臉嚴肅的說道。
許知渺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沉聲道,「那就先等夫君和以卿面聖回來吧。 總得聽聽以卿的意見,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
……
夜
一輪彎月高掛於空中,傾灑下一層淡淡的月白。
這是夏家的祖墳,夏芷嵐就葬在此。
本來依著她的這個年紀,是沒有資格入祖墳的。
但夏國公夫妻出於對長女的疼愛, 力排眾議,還是讓女兒入了祖墳。
只是離夏家列祖列宗的墓遠了一些而已。
求放一身夜行衣,站於夏芷嵐的墳前。
朝著墓碑深鞠一躬,「夏大小姐,奴才得罪了!」
說完,一股作氣,朝著那墓一掌用力打去。
墓開,露出棺材。
往墓中一跳,將棺材蓋撬開。
棺材內卻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