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你讓人去報官了?」許崇山反應過來,一臉盛怒的瞪著他。
許知渺一臉無辜的點頭,「對啊!查清楚了, 對誰都好啊!不然,我豈不是要一輩子都頂著搶妹妹夫君的罪名過活了?」
「那可不行的呢!妹妹是父親,姨娘和祖母的心尖寵啊!我哪裡擔得起這麼大一的個罪名呢?」
「你……你……你……」許崇山氣得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而小阮氏更是因為「姨娘」兩個字,唇角狠狠的抽搐著。
這小賤蹄子一定是故意的!
「渺渺,報官就不必了吧?」小阮氏反應過來,盡最大的努力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一臉和善的說道,「不過是一點家事而已,用不著鬧得滿城皆知的。」
「更何況,我看著慕世子待你也是極好的。月兒與大少爺,也是相敬如賓。如此,也算是上錯花轎嫁對郎了。」
「我與你祖母對你們姐妹也沒有別的要求,無非就是希望你們嫁得良人,一生幸福。」
「就聽母親的話,別報官了。這樣也挺好的,鬧大了, 對你對月兒,對我們許家和侯府都不好。」
轉眸看嚮慕少臣,又看一眼慕逸文,「慕世子,大少爺,你們說呢?」
慕逸文對於許盼月是越來越不滿意了。
這表現,簡直將他的臉都丟盡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已經與許家綁在一起了。到底許盼月是許崇山最寵愛的女兒。
之後的事情,還要靠許崇山在其他人之間周旋,相幫。
點了點頭,「岳母所言極是。二弟,此事我們昨日在侯府不是都已經說妥了嗎?怎麼,這會又翻舊帳?」
慕少臣不以為然的一聲冷笑,「堂兄這話說的我就不贊同了。怎麼就是我們夫妻翻舊帳呢?不是許二小姐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怎麼,你們都往我夫人頭上潑髒水了,還不允許她自證清白了?」
【吼吼!美男真是甚得我心啊!怎麼就越來越有心動的感覺了呢?】
慕少臣心情愉悅。
竟然對他心動了呢!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嗯,他得繼續努力,讓她更加滿意,心動,再喜歡上他。
許知渺很配合的露出一抹委屈又可憐的表情,甚至眼眶還浮起淺淺的濕意,「就是呢!總不能因為我沒有親娘 護著,就任由你們這般肆意欺辱的呢!」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自是不能認的呢!兩頂一樣的花轎是姨娘準備的,我身邊的貼身婢女,也是姨娘撥給我的。」
「這門親事,也是娘姨給我訂下的。我就是一個工具人,你們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怎麼現在就全都是我的錯了呢?是,妹妹深得父親,祖母,姨娘的疼愛。是許家的掌上明珠,是你們的心尖寵兒!可我,也是我母親九死一生拿命換來的呢!」
「我怎麼就不能為自己證清白呢!」
聽著她這茶里茶氣的話, 所有的人都氣得不行。
特別是許崇山,都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他這輩子最恨別人在他面前提起原配大阮氏了。
那就是他這輩子的污點,是他的恥辱。
而許知渺,就是證明他那個污點存在的證據。
偏偏此刻,他竟是被許知渺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行了!」一道冷冽洪亮的聲音傳來,帶著不怒自威。
只見許老夫人邁步朝著這邊走來,凌厲的眼眸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在主位上坐下,視線由是落在許知渺身上。
「祖母安。」許知渺朝著她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
「你倒是伶牙俐齒,能說會道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老夫人一臉不悅的盯著她。
「謝祖母誇獎。」許知渺一臉無害的說道。
老夫人又是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視線落在慕少臣身上,「慕世子,老身想聽聽你的意見。是想重新將新娘換回來,還是就這樣將錯就錯?」
這話就很難回答了。
將錯就錯,那就是有承認這是他和許知渺事先設計的意思了。
但, 如果換回來……
慕少臣轉眸看嚮慕逸文,「堂兄,你覺得呢?」
直接將球踢給慕逸文。
慕逸文在心裡將他罵了一通,這才緩聲道,「二弟這話說得,昨日祖母不是都已經一錘定音了嗎?若不然,今日又豈然讓我們兄弟二人各自陪著她們回門呢?」
「我自然是對祖母的決定無異的。」
「哦,」慕少臣淡淡的應了一聲,看向許老夫人,「許老夫人,這便是我兄弟二人的答案了。」
老夫人點頭,「既慕老夫人昨日就已經做出決定了, 那就按慕老夫人的決定吧。總歸,你們姐妹倆嫁的都是侯府的。」
「以後,在定遠侯府,姐妹倆要相互扶持,相互關心。既是姐妹,又是妯娌,那就更應該互幫互助。可別讓人笑話了我們許家。」
「祖母所言極是,孫女謹記。」許盼月朝著老夫人恭恭敬敬的一鞠躬,應著。
許知渺並沒有馬上應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老夫人,又轉眸看了看許崇山與小阮氏。
「你可是有話要說?」老夫人沉聲問。
許知渺會心一笑,「是呢,祖母。」
「還有什麼要說的?」老夫人問。
「婚事是定下了, 可是真相不白啊!到底兩頂花轎為什麼會抬錯院子呢?是妹妹和姨娘吩咐的轎夫?還是祖母吩咐的轎夫?」
「總不能讓我不明不白的扛了這個罪名的呀!畢竟,在許家,我就是一個透明人的存在。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呀!」
「這事若是不說清楚的話,我以後在別人面前還怎麼抬起頭呢?哦不!是妹妹抬不起頭! 」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一抹怒意,「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是葛媽媽的失誤。我已經把她杖斃了!」
「這事,以後就不提了。 你們姐妹倆,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葛媽媽,是小阮氏身邊的一個管事媽媽。
不管怎麼說,總得有個人出來頂罪的。
「哦!」許知渺又是不咸不淡的應著,然後語出驚人,「那, 祖母,我的嫁妝是不是該補給我啊!」